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不上來坐坐」
蕭忘塵朝著顧雲念招了招手
「還是算了吧,不能每次都和你們在屋頂上談心啊,咱們下次換個地方」
顧雲念伸了一個懶腰
「嘿,還挑上地方了」
蕭忘塵笑道
「所以呢,你們不是來安慰我的麼?」
凌羲問道,這兩人倒聊起來了
「不是安慰完了麼?」
蕭忘塵有些納悶
「對啊,不是安慰完了麼?」
顧雲念也附和道
「好啊你們,一點都不重視我」
凌羲有些委屈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隻老鷹破開夜幕直直的朝著凌羲俯衝而來
凌羲下意識地抬起手臂
「嗯?又是一隻傳信老鷹,這次怎麼找我來了」
老鷹落在手臂上,凌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說道
「我猜是凌霄大哥的傳信」
蕭忘塵說道
「這還真是霧隱山莊的傳信」
凌羲定睛一看,老鷹腳上綁縛的信件之上確有一個黃金紋飾,正是霧隱山莊的紋樣,於是連忙將信件取下,放飛老鷹
迅速打開信件,凌羲臉上的喜色愈發濃郁
「我兄長已經到了蘇家,蘇家一切都好」
說到這裡,凌羲已經將嘴咧開,傻笑著說道
「慕婷讓我不要擔心,嘿嘿」
看凌羲這副傻笑的樣子,蕭忘塵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後身邊一陣勁風撫過,再一轉頭,凌羲已然落在了地面之上
「要吹風,你們自己吹吧,我回去睡覺了」
說著,雙手枕著腦袋,哼著小曲走進了屋中「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小子」
顧雲念笑著說道
「也算是了卻了他一塊心病」
蕭忘塵雙臂環胸靠在飛檐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啪」
只聽又是一聲關門聲,顧雲念不知何時進到了屋中
「得,就剩我一個了」
蕭忘塵哀嘆一聲,繼續賞月,然後便是一陣冷風吹過,蕭忘塵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然後連忙躍下屋頂,開門,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
在這片平靜的夜空下,也在發生著一些不平靜的事情
蒼乾各處都有人朝著同一個地方聚集,這些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他們還有一個共通的地方,那就是都來自於茫坤
……
天闕,魏府
魏珅臉色鐵青的看著面前的魏槁山,視線落在了對方失去一隻手掌的手臂上,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誰幹的」
魏珅猛地一拍桌子,那一套價值連城的茶具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是蕭玉旻」
魏槁山陰沉著臉說道
此時,站在他身旁的鬼先生面具下的臉嘴角勾起不屑的笑了笑
「本就技不如人,又栽在了自己挖下的陷阱上,倒還真好意思說」
鬼先生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我知道你是陰曹司的人,但你若是還在這裡說些風涼話,別怪我讓你走不出我魏府的大門」
魏珅冷聲說道,獨子淪為廢人,此時這位眉眼還算和藹的老人和朝堂之上大相逕庭再也沒有了半點氣度
「想殺我,就憑後面那藏頭露尾的傢伙,誰給你的勇氣?」
鬼先生說道,視線越過了魏珅,看向了其身後的屏風處
「不愧是蒼乾的頂尖高手,明明我已經收斂了氣息,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屏風後面傳來了一陣笑聲,然後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人影緩步走出
「不得不說你的氣息掩藏的很好,我並沒有發現,但這位魏大人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你」
鬼先生說道,話語中的嘲諷不加絲毫掩飾
「原來是這樣」
黑衣人看了一眼魏珅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知道你,你是提線司的淵匿」
鬼先生說道
「正是」
淵匿聞言,點了點頭
「選好盟友是很重要的」
鬼先生意有所指的說道
魏珅和魏槁山臉色難看至極
「提線司需要什麼盟友,就不勞你操心了」
淵匿說道
「鬼先生,救命之恩,在下記下了,你也別忘了,魏家也是陰曹司的盟友,還是說,你想代表閻毀掉我們之間的盟約」
魏槁山沉聲說道
「誰告訴你我是陰曹司的人了」
鬼先生冷哼一聲
「還有,我最恨別人威脅我了,你要知道就憑他一個淵匿可護不住你們魏家」
鬼先生冷笑道
「不用看我,他說的是事實」
淵匿很合時宜的說道
魏珅和魏槁山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
再次看向魏槁山的斷臂,魏珅幽幽的說道
「蕭玉旻,他是想回來麼?」
「我覺得是,不遠了」
魏槁山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
魏珅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
「哼」
鬼先生冷笑一聲
淵匿則是嘆了一口氣
「攔不住的」
……
夜色下
一男一女仍舊在不緊不慢的趕著路
「你不是很著急麼?咱們如此趕路,來的急麼?」
韓酥問道,此時他們兩個前進的方向依舊不是星月城
「不著急,就快到了」
南宮菩提笑著說道
「其實我不急的,盼歸那座城就在那裡,什麼時候看都是可以的」
韓酥小聲說道,她總覺得自己會耽誤南宮菩提的正事
雖然南宮菩提表面上並沒有絲毫展露,但韓酥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南宮菩提的心一直在牽掛著別的地方
「我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做到」
南宮菩提不緊不慢的說道,臉上的笑容一如兩人初見
「我可是繼承了我舅舅信守諾言的優點」
南宮菩提說道
「嗯?」
韓酥有些疑惑
南宮菩提見狀便將張天成和左丘嫿之間的故事講給了韓酥
韓酥聽的很是認真,然後不由的感慨道
「世上竟有如此痴情的男子」
「巧了不是,痴情這個優點,我也是有的」
南宮菩提厚著臉皮說道
韓酥一笑置之
她早就習慣了南宮菩提的不正經,但她也知道,南宮菩提卻又是一個極其「正經」的人
「前面就要到盼歸了」
突然,南宮菩提停下了腳步,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韓酥也緊跟著停了下來
「又來了?」
一路上的朝夕相處,韓酥早就明白了南宮菩提這個表情意味著什麼
他曾經說過
「我現在就是一個會動的魚餌,總有一條條大魚爭相前來,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魚餌之下,是足以使他們有來無回的鉤刺」
韓酥知道
魚,又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