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旁邊幾個人立刻衝過來。【,無錯章節閱讀】
沒一會兒,表情猙獰又瘋狂的小姑娘被制服。
就算到這個時候,她仍是掙扎著要朝著沈晚吟過去。
「沈晚吟,你表面說得好聽,可你和王世榮那些人一樣都是壞人。把我爹的命還回來,我一定要你償命。」
小姑娘悲憤地說著,雙眼通紅著。
就看她的手緊緊地抓著已經帶血的匕首,那模樣是恨極了沈晚吟。
這時沈晚吟用力地按住被刀鋒劃傷的手臂,猩紅的血一點點地從她的指縫中滴落下來。
她顧不得手臂傳來的疼痛,緊皺眉頭地看著小姑娘。
「你的父親是誰?還有,你是怎麼到公司的?」
「我爹死在前段時間的罷工里,以為隨便給幾個錢就能抵一條人命,你們這些有錢人才最該死。」
「我問你是怎麼到公司的?只靠你一個人進不來,有誰在幫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晚吟說著已經走到小姑娘的面前,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她在沈晚吟的冷聲質問中逐漸消減了銳氣。
小姑娘看著沈晚吟那冰冷的目光,不由地開始心虛,她只能偏頭不敢再看沈晚吟。
見狀,沈晚吟不顧手臂上的傷口,她鬆開手臂,用那沾著血的手捏住小姑娘的下巴,迫使小姑娘轉頭看向自己。
「是不是j國人派你來做這些的?就算你不說,我還是能讓人查到。」
「什麼j國人,你少來污衊我。害死我爹的是你們這些壞人,現在又想要害我。」
「算了,和你這樣腦子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沈晚吟,你說什麼?」
沈晚吟盯著她看了半晌,發現她這模樣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就不再浪費時間。
周圍的人看到沈晚吟的手還在繼續流血,一個個都神情緊張著。
更別說老段他們幾個已經驚慌失措,來到沈晚吟身邊後,他們想做點什麼,可又不敢觸碰沈晚吟的手臂。
沒一會兒,沈晚吟的手臂都被血染紅。
瞧著柔弱纖瘦的沈晚吟手臂有那麼長一道傷口,這場面看得人是觸目驚心。
沈晚吟望著老段他們慘白臉色,倒沒想過他們還能幫得上忙。
得知沈晚吟受傷,傅北崢是跑著回來的。
當他隔著一段距離看到沈晚吟時,她正自己用毛巾用力地按住受傷的手臂。
「到底出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
傅北崢睜大眼睛,怒吼著說道。
他離開不過十分鐘沒到,沈晚吟怎麼就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只是這會兒來不及去弄清楚原因,傅北崢走到沈晚吟面前後一把將她抱起。
怎麼了?
沈晚吟的注意力都還在自己的傷口上。
這麼深的傷口又流出好多的血,沈晚吟怎麼能不疼呢?
在身邊的人都驚慌失措的時候,她必須得更加冷靜才行。
直到傅北崢抱著她從後門出去,往車邊走時,沈晚吟才逐漸反應過來。
「傅北崢,我真的好疼啊!」
被傅北崢抱著的沈晚吟看著他的側臉,突然不知道怎麼的開口說道。
聽到她這話,傅北崢沒有出聲,渾身卻顫抖了一下。
在送沈晚吟去醫院的路上,傅北崢的眉頭始終緊緊地擰著,抿著唇的他臉色也很難看,誰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極為不好。
沈晚吟坐在副駕駛,她心裡明白傅北崢為什麼會這樣。
「這事不是你的問題,這幾天你已經安排很多人保護我,已經盡力保護我的安全。連我自己都以為想害我的人會混在人群之中,誰能想到最後是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會對我下狠手呢?」
沈晚吟說著,自嘲地笑笑。
站在明處的他們要想防著暗處的黑手不是容易的事,傅北崢準備再充分,要提防所有的暗害又怎麼可能呢?
