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不就商量個路線麼?至於這麼久麼?」凌羲懶洋洋的打了個哈切,看著還在不知疲倦商量路線的顧雲念和蕭忘塵。
「你懂什麼?咱們這是歷練,當然得多走些路多看些人和事。」顧雲念拍了拍手道。
「那你們這商量的時間也忒久了些。」三人一下了船就抓緊時間趕路,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劍島的客棧,客棧名為「東來」很有隱喻「一劍東來」很有劍島的風範,一到客棧稍事休息吃了些飯菜,兩個人就開始商量前行路線,這期間凌羲也不是沒有出謀劃策,只不過在吃了幾個白眼後就乖乖閉嘴了。
「咚咚……」在凌羲發牢騷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後走進來一位富家翁穿著的老人,老人白須白髮,兩隻眼睛卻炯炯有神半點沒有遲暮老人的神態。
「三長老。」看到來人,顧雲念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晚輩禮,見狀顧雲念和凌羲兩人也是行了一個禮。來人正是這間「東來」客棧的老闆,亦是劍島三位長老之一,劍術當然不俗曾在江湖中闖出了「顧三劍」的名頭,到了可以悠哉悠哉指導晚輩練劍的年紀偏偏閒不住,執意要來這裡掌管這間客棧,顧辰攔都攔不住,最後被另外兩個長老調侃「莫不是老了老了,想來尋摸個老伴。」
「雲念呀,怎麼明知老頭子我在客棧里也不來探望探望,還得老頭子我親自登門。」三長老縷了縷自己的鬍子。
「這不是來的倉促忘了給您老帶聽海潮,不敢去找罵麼。」顧雲念道。
「你小子,但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三長老笑眯眯道。
「行了,就不逗你了,這兩位小友怎麼稱呼。」
「晚輩蕭忘塵。」
「晚輩凌羲。」
兩人齊齊開口。
「好,好,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實力,大道可期呀。」
「前輩謬讚。」
「先前看你們在看地圖,可是在商討路線。」看到桌上的地圖,三長老道。
「沒錯,我們想多走些路,多看些人和事。」顧雲念開口道。
「少年郎,就該有個少年的樣子,做事磨磨唧唧,像個什麼樣子,要我看隨便走條路,總歸可以到那天下第一城。」三長老瞥了一眼桌上的地圖,轉頭看向窗外的月色。
「你們看今天的月色多美,有些景色和有些人的相遇,講究的是緣分,豈是你們仔細規劃就有用的。」
「晚輩明白了。」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凌羲眼中滿是幸災樂禍,顧雲念和蕭忘塵只覺得這位三長老說的確實有道理。
有些人和事不是走的路長就可以遇見的。
「該說的都說完了,今夜月好,就著月色,能喝一杯嘍。」說完,三長老就哼著小曲走出了屋子。
「好了,路線的事解決了,趕緊各回各屋,睡覺吧。」
……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了簡單的早飯,三個人就又上路了,臨行前都紛紛和這位劍島的三長老道別。
「現在的年輕人呀,有勁兒,可以佐酒。」看著三人的背影,三長老笑眯眯道。
……
官道上,馬夫駕著車緩緩的前行著,車裡坐著個有錢人家的老爺和他的家眷,一車人來到此地有名的寺廟燒香,因為路途稍遠,所以特意雇了一輛馬車。
「爹,傳聞此處經常有劫路的悍匪出沒……」馬車上一個少爺模樣的年輕人說道。
「莫要胡說,嚇到了你妹妹。」車上的中年人看了一眼自己臉色發白的女兒,趕緊制止了兒子的話,自己女兒身體本就不好,這次上香本就是為了給兒子求功名和保佑女兒身體健康。
「嘶……」突然拉著車廂的馬駐步不前,使得車裡的人差點跌倒。
「怎麼回事?」年輕人掀開門帘,詢問車夫,只見車夫臉色蒼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官道中央立著十幾個大漢,各個袒胸露腹,手持大刀,一看就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不字,管殺不管埋。」領頭的大漢刀指馬車開口說道。
年輕人趕緊坐回車廂,戰戰兢兢道「爹,真的遇到悍匪了。」
「車上的人趕緊下來,我們老大脾氣不好,小心直接殺人越貨。」另一個大漢開口道。
「各位英雄,小的路過貴寶地,這些買路錢,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車上的中年男人趕緊下了車廂,捧著一摞銀票和一些碎銀子彎著腰送到了領頭大漢手裡。
大漢一看中年人的服飾,一看就大富大貴,偏偏拿出這麼點錢,頓時火冒三丈,拿刀身將後者拍倒在地。
「我呸,怎地,瞧不起我呀,拿這點錢糊弄誰呢?」
「這,小的真是沒有帶多餘的銀兩呀。」男人被拍倒在地根本不敢起身,他們本來只是前來上香,確實沒有多帶銀兩。
「大哥,我看車裡還有一個小娘子,長的白白淨淨,不如……」還是之前說話的漢子,色咪咪的盯著車廂看。
見狀,中年人趕緊起身,抓住了領頭大漢的胳膊。
「使不得呀,使不得呀,小女身體虛弱經不起驚嚇呀。」中年人眼睛血紅的說道。
「滾開。」大漢微微用力就將中年人退開,徑直朝著車廂走去。
「咻……」就在大漢即將掀開門帘的時候,一顆石子打到了他的頭上。
「他娘的,那個不長眼的敢打老子。」大漢一身怒吼。
「呔,你們這些老匹夫,你白大俠在此,還不速速退去。」這時路的盡頭走來了一個布衣少年,少年赤手空拳,穿著草鞋,相貌也是一般般,並不出彩。
「兄弟們,砍他。」看到來者只是這樣的一個少年,領頭的大漢二話不說,提刀便沖了出去。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自稱白大俠的少年看到一幫大漢蜂擁而至,也是二話不說,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剩下的車夫和中年男人一家同時鬆了口氣,車廂內的少女看著被追的很狼狽的少年背影,眼中波光流轉。
死裡逃生的一伙人趕緊駕車離去,同時也都為那個仗義出手的少年捏一把汗。
「你們這些老匹夫,就是追不到本大俠,哈哈,氣死你們。」草鞋少年一邊跑一邊嘲笑後面的悍匪,氣的領頭的大漢七竅生煙,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那個小子碎屍萬段。
草鞋少年心裡也是只罵娘,沒想到剛剛踏足江湖,就要這麼狼狽,跑著跑著,他忽然依稀看見前方出現了三個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