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醫院。
凌晨3點。
薄止文從急診室走出,示意林心雅可以進去守著人了。
一切恢復到可控範圍內的數值,薄止文這才悄然鬆了口氣。
又是大半夜給他打電話,把他喊過來,穿上白大褂的薄止文,除了長得異常俊美,其他方面和專業的醫師一樣,對著家屬一陣數落。
此時路喬的家屬就是許少騫。
「你說說你,這回玩的更刺激!上次是骨科!這把直接給人乾急診來了!」
許少騫沉著臉,一言不發。
手邊的菸灰缸滿是菸蒂……
不是薄止文的值班時間,打擾到他的睡眠,他心情不好,噴起來無所禁忌,同時也是責備許少騫做的不夠。
「要不是心雅聽見路喬要糖和巧克力,你知道多危險麼?在沒人知道病人暈厥原因的時候,診斷時間浪費掉是會出人命的!」
「她那麼瘦,你跟她叫什麼勁啊?」
「風一吹就要倒的人,少吃一口飯都容易低血糖,何況是一頓飯?」
「少總,您下回輕點折騰吧!」
許少騫將最後一支煙摁在菸灰缸里,吐出最後一口煙氣,走進病房換林心雅出來。「晚上我守。」
看得出許少騫這晚的消沉,林心雅也不再多說什麼。
這時讓許少騫守著人,他才能安心一些吧。
「少總,記得隔一段時間就叫護士進來看看。我回去了,明早給喬兒送早飯過來。」
「多謝。」
林心雅嘆了口氣,不知道少總鬧什麼情緒,明明喜歡人家,做事卻故意鬧彆扭一樣,處處跟女孩子作對。
現在這年代,可不流行這一套了。
看來得找時間跟阿桓說說,好好教教許少騫該怎麼對女孩子好……
許少騫看著那張沒什麼生氣,蒼白的小臉,心驀地難受起來。
他怎麼忘了,小野貓那麼要強,就算是賭上所有,也要跟他對著幹。
視線落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她手腕細得都沒有他手錶的錶盤寬。
他怎麼沒想到她有可能低血糖呢。
中午的時候,她喝了很多林心雅煲的湯,湯雖然有營養,但上層油脂都被他撇開,餘下的沒什麼熱量,其餘的菜她又沒吃幾口。
換言之,除了中午的湯,直到半夜,她什麼都沒吃。
難怪餓暈了過去。
路喬倏然皺著眉,表情痛苦,纖細的手指抓著雪白的被單,骨節泛著青白。
許少騫伸出大手在她手背上輕拍了下,紓解她的緊張。
下一秒,柔嫩的小手便抓緊了他的手掌,握在手心裡不願意再鬆開。
「別走!」一行清淚留下。
粗糲的指腹將眼淚拭去。
「媽,別走!別拋下我一個人!」
抓著手,路喬的呼吸又逐漸趨於平緩。
夢裡,她感覺抓到了一個男人的手。
誰的手?
是楚行彰的麼?
大手有力反握著她的,粗糲指腹在她的手背上來回摩挲。
這絕不是楚行彰的手!
陷入了夢魘的路喬覺得睡的很沉,怎麼也醒不過來,她到底抓了誰的手?
還是男人的。
楚行彰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來,她不需要!
她驀然鬆開,斷言,「不是楚行彰。」
許少騫薄唇微抿,眼神清冷,渾身散發著冷峻又危險的味道。
摸個手都能摸出主人不是楚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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