「我不能再讓你受傷了,真的不能……」
傅北崢是隔很長時間才說這麼一句話。
沈晚吟聽到他這話,暫時還不明白是意味著什麼。
可隱隱的她覺得傅北崢有哪裡怪怪的。
……
醫院裡郁正庭在聽聞沈晚吟受傷後立刻趕到急診室。
等他衝進急診室的時候,傅北崢焦急地站在旁邊,目光緊盯著沈晚吟。
而宋小蟬已經開始給沈晚吟清理傷口。
之前沈晚吟的衣服還沒有被剪開,那傷口就已經看得人心顫。
這時,她的傷口全部露出來後,急診室里的三人盯著那道可怖的傷口,心情十分的低沉。
沈晚吟收到威脅信的事整個江城都知道。
之前郁正庭多次和沈晚吟溝通,在確定傅北崢會派人嚴密地保護她後,郁正庭才稍稍放心。
從早上開始,郁正庭就心神不寧,最後看著沈晚吟受著傷到醫院,他除了無奈和心疼再沒有別的辦法。
沈晚吟要走的那條路註定不會平靜,甚至還危險叢叢。
明知那條路不好,郁正庭也清楚,無論怎麼樣沈晚吟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那個……我其實也沒有很疼,這個傷口是得縫針了吧?大哥,你不要擔心我,只管替我處理傷口就行。」
急診室里的氣氛冷凝,沈晚吟看他們三個臉色都那麼難看的樣子,她笑著開口說話。
都已經傷成這樣,除了治療之外,還能怎麼辦?
「我受傷這事的確是個意外,保護我的人都在外面,誰知道看起來完全沒有攻擊性的小姑娘會對我下手?別的事先不談,趕緊縫針吧!」
明明受傷的人是沈晚吟,最後還得她來安撫其他三個人才行。
急診室里一直都很安靜,郁正庭的醫術當然沒得挑,給沈晚吟縫針的時候竭盡全力縫得仔細一些。
這麼長一條傷口,往後想要不留疤很難。
當沈晚吟聽到郁正庭說起留疤的事時,她倒是無所謂的擺擺手。
今天她是遭到死亡威脅,能平安活下來,只是受了傷,已經是很不錯。
沈晚吟的身體一直不算好,傷口縫好之後,沈晚吟想要回去休養。
不論傅北崢還是郁正庭都不允許她回沈家。
無奈,接下來的沈晚吟只能在醫院住著觀察情況。
單人病房裡,沈晚吟考坐著望向窗外。
最近沈晚吟的確太累,對她而言受傷後留院觀察,倒是像是給她放個小假,讓她好好休息了。
下午兩點左右,在安靜中的沈晚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白色窗簾外的天幕逐漸暗下來。
睡過這麼一覺,沈晚吟覺得受傷的手直生疼,她掙扎著想起來時,卻發現身側坐著的傅北崢。
還有他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她的右手。
如今時局越來越不好,傅北崢要承受的壓力要更多。
這時他靠著椅背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一般。
就算如此,傅北崢的手也一直緊緊握著沈晚吟的手。
沈晚吟的手總是有些涼,傅北崢帶著些粗糲的手讓她覺得自己的掌心都是暖暖的。
接下來的時間裡,沈晚吟偏著頭望了傅北崢許久。
傅北崢看起來總是冷肅的模樣,幾年過去他更顯沉穩、氣勢不凡。
這麼看著他好像沒有怎麼變過,可再仔細的看看就會發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的發間已經有了兩根白髮。
傅北崢才三十左右,要承擔的責任實在是太大。
也是在傅北崢睡著的時候,沈晚吟才敢看他這麼久。
後來,沈晚吟心頭莫名的一軟,她被傅北崢緊握的手也慢慢的收緊,直至和他十指相扣。
這個晚上,如郁正庭之前預料的那樣,雖說已經給沈晚吟吃過消炎藥,她入夜後還是有些高熱。
好在不算太嚴重,傅北崢又整個晚上在病房裡陪著。
在天快亮的時候,沈晚吟終於是慢慢好了起來。
早上時,沈晚吟就算再沒胃口,傅北崢也堅持餵她一些肉粥。
「我其實可以自己吃的,我只是左手受傷,右手……好吧,你餵我。」
