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
白恆笑道
「是麼？」
老乞兒也是咧嘴一笑，下一刻，血殺劍在他的手中瞬間便遞出了數下，劍法已臻之化境的老乞兒，每一劍都出的刁鑽至極
「叮叮叮……」
可無論老乞兒遞出多少劍，南宮羽都能輕鬆擋下
「不錯，不愧為蒼乾劍術第一」
老乞兒讚賞道，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血殺劍都被他斬出了道道殘影，這一下，彩蛛女都是驚訝無比
她知道老乞兒很厲害，很是出手的次數極少，所以就連她也不是很清楚對方的實力，今日一見，彩蛛女只覺得老乞兒茫坤劍道執牛耳的稱呼果然名副其實
她細算了一下，若是她站在南宮羽的位置和老乞兒對劍，就先前老乞兒所出之劍中，至少三劍她是絕對擋不下來的，而這種對戰，一旦中上一劍，那下場就會是輸
「叮」
這一劍，老乞兒直取南宮羽咽喉，而他的上一劍刺向的則是南宮羽的丹田，這一下上下跨度巨大，留給他們兩人出劍的餘地也是極大，只要老乞兒快上南宮羽一分，就可以在南宮羽擋下這一劍之前，刺中對方
「好快的劍」
南宮羽贊道，他直接將手中的逍遙劍豎起，朝上刺出
這一次，兩人的速度不相上下，只是南宮羽的目標是血殺劍中段，在長劍刺中自己咽喉之時，成功刺中，被巨力影響，血殺劍的軌跡偏移，朝天刺出，老乞兒因此，破綻大開
南宮羽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逍遙劍朝前刺出，目標，老乞兒心口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中，老乞兒在這短暫的較量中，輸了半招
但是南宮羽的劍也沒有刺中老乞兒，原來在最關鍵的時刻，已經將百戮蛛絲收回的彩蛛女出手，數根百戮蛛絲纏住了老乞兒的腰將對方扯了回來
南宮羽收劍，笑道
「兩人聯手，這才對嘛」
「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咱們扯平了」
彩蛛女將百戮蛛絲收回，沒想到老乞兒卻是遺憾的搖了搖頭
「你不應該救我的，在他劍鞘刺入我心口之時，我的血殺就會順勢落下，斬落他的頭顱」
老乞兒說道，語氣平淡，好似同歸於盡在他看來是一件極其稀鬆平常的事情
「能活著，為什麼要死呢？」
彩蛛女被老乞兒的話一震，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輩劍客，只追勝負，不論生死」
老乞兒挽了一個劍花，嘿嘿一笑
「能用我這把老骨頭換一個蒼乾巔峰的高手，那可賺大了」
「還是那句話，能活著為什麼要死」
彩蛛女說著，站到了老乞兒身旁
「你主攻，我在旁側應，如何」
「甚好」
老乞兒點了點頭
「以多欺少，這可不是你輩劍客的風采」
南宮羽笑了笑，雙手拄劍立在身前
「只追勝負，不論生死」
回應南宮羽的只有老乞兒的這八個字
下一刻，一道劍光沖天而起
老乞兒揮出一劍之後，身形驟然前沖，轉瞬間就追上了那道風馳電掣的劍光，然後又出一劍，一橫一豎，兩道劍光交織在一起，衝著南宮羽絞殺而去
「很好」
南宮羽點了點頭，握住逍遙劍的劍柄，由下往上揮出一劍，劍光撕裂大地與那兩道劍光撞在了一起
劍光尚未消散，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手持雪亮長劍從中穿出，對著南宮羽就是一劍刺出
「叮」
劍刃與劍鞘碰撞在了一起
南宮羽下劈一劍，擋開了老乞兒的取心一劍，然後就勢橫劃而去，就欲斬斷老乞兒的喉嚨，怎料老乞兒雙腳猛地跺地，身形一個後翻，雙腳朝著南宮羽胸膛踹去
這一腳勢大力沉，絲毫不遜色於先前那一劍
南宮羽目光一凝，身形微側，抬起一手，掌風呼嘯就欲印在老乞兒胸膛，可南宮羽的手掌卻驟然停在原地，一根百戮蛛絲將其手腕纏住，仿佛下一刻就要刻入皮肉之中
「哼」
南宮羽冷哼一聲，手腕一震，那正要收縮的百戮蛛絲瞬間被其震開，可此時老乞兒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見，南宮羽只感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近乎條件反射般腦袋一側，鋒利的劍尖便貼著他的臉頰划過，然後劍身停頓猛地橫亘就欲削下他的腦袋
可南宮羽豈會沒有料到這點，提劍上揮，擋開了血殺劍的劍身，接著尚未轉身對著身後就是一劍斬去
「砰」
劍光呼嘯，南宮羽一劍斬空，再想揮劍，逍遙劍卻紋絲不動，細看之下，數根百戮蛛絲已經不知何時將劍鞘牢牢纏上
「鏘」
又是一聲龍吟，身形幾度變換最終出現在南宮羽身前的老乞兒，雙手握劍朝著南宮羽的心口刺去
「嗡」
預料之中長劍刺破血肉的聲音並未響起，反而是一種極為奇特的嗡鳴之聲，老乞兒目光凝視著血殺劍的劍尖，在那裡，有什麼阻擋了它的前進，而此時，血殺劍的劍尖距離南宮羽的心口就僅有一寸距離
「這是劍氣？」
老乞兒眉頭皺起，那擋住他血殺劍的力量他再清楚不過，正是他修習了一輩子的劍氣
「難道你已經到了劍氣隨心的境界？」
老乞兒不敢置信的說道
劍氣隨心所欲，乃是萬物為劍之上的一層境界，這重境界的高手，劍氣可以隨心所動，原本鋒銳無比的劍氣將不再只有殺伐的作用
「二十年前，我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南宮羽笑了笑，手腕用力內力灌注進劍身之中，那些纏繞住劍鞘的百戮蛛絲被這股剛猛的內力震開，南宮羽順勢一劍斬下，逼退了老乞兒
「二十年前，還真是後生可畏，老頭子我追求了一輩子的境界，對於你們來說好似唾手可得，真是……」
老乞兒搖了搖頭
「別走神」
彩蛛女一臉凝重
「老頭子我才沒有走神，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唾手可得倒不至於，只是站在了那個位置之上，有些事不去做，總會有些遺憾，而要想做成那件事，我就要變得更強，如此而已」
南宮羽洒然一笑
而老乞兒和彩蛛女都知道南宮羽說的是什麼事
二十年前，茫坤攻乾
就是這個男人擋住了當時如日中天的莫問道，逼退了茫坤太子親兵，守住了蒼乾天闕城
絕頂逍遙，劍術無敵
南宮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