玉書長老盯著沈宵手中的劍看了半晌,最終笑了:「恭喜尊主,不過你今日怕是要多帶一些靈元才是了。閱讀」
別說林羨另一個徒弟到時候拿了什麼劍,總之從沈宵手中的劍看來,她這錢,必定是要花了。
當然,也是值得的。
定霜劍,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手的劍。
當然,即便今日林羨沒有足夠的錢買下定霜劍,定霜劍也不會再回到劍壇裡面去。
向定霜劍這般已經生了器靈的劍,便跟林羨的落川劍差不多,自己選定的主人,又豈有讓他跑了的道理?
劍宗此時,就相當於留不住閨女的娘家,即便強留也是留不住的。
林羨自然願意花這個錢,即便她不願意,沈家也是願意的。
她這個二徒弟,也是個富可敵國的公子哥啊。
林羨一笑:「玉書長老說笑了,能得定霜劍青睞,是小徒的榮幸,又怎能用錢財將定霜劍給俗化了?」
這番說辭,玉書長老聽得眯了眯眼,他自然是滿意的,劍修,若不將劍視為與自己性命一般重要的存在,便永遠也達不到建修的最高境界——人劍合一。
定霜劍,與其說沈宵選了它,倒不如說是他們雙向選擇了。
「師尊,你怎麼知道它叫定霜劍?」沈宵給林羨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劍柄,上面赫然鐫刻著「定霜劍」三個蒼勁有力的字。
林羨笑著拍了拍沈宵的腦袋,並沒有明說:「自己回去查典籍。」
沈宵:「……哦。」
少年還是像兒時一般,在師尊面前永遠是這副乖巧的模樣。
深得林羨喜歡。
眼下一位徒弟已經取得了自己的劍,還有一位。
林羨轉頭看向她的大徒弟,「裴漓之,該你了。」
裴漓之對上林羨的目光,不覺抿了抿唇。
不一樣。
方才沈宵進去時,師尊是笑著的,可他現在不笑了。
「是,師尊。」
裴漓之將目光落在劍壇的入口處,忽然覺得腳步十分沉重,他似乎做好些心理準備,才邁開了腿。
剛走了一步,便察覺到有人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林羨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心中勿要有太多雜念,雜念過多,反而會影響判斷。」
裴漓之沒有抬頭看林羨,他垂著眸子道:「是,師尊。」
在身後幾人的注視下,裴漓之緩緩踏入了劍壇。
越是往深處走,他的腳步就越是沉著,每一步似乎都花費了巨大的力氣與勇氣。
腦海中響起的劍鳴愈發尖銳,幾乎要讓他失控。
劍壇外的玉書長老含笑道:「劍壇裡面動靜如此之大,可見尊主的徒弟多受劍壇青睞,兩位小友都頗有你當年的風采。」
當年同樣是金丹期的林羨踏入了劍壇,大半個劍壇的劍都發出了劍鳴,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林羨最後會提著一把鏽劍出來。
當時幾乎所有人都在替這位天才惋惜,可誰知,到頭來倒是他們這些劍宗的人,被劍壇內的劍耍了一道。
林羨沒說什麼,她盯著劍壇的入口,輕聲回了玉書長老的話:「借您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