沈晚吟看著傅北崢將勺子遞到她的嘴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
傅北崢這會兒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見狀,沈晚吟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是乖乖地小口吃著。
當傅北崢手裡那碗中的粥少了大半,沈晚吟苦著臉求饒。
「我真吃不下了,饒了我行不行?這已經吃大半碗,可以了。」
「你的身體還有些虛弱,應該多補充些營養。中午的時候,我再讓人送些補湯過來?」
「別,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很好。」
傅北崢見沈晚吟沒好氣地癟癟嘴,卻還是只能聽話地喝粥,她使小脾氣的模樣看得他沒忍住笑了笑。
在他的堅持下,沈晚吟將一碗肉粥吃完。
在休息的時候,沈晚吟猶豫半晌,還是轉頭看向傅北崢。
「不想再睡會兒?還是想和我說說昨天傷害你的那個小姑娘?」
傅北崢看沈晚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哪裡還猜不到她想說點什麼?
按傅北崢的脾氣,那個小姑娘把沈晚吟傷得這麼嚴重,昨天郁正庭說沈晚吟的手估計會留下難以消除的疤痕,那一刻他的眼底閃過濃濃的狠意。
正是知道傅北崢可能會做的事,她才會想和他談談這件事。
「我的傷看起來是嚴重,不過休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那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五六的年紀,被人矇騙做出過激的事情不意外。再說她的父親死在那次王世榮工廠的罷工,我心裡總是不太忍心讓她坐牢。」
說著,沈晚吟嘆息一聲。
那次王世榮工廠的罷工里二十幾個家庭受到嚴重的影響,沈晚吟已經儘可能妥善安排那些家庭,可是再多的錢,再好的生活也換不回自己的家人。
那小姑娘會對她充滿仇恨,想想是可以理解。
「我沒有那麼好心會原諒所有傷害我的人,估計是看到她的時候想起幾年前我父親的死吧!那個時候我也沒有什麼理智,只想著要報仇。」
「……好,我聽你的。」
傅北崢聽到沈晚吟這麼說,沉默一會兒後輕輕點頭。
……
楚縉在礦山找到線索後立刻就往江城趕。
等他回到江城才知道沈晚吟受傷住進醫院。
出這麼大的事,傅北崢肯定是會在醫院陪著。
下午時,楚縉急匆匆地來到醫院時,傅北崢正陪著沈晚吟在醫院的小花園裡散步。
今天的陽光很好,沈晚吟在病床上躺了那麼久也覺得渾身不舒服。
傅北崢就按著沈晚吟的步子,慢悠悠地陪著她散步。
楚縉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瞧著他們兩個,在暖人的陽光下,這個畫面看得他不免露出笑意。
如今內憂外患不止,都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有危機降臨。
每次看到傅北崢和沈晚吟相處時那種寧靜又美好的狀態,楚縉都會感慨不已。
要是沒有戰爭,大家都能安樂地過自己的小日子,那該是多好的事。
「那不是楚縉嘛,他在礦山找到東西了?」
是沈晚吟先發現楚縉的,她看到楚縉後臉上頓時染上欣喜。
之前沈晚吟是去過礦山的,知道那邊地形複雜,想要找到不知道藏在哪裡的東西是極不容易的事情。
不過才過去幾天,楚縉就找到線索,這個過程肯定是很不容易。
傅北崢在聽著沈晚吟這麼說後,目光也跟著往楚縉的方向看去。
和沈晚吟不同,傅北崢看著楚縉的目光帶著不悅。
楚縉哪裡會不明白這是傅北崢在嫌棄自己打擾了他們兩個的二人世界。
只是這次楚縉帶回來的東西很重要,而且楚縉在回來的路上認真的研究過,真是不知道袁虎當初為什麼要藏下這幾冊帳本。
