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好一會兒,路喬才徹底止住了眼淚鼻涕。
才走出衛生間便瞧見門口有個男人堵在那。
她今天被許漢風那波土匪嚇到了,下意識就往邊上躲。
「是我。」
男人的聲音格外熟悉,路喬這才鬆了口氣,「許少騫你有病啊!大半夜堵女廁所門口!」
「看你暈沒暈。」
語氣是實打實的壞,可關心也是實實在在的。
跟在他身後走,他高高大大的身影完全包裹了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路喬心頭涌動。
明明他也算是陌生的男人,明明他對自己也藏著別樣的心思。
饒是如此,在他身邊,她依然能生出一種叫做「安全感」的東西。
路喬自嘲的笑了笑,她果然是看臉的人。
走在前面的男人察覺到了細微的響動,「笑什麼?」
「沒什麼……」
路喬總不能坦白相告,【姐對你這孫子來感覺了。】
話不能亂說,尤其是不分時間、場合的那種。
許少騫發起威來,她敢確定,她今晚就能拍到兩人帶顏色的視頻。
前面的男人驀地停住了腳,她沒留意,一不小心撞入了他的胸膛。
「知道要回去接天恆集團項目,這就憋不住笑了?」
路喬挑了下眉,他這意思,這邊要結束了?
她撩了撩耳邊的碎發,冷艷的小臉果真明艷的笑了,辛苦了近兩個月,這時有人通知你要放假了,能不樂麼?
已經是下半夜,走廊的燈被關掉了一半,光線昏暗。昏黃的氛圍光影更強,照得原本就很立體的臉愈發立體。
他高大的身形立在那,俯身看她猶如君臨城下,她的心早已潰不成軍。
感受到許少騫的眼神愈發危險,路喬率先找回理智,「少總,所以,最後定遊樂園了是麼?」
一聲輕笑從男人的胸腔處傳出,不知是笑她的愚蠢,還是精明。
總之,適時打斷了不明的情愫。
許少騫轉回身,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選了第一稿!」
「操!」路喬忍不住罵人。
感情她辛辛苦苦畫兩個月,是白玩!
不顧小高跟鞋顛跑起來的風險,路喬細碎的步伐追了上去,一路小跑進辦公室才追上許少騫。
屋內會議結束,僅剩他們二人,路喬罵起來毫無顧忌。
「你這孫子太不是人了!許少騫,你讓我畫的是不是你們接下來,下半年其他地方的項目?」
「你這屬於騙稿!」
「是對我大腦的詐騙!」
「我要起訴你!」
「你占我時間精力!欺騙我創作靈感!」
許少騫一把擒住在他面前比比劃劃的小手,攥在手心裡,好笑的看著她。
都氣得說髒話了。
「罵髒話之前,先想想自己手指結不結實!」
路喬抽回自己的手,心有餘悸。
似乎她又開始得意忘形。
又忘了許少騫狠戾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許少騫慢慢坐下,兩條長腿自然的交疊在一起,語氣森然,「算筆帳。」
「?」路喬。
「車子坐墊。」
--蹭上血了。
「就在這屋,主動露大腿。」
--那天故意試他對自己的感覺。
「今天及時救了你。」
--似乎的確是頂著他女人的名頭脫身。
見路喬沉默不語,許少騫問道,「路設計,這是人情社會。」
路喬明白了。
自己欠的,遲早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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