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攝政王的身世
攝政王跟皇帝相爭,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至少在逐漸了解白青青之前,秦琅一直是這樣覺得的。
當然,他的這一認知,基本也是基於話本里的故事。
具體到白青青和蘇鈺盤身上的話,秦琅只知道,如今的【攝政派】和【新皇派】之爭,是要溯源到先皇駕崩之後,太子的事情。
……
先皇昭統帝當初留下遺詔,讓侄女也就是蘇鈺盤繼承皇位,至今無人知道原因,包括蘇鈺盤自己。
反正當時的太子就接受不了,開始想方設法地奪權,白青青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扶持前太子。
但很快,前太子逐漸陷入瘋狂。
先帝在平蠻鎮國當中特赦的舊六派之一【顧家堡】,就被前太子翻了舊帳,這才有了年僅六歲的顧堇逃亡被蘇銀瓶撿到的後話。
而隨著前太子徹底喪失神志,攝政王也順勢成為了「代替」前太子的新的朝堂勢力。
……
這些就是秦琅知道的,最早關於攝政王和女帝爭鬥的事情。
可光憑這些,顯然是無法解釋秦琅自己提出的問題。
「青青,我能問問,你是為什麼要跟鈺盤爭嗎?」
白青青吃著烤麻雀,想了一會兒,反問秦琅:
「愛妃你覺得為什麼?」
「我覺得…」
攝政王跟皇帝之間,秦琅除了【爭權奪利】四個字以外實在想不出什麼花樣,可這詞兒到嘴邊又實在說不出口。
因為秦琅實在沒法強行告訴自己,攝政王白青青,是一個對權利有多麼感興趣的人。
所以秦琅只好試探道:
「總不能…是為了好玩兒吧?」
白青青眨眨眼:
「為什麼不能?」
「???」
看到秦琅臉色複雜,白青青姑且還是吃了一口他手上的,之前被自己嫌棄的烤魚,繼續悠悠道:
「本王只是質疑為什麼不能,並沒有說本王就是為了玩兒,你什麼表情…」
「那到底為了什麼?」
良久之後,白青青給出了一個秦琅完全沒想到,也完全聽不懂的答案。
「為了報恩。」
「報…報恩?」
秦琅十分不解:
「報誰的恩?」
「先帝。」
「啊?」
攝政王跟女帝斗,是為了報先帝的恩?
秦琅完全聽不懂,卻見白青青已經將自己的那份烤麻雀吃了個乾淨,伸了個懶腰,然後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往秦琅懷裡倒去。
「完了完了,本來吃東西是為了脫困養足精神的,可是本王食困了,怎麼辦啊愛妃?」
「說是這樣說…可所謂的脫困其實還是沒有章法,儘管咱們目前推測出了萬魂林被人設了陣法的可能性,但就算如此,別說破陣的頭緒了,連這陣法本身都無法窺得一角…」
這是最惱火也最無奈的。
秦琅現在十分擔憂蘇鈺盤的處境,可除了調用內功來儘量讓自己平靜以外,他對此是沒有任何辦法的,面對附近景色仿佛永遠在隨機變化的情況,秦琅其實最需要的是一些意外來突破現狀。
說白了就是聽命。
至少在想出或找出什麼突破口之前,只能這樣。
因此相比之下,秦琅還是剛才的話題更感興趣一點兒:
「青青…」
「嗯?」
「你是不是忘了說些什麼…」
「說什麼?」
「報恩…」
「哦,那個啊。」
愛妃的胸膛好舒服,白青青望著天空沉吟了一會兒:
「愛妃你知道嗎,本王接下來要說的,是目前為止沒有告訴任何人的事情,但是本王想告訴你,不光是因為本王寵你,更是因為本王多少有些擔心,萬一這次出不去了,有些事可能本王就要藏在肚子裡一輩子了。」
「別亂想,什麼就出不去了,不會的。」
「真的嗎?」
「真的。」
「嗯嗯~那本王就繼續把事情藏在肚子裡咯?」
「……」
「不過嘛,看愛妃這麼想聽,本王也不是薄情之人,來,先讓本王香一個~」
白青青說著,摟著秦琅脖子的雙手往下一抱,就在他俊氣的臉龐上「吧唧」了一下,兩下,三下…
秦琅雖然很無奈地感覺自己真的像個被調戲的「愛妃」一樣,不過有一說一,攝政王軟糯的唇兒他倒也不討厭就是了。
「好了,白大人。」
秦琅故意換上了正經的稱呼:
「你說的報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唔…」
白青青深呼吸了一口氣,片刻後道:
「秦琅,你知道小盤子登基那年是多少歲嗎。」
「十三啊。」
「那本王呢。」
「呃?」
秦琅張了張嘴,白青青自顧繼續道:
「那一年,本王也是十三歲。本王跟小盤子,是同年的,但不同的是,她是先帝的侄女,而我是…先帝的養女。」
「先帝的養女?」
秦琅震驚,這是他第一次知道這事。
白青青卻表示,不知道很正常,本來整個皇宮也沒什麼人知道這事兒。
「連小盤子至今也只是以為,我只是某個大臣的女兒,這也無可厚非,因為先帝對本王的養育,其實只是負責提供人力物力,怎麼說呢……比起真正的養女,他更像是把本王當作池塘里的一條魚,遠遠地看著,時不時扔點兒吃的,但這對於當時的本王來說,已經是命運的眷顧了……儘管本王自己對先帝也沒有一點兒『養女』該有的感情…」
……
秦琅斷斷續續聽下來這段話,此時大概有些明白了。
白青青所謂的這個「先帝的養女」,其實就像是一個大宗門收了個很邊緣的弟子那種感覺,掌門跟邊緣弟子連面都見不到幾回,但至少邊緣弟子吃的是宗門裡的飯,睡的是宗門裡的房子。
至於為什麼白青青會淪落到被先帝「收養」,為什麼基本的吃住對白青青來說就是老天的眷顧,白青青的下一句話更是讓秦琅瞪大了眼睛。
「本王嚴格來說,其實不算是大周人,因為當年生下本王的人,來自羅剎神教。」
……
秦琅萬萬沒想到,攝政王居然來自舊六派里最神秘的羅剎神教,她的身上流淌的,是一個極為神秘古老的西域帝國的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