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位於蒼乾版圖的最南方,這裡地鄰江河,物產豐富,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在蒼乾立都中州天闕之前這裡曾是二十三朝古都。
如今的荊州依舊是蒼乾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地,並且江湖四大門派之一的「獨步門」就坐落在這裡,近些年來隨著獨步門勢力的不斷擴張,在荊州再也沒有任何一家其他門派可以與他爭鋒。
「這位姑娘果真身手了得,又敗一人。」
獨步門山前人聲鼎沸,無數人簇擁著來到這裡觀看參加獨步門四年一度的擂台大賽,在這裡任何參加比賽的人都能得到一筆不小的獎賞,如果能贏到最後戰勝守擂的獨步門內門弟子就更可以向獨步門提出自己的要求,只要是後者辦得到就一定會實現。
上一屆的擂主便是希望成為獨步門三大長老其中一位的弟子,拜師成功後,如今才三十出頭便已是是玄境高手,叱吒江湖。
只不過擂台賽之前需簽訂生死狀,比試之時刀劍無眼,生死不論。
如今的擂台上站著一位青衣女子,女子身姿曼妙,姿容絕佳,她纖細的玉手上緊緊的握著一把劍身已經出現缺口的長劍,背後還背有一把被布條包裹的嚴嚴實實,但依稀可以辨認出大致形狀的長劍。
「咳咳」
女子臉色蒼白,時不時的咳嗽一聲,嬌弱的身軀顯得愈發單薄,可她依舊直挺挺的站在擂台上,神色堅毅,眼神緊緊盯著面前的山門,以及山門前坐著的那些獨步門長老,弟子們。
「場上的好漢們還有沒有上前挑戰的?」
負責主持擂台賽的人出聲詢問道。
「……」
人山人海的擂台下鴉雀無聲,原來擂台上那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已經接連打敗了十五位對手,人們對她的態度已經從開始的輕視變成了敬畏,此時,已無一人再想上台與她對戰,儘管女子看似已經到了極限。
「好,那就恭喜這位女俠走到了這一步,接下來就是最後的一戰了,究竟是守擂的內門弟子守擂成功還是這位橫空出世的女俠技高一籌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話音一落,一位身穿白色長袍手持長劍的男子便來到了擂台上,他便是負責守擂的獨步門內門弟子,一品實力,放在江湖裡也算是出類拔萃了。
「姑娘,要不要歇一下,張某可不想乘人之危。「
走上台來的張洞臉上掛滿了和煦的笑容,此話一出,頓時贏得了場下的一片喝彩聲,此等風度,不愧是大門派的核心弟子。
「不用」
女子盯著來人只是輕聲回應道。
「那好,比試期間刀劍無眼,懇請姑娘見諒,無論結果如何,姑娘以後都將是我獨步門上賓。」
張洞拔出了長劍,臉上依舊帶著和煦的笑容。
「比試開始」
一聲令下,青衣女子率先箭步前沖,手中長劍朝著張洞胸口刺去。
「叮」
女子興許是連戰數場氣力不濟,看似迅猛的一劍被後者橫劍格擋輕鬆化解,趁著女子收劍的間隙,張洞不緊不慢的遞出一劍,目標同樣是女子胸膛,只不過這一劍上挑,若是女子避之不及,不僅是受傷那麼簡單,眾目睽睽之下女子上衣撕裂,到時必將春光乍泄,女子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身子後仰一個空翻躲開了這陰險至極的一劍。
「小娘們你很幸運,我大師兄看上了你的容貌身子想要和你雲雨一番,所以我不會殺你,但是戲耍一番找找樂子還是可以的。」
背對著場下眾人,張洞突然換了一副嘴臉,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著女子。
「這麼無恥的麼?」
擂台下身著布衣的男子驚訝道,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和蕭忘塵等人分別,獨自南下遊歷的白曄,別人興許聽不到遠處張洞的聲音,但玄境的白曄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當下他連帶著對整個獨步門的觀感直線下將,就這,還是大門大派,看見好看的女子就管不住自己,這不活脫脫土匪窩麼?
不過女子確實好看,白曄又忍不住多看了女子幾眼。
「齷齪,無恥」
場上的女子躲開陰險至極的一劍後,俏臉含怒,死死的瞪著自己的對手。
「美人罵人的樣子都這麼好看,你放心,我大師兄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張洞桀桀的笑道,身形一閃就來到了女子的身前,手指握拳朝著女子的小腹砸去,後者臉色鐵青抬腳踢開那下流的一拳後,身子扭轉,反手就是一劍直刺男人喉嚨。
「我處處留手,沒想到姑娘你卻招招狠辣,既然如此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躲過一劍的張洞一個轉身再次面對著場下眾人,又換上了一副義正言辭的面容。
在其他人看來確實是女子出手招招致命,又是胸膛,又是喉嚨的,反觀張洞出招並沒有傷及女子性命的架勢,這讓不清楚內幕的眾人不由得對著女子指指點點起來,順帶著覺得獨步門不愧是大門派,厚道!
「這也行?」
白曄張大了嘴巴,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記得蕭忘塵曾經說到
「人呀,只要活得夠久就什麼都會見識到」
自己確實是見識到了,厚顏無恥!
「小心了」
張洞箭步上前,手中長劍迅猛劈下,面對著勢大力沉的一劍女子躲閃不及只能匆忙提劍格擋
「咔嚓」
長劍斷裂的聲音響起,張洞一劍之勢也稍有緩解,女子就勢一個側身,長劍從她的肩膀處划過,頓時滾燙的鮮血噴濺而出,女子悶哼一聲,及時的和張洞拉開距離,眼見張洞再次欺身而來,女子索性將已經斷成兩截的長劍投擲而出。
「嗖」
短劍激射而出,張洞不屑的隨意一劍斬出,短劍便脫離了原本的軌道插在了擂台的邊緣。
「我勸你還是認輸吧,免得多受皮肉之苦,大師兄的意思是只要沒死怎麼都行,你,懂了麼?」
張洞劍指女子,玩味的說道。
「做夢」
女子依舊是冷冷的說道,此時鮮血已經順著她的手臂滴落在了地上。
「你兵器都被我打斷了,嘴還是這麼硬」
張洞撇了撇嘴,也不再墨跡,一步就跨到了女子身邊,手中長劍不斷刺出,不過仍是刻意的避開了女子的周身要害,一時間手中再無兵器的女子只能略顯狼狽的左右閃躲,儘管如此,仍是有幾劍落在了她的身上,鮮血不斷地滲出逐漸浸潤了她青色的衣裳。
「再等等」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女子必輸無疑的時候,一直在觀戰的白曄卻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機會」
就在這時,張洞本來密集的攻勢突然出現了一絲停頓,女子眉毛一挑,怒目圓瞪,儘管身上的傷口劇痛無比仍是強撐著對著張洞的破綻一掌拍出,長劍仍在半空的張洞來不及防守,索性一拳打出,拳掌相碰,仍是張洞的拳頭略勝一籌。
女子被這一拳轟中,身子懸空,手掌處傳來了骨裂的聲響,她一咬銀牙,身形在半空中擰轉,另一隻手則用力握住了背在背後的長劍,布條脫落,一柄顏色鮮紅的長劍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抓住女子身形懸空這一機會想要一招制敵的張洞已經來到了女子身邊,瞅準時間一劍刺出。
此時的女子同樣拔出了身後的長劍,劍身修長,劍鋒如水,凌冽非常,在場眾人的心中皆感到一絲寒意
「此劍不凡」
女子面對迎面而來的長劍不閃不避,決絕的一劍斬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