時間不等人,楚縉只能是早點把帳本交給傅北崢才甘心。
不久後,楚縉跟在傅北崢和沈晚吟的身後,三人一同回到病房裡。
傅北崢在悉心地攙扶著沈晚吟躺下後,他才開始聽楚縉說起在礦山上發生的事情。
楚縉儘可能沒有遺漏地說著,最後把那幾冊帳本拿了出來。
「在那十幾箱珠寶、古董里,其中就有這幾冊帳本。袁虎如此看重這些帳本肯定有問題,不過我看了看,好像就只是記錄礦山這兩年的開採、收支情況,和別的帳本沒有什麼不同。」
楚縉說著,又把在礦山找到的別的帳本拿出來。
「我在回江城的路上對比過,真是沒看出問題。這該怎麼辦?」
這些帳本肯定是要找專業的人來看,可是楚縉擔心的就是這些和普通帳本沒有什麼不同。
就算真讓專業的人查看,也是得不到什麼結果。
袁虎那麼謹慎的人,也想著靠那些秘密保命的,怎麼可能輕易把重要信息直白地記錄下來?
「少帥,我已經派人去找人來看看,只是我擔心查不出什麼。」
楚縉憂心地說著。
眼下j國人是越來越猖狂,就算傅北崢還在江城,他們就膽敢做些挑釁的事。
不說在別的地方,就在江城這地界兒,根本就沒有誰敢招惹沈晚吟。
偏偏那些j國人竟是敢下威脅信,還找人傷害沈晚吟。
雖說暫時沒有確切證據,可除了他們還會有誰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之前袁虎那模樣,相比他和j國人的秘密特別的重要,真是不敢耽誤下去。
在楚縉說過這些話後,病房裡安靜下來。
沒等傅北崢開口說話,靠坐在病床上的沈晚吟忽而開口。
「楚縉,你把那些帳本給我看看吧!傅少帥,你是相信我的嗎?這個事情交給我試試怎麼樣?」
沈晚吟說著,偏頭看向神情嚴肅的傅北崢。
片刻,他們兩個的目光對視,就算不說話,彼此都能明白對方的心思。
「你昨天受傷,需要好好靜養。」
傅北崢不說旁的,他擔心的是她的身體。
沈晚吟卻不在意地擺擺手。
「我是傷了手又不是腦子,這些年我看過的帳本不知道有多少,也算是專業的人士吧?再說礦山的生意是王世榮的,之前我就已經把歷年來礦山的帳本看過了,我敢說自己在公司里是最了解礦山那些生意的人。所以,你把這個事兒交給我,一定沒有錯。」
沈晚吟極有自信地說著。
她面前的傅北崢和楚縉都明白,沈晚吟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件事得保密,交給外人總歸不放心,沈晚吟了解礦山的生意又是自己人,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我會在休息的時候再看,絕對不耽誤養傷。傅少帥,你就答應讓我來找出秘密吧!」
「暫時你還不能出院,我會讓老管家來醫院陪著,不會讓你勞累。」
沉默半晌後,傅北崢看看沈晚吟,他知道自己是別無選擇。
沈晚吟聽到他這麼說,面上一喜。
「你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她說著,轉頭就興沖沖地朝著楚縉招手。
「趕緊把帳本拿給我,讓我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楚縉聽罷,自然恭恭敬敬地拿著帳本過去。
有沈晚吟在,袁虎的秘密總是會被揭開。
不過,就算有老管家在,等傅北崢一離開醫院,沈晚吟還是不聽勸地認真看著帳本。
她這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老管家提醒多次都沒有什麼用。
時間在這種時候是過得特別地快。
直到快晚上七點左右,沈晚吟才露出震驚的表情,猛地抬起頭。
「是這樣嗎?真的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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