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拿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第94章 拿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李維平靜的話語,卻猶如穿心利劍一樣,讓她臉上變得毫無血色。

  從李維進門以後,每前進一步,她就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直到她徹底被逼到了牆邊,已經無路可退!

  聽到最後的那個問題,以及那雙就這樣正面看著她,仿佛就只是想要一個答案的眼神,白梨咬緊了牙關。

  她沒有了往日那種傻甜傻甜的偽裝,也沒有了那練習了十四年,已經爐火純青的營業式假笑。

  她的表情變得冷淡,目光變得銳利低沉,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

  就像是一隻遇到了危險的雌虎,她變得敏感,尖銳且兇猛!

  「沒錯,就像你猜的那樣,我不是什麼公主,從來都不是。」

  「我爸爸是個種梨樹的果農,我一家都是農戶,他們沒有文化,沒有知識,只因在我出生的時候,家門前的梨樹開花了,他們就給我取名字叫白梨,而不是那個有著榮耀姓氏的齊妙妙!」

  蘭花小白也收攏在了白梨的身邊,它頭頂的花苞在微微顫抖著,像是盛開的前兆。

  李維卻並沒有在乎她們這一人一花所表現出來的進攻性,而是繼續問道。

  「所以,那一晚最後一節列車車廂的脫軌是你乾的?」

  「當然是我乾的!」

  承認這件事時白梨抬高了聲調,就算被人當場揭發,她也並不以此為恥。

  「自從被帶到齊家,逼著認了她當小姐我是傭人以後,我無時無刻不想殺了她!她醜陋,貪婪,愚蠢,嫉妒心強盛,以折磨他人為樂!」

  「我叫白梨,這個名字很土,不好聽,但這是我家人送給我的名字!她卻叫了我十四年的臭梨!」

  「在學院學習了三年,她甚至記不住植物細胞的構成圖!每一項課業都要我來替她完成,每一項考試都要我去替她交卷!到最後連最重要的自然理論大考都是我冒名頂替她拿到了成績!通過考試學院下發的鑰匙也是我替她接受!」

  「我進入了教授的科研團隊,我創造出了小白,我在學院的學術期刊雜誌上發表了很多論文,但這些最終卻都打上了她的名字!」

  「學院放假返回竹蘭,她甚至因為自卑自己長的丑,臉上有顆肉瘤,不敢出面蘭亭內部的正式晚會,是讓我代替她匆匆在晚會上露了一面!回去之後,還要揪著我的頭髮,拿著刀威脅把我的臉割爛!」

  「我叫白梨,卻被無數人叫了十四年的齊妙妙!」

  白梨大口的喘息著,她明明還是那樣目光冷靜,可兩行淚水卻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流下來。

  李維的質問讓她擠壓在心底那些隱藏的秘密,終於可以有了一場宣洩式的爆發。

  「但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也都可以忍受!那些東西都可以給她,她可以隨便打罵,侮辱我!罵我是臭梨也好,賤畜也罷!我只求她能讓我在回到竹蘭的時候,能去見一見我的家人,哪怕一面也好!」

  「她不准!說會把我的家人安頓好,我和我的家人永不相見才是對他們最好的結果!可結果你猜猜她在那一晚回竹蘭的列車上,對我說了什麼?」

  白梨的眼睛中充斥著血絲,那張滿是淚水的臉上說到這,卻忽然笑了起來,笑容還是很甜,滿是苦澀的甜。

  「她嘲笑我,罵我是個蠢貨!我家人早死了!死在了一場她堂哥為了追求女人而下的大雪當中,餓死的整整齊齊,她還專門派人去看,確定都死透了!為了給我留個紀念,她讓人砍斷了我那個最小弟弟的手指一直保存著,直到那一天才給我看!」

  「我捧著那根皮包骨頭的小指跪在車廂地板上,她用腳踢著我的頭,一邊踢一邊笑著嘲諷等列車到了竹蘭,我也要死了。」

  「小白會成為她是竹蘭天命之主的象徵,我在學院的成績會成為她最好的履歷,她會接受最優秀的手術,變成一個完美漂亮的少女,竹蘭的每一個居民都會愛戴她,她才是高高在上的人,而我我只是個賤畜。」

  當聲音重歸平靜後,白梨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她的嗓音有些沙啞,卻已不再是一開始的聲嘶力竭。

  「家人死光了,車到站我也要死,她愚蠢的炫耀著自己對我做的一切,挖苦我,嘲諷我,辱罵我,拼命的想要找補回她對我的嫉妒與自卑。你說我要不要殺她?我又有什麼理由不殺她?」

  李維一直在和她對視著,無論她情緒激動,還是平復下來,始終都沒有移開目光,就像是一個安靜的傾聽者,聽著白梨的宣洩與陳訴。

  到這,她反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白梨所有的故事都已經講完了。

  她那其實根本不是個疑問,想要從李維這裡得到一個什麼回答或者肯定,她認定自己就是做了該做的。

  殺了那個所謂的公主,回到家鄉,親眼確定了全家的墳墓,最後要在這座城市給自己的家人報仇!

  中間遇到了李維,在見識到了李維的實力和殺心以後,她才臨時決定藉助李維的力量來完成自己的復仇。

  於是,她故意展露出了種種拙劣的身份破綻,就是為了引導李維下意識的去懷疑推測她的身份,讓他覺得幫助自己有利可圖!

  但現在,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做好了,李維卻拆穿了她的身份,也卸掉了她的偽裝,讓她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白梨盯著李維,蘭花小白用葉片拉住了她的手,像是在給她最忠實的依靠。

  「你得到答案了,所以接下來呢?你打算把我怎麼辦?送到蘭亭大議事廳去領賞?還是結束之前說好的合作,我們分道揚鑣?」

  聽到這個問題,李維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詢問,又帶著誘導,就像是一個主講者在提出學術性的假設。

  「我不打算把你怎麼辦,我只是有一個新的提議。那位叫齊妙妙的蘭亭公主,她搶走了你很多東西,甚至可以說奪走了你十四年的人生」

  「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拿走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