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星月城戰力盡數出動
絞殺提線司
除此之外,還有一門亦是如此
那便是闐鼓劍門
就連陰曹司都沒有預料到,原本只是依靠原門主潘仁之實力才勉強擠進一流門派的闐鼓劍門,竟然還有著三位從未露面的地境高手,所以,闐鼓劍門是最早依靠自身實力擋住提線司進攻甚至反殺提線司高手的門派
在這之後,闐鼓劍門門內弟子盡數出動,他們要做的便是支援其他中小門派
「若是棋盤之上沒有我位置的話,那我就再新開一盤棋」
潘楠騎馬立於山巔之上,看著山下那點點火光,笑了起來
「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勢力,你確定有救他們的必要?螞蟻再多也是殺不死大象的」
周褚冷笑一聲
「螞蟻殺不死大象?我就聽說在異域有著一種極其兇殘的螞蟻,他們成群結隊,宛如千軍列陣,其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就算是大象也抵擋不住他們群起而攻之」
潘楠說道
「就算你說的那種螞蟻真的存在,那你覺得這些不入流的勢力能做到那個程度麼?」
周褚不屑道
「不入流的勢力?你知道在你眼中不入流的勢力一共有多少人麼?他們占據了江湖極大一部分,而且在他們之中存在著不少天賦異稟的弟子,這些弟子若是日後成長起來,將會是我江湖盟一大助力」
潘楠說道
「所以你打算將闐鼓劍門的秘籍交出去?」
周褚疑惑道
「為什麼不呢?」
潘楠笑了笑
「切,只是不確定的未來而已,不值得」
周褚說道,其實他已經動搖了而已,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未來才是值得壓上所有賭注的東西」
潘楠笑道
無數天賦異稟的人,加上闐鼓劍門的武林絕學,這將是江湖們的一批絕強戰力
「走了」
潘楠再次看向火光移動的方向,隨機掉轉馬頭,朝著山下而去
「去哪兒?」
周褚問了一句
「去落子」
潘楠說道
隨即策馬狂奔
周褚看向了那個女人的背影
「我果然只適合當個殺手」
說完,周褚緊隨潘楠而去
……
天門山
千階登天路
盡頭便是天門劍宗
蒼乾江湖劍道巨擎,其歷史之悠遠甚至勝過東海劍島
今天夜裡,天門劍宗現任宗主,徐卿,雙手拄劍獨立於門前,他的身旁擺著一壇酒,旁邊還豎著另一把劍
徐卿閉著雙眼,似在聆聽夜晚風聲的低吟
「噔、噔、蹬」
不知過了多久,一人登上石階的聲音傳來,隨著距離的拉近,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就好似鼓點一般直接敲擊在了人的心裡
「沒想到老夫在有生之年還能登上天門山的登天石階」
隨著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一個佝僂的身影踏上了最後一節石階,站在了天門劍宗的門前,那是一個背劍的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使其看上去飽經滄桑,若是細看的話,還可以看到老人的脖頸之上是有一個淡淡的傷疤存在的
「怎麼?知道老夫要來」
老人再看到立於門前的徐卿時,語氣中頗有些驚訝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徐卿閉著雙目,淡淡開口說道
「確實不如何」
老人笑了笑
「我認得那把劍」
老人將視線放在了酒罈旁邊的長劍上,臉上的笑意似有似無
「他的主人死在了我的手上,那好像是一位天境強者吧,他叫什麼來著?」
老人擺出一副仔細思索地模樣
徐卿面上波瀾不驚,甚至就連氣息都沒有絲毫改變,他僅是淡淡的說道
「徐破天,我的師父」
「哈哈,原來是叫徐破天啊」
老人說道,摸了摸脖頸的傷疤
「可惜了,最後一劍若不是他力竭,我是活不到現在的」
「不可惜,這一劍,我會代師還你」
徐卿說道
「有意思,不枉我從入夜就釋放劍氣,只是你這天境尚未圓滿的小子,能夠替你師父出劍麼」
老人嘿嘿一笑,語氣中滿是嘲諷
「你大可一試」
徐卿說道,微微仰頭,明明閉著雙目,但他就是給人一種洞察一切的感覺
「哈哈,茫坤劍客,宋三觀特來登千階,滅滿門」
說著,老人伸手握住了長劍的劍柄
「鏘」
一聲鳴響,長劍入鞘,那是一把雪亮到了極致的長劍,僅是在月光之下,長劍便以宛如流水一般,劍一出鞘,天門劍宗門前的氣溫都仿佛跟著下降了一般
哪怕是到了此時,徐卿依舊沒有睜開雙眼
「是在閉著眼睛等死麼」
宋三觀一聲怪笑,隨後長劍直直指向徐卿的面門,挑釁的意味無比明顯
徐卿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
「來戰」
聲音毫無波瀾
「哈哈」
送三觀狂笑一聲,一步踏出,身形驟然出現在了徐卿身前,一劍刺出就欲貫穿徐卿胸膛
「嗡」
長劍發出一聲嗡鳴
徐卿雙耳微動,手掌握住劍柄,猛地拔出
「叮」
宋三觀此處的長劍劍尖正好釘在了徐卿拔出的長劍之上,一點火花迸射而出
「好劍」
再看到劍身之時,饒是宋三觀都不由得驚嘆了一聲
只見徐卿的佩劍劍鋒呈現出一種淡藍色,就好似剛剛完成淬火一般,整柄劍呈現出一種近乎完美的流線型,劍身與劍柄之間沒有絲毫的痕跡,這柄劍竟是整體鍛造而來
「劍譜名劍麼?」
宋三觀喃喃道
在他印象中,劍譜前十當中恰好就有這樣的一柄劍
劍譜第五,名為崢嶸
「昔日鋒芒一日出,崢嶸劍起萬物枯」
徐卿輕吟一句,隨後手中長劍驟然翻轉猛地彈開了宋三觀的劍,緊接著,長劍在徐卿手中由豎變橫,輕點而出
「吟」
一聲宛如龍吟一般的聲響響徹天地
徐卿也慢慢睜開雙眼,那雙明亮的眸子中,滿是淡漠,清冷無雙
「真是好一柄崢嶸劍」
宋三觀大笑一聲,見長劍刺來,他非但沒有閃避,反而抽劍回撤,隨之一劍斬出
兩柄長劍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鏘」
兩劍一觸即散,宋三觀腳步微微後撤,身後勁風鼓盪,徐卿依舊站在原地,只不過衣袍無風自動,腳下青石地板,寸寸崩裂
這一劍,兩人不分勝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