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些事情吩咐給小福之後,蕭忘塵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經歷了一場戰鬥又一夜未睡的他顯得格外的疲倦,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蕭忘塵只感覺自己只是稍稍閉了會兒眼,再一睜開,已至晌午。
隨便弄了點吃的,蕭忘塵想起了自己再和黑袍人對峙時身體出現的異樣,又一聯想到陸言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於是索性前去問問陸言這是什麼情況。
「從我之前的觀察來看你的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內力,只是你並不會他的正確引導方式,導致你在運功的時候內力鬱結在了丹田,這種情況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以後你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注意點就行了。」陸言聽完蕭忘塵對自己身體情況的敘述後又把了把脈,略加分析道。
「多謝先生,呃……等一下,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在江湖中行走了,我好像也沒有說過要前去劍島吧?」蕭忘塵頓時想起了最重要的東西。
「你難道不想去麼。」陸言問。
「不想」蕭忘塵答得異常乾脆。
「那你昨天晚上幹什麼聽我講那些事情?」陸言用疑惑的目光注視著蕭忘塵。
「我是被那個叫凌羲的白痴抓進來的。」蕭忘塵一想到這個就有一肚子氣,本來自己應該回去睡覺的。
「哈哈,誰在叫我,我來了。」蕭忘塵的話剛剛說完,就有一個聲音大肆的鑽進了蕭忘塵和陸言的耳朵里,緊接著緊閉的房門被一下子推開,一襲紅衣的少年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
走進來的少年身著一身紅袍,紅袍上面有繁多複雜的紋飾,全部用金絲線編織而成,紅袍材質也絕不普通,泛著柔潤的光澤,迎著正午的陽光,紅色衣料和金線交相輝映,華貴非常,紅袍少年面容俊秀,長長的頭髮隨意的束在身後,更有一股隨意瀟灑之美,和之前樸素的灰色僧袍不同,這一件紅袍徹底將凌羲自身的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不知道的一定會將他看成一個出身豪門的世家子弟。
「不錯。」看著面前宛如天人一般的凌羲陸言開口讚嘆道。
「果然是人靠衣裝呀」
「是不錯。」蕭忘塵也是開口說道。
「哈哈,我也覺得不錯。」凌羲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讚賞更是咧嘴笑了起來,他這是第一次穿這麼好看的衣服,剛開始照鏡子的時候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若是師父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時也會由心的讚嘆的吧,此時的凌羲就像是得到禮物的小孩子想要四處的炫耀。
「是不錯,我這件彩錦金絲袍自從做好後感覺不適合我就還沒有穿過,本來以為那幾千兩銀子就要打水漂了,沒想到你穿的這麼合身,看在你算是幫過我一把的分上,我便宜幾百兩銀子賣給你吧。」蕭忘塵看到凌羲嘚瑟的樣子幽幽的說道。
「幾千兩……便宜……幾百兩,我……我沒有錢呀。」凌羲聽到蕭忘塵的話後雙手絞在一起,有些可憐巴巴的說道。
「沒錢,天龍寺香火旺盛,你一個主持的弟子沒錢,再說了天龍寺離這裡少說幾百里地,沒錢你是怎麼到這裡的。」蕭忘塵問道。
「我在這青樓附近的地方看見了一群乞丐,覺得他們很可憐就把錢全給他們了。」凌羲也是實話實說,本來他也是有許多銀兩的,但看到那群乞丐衣不遮體的可憐樣子就忍不住全給他們了。
「凌大善人,你厲害,你最厲害,我也是服了你了,這件衣服就送給你吧,還有,我最後說一遍我的「紅塵閣」不是青樓,這是酒樓。」本來蕭忘塵就是和凌羲開個玩笑,看到後者的樣子蕭忘塵是真的覺得好笑了,這個人真是善良過頭了,把錢全部給了乞丐,要知道這裡距離劍島還是有不少距離的,不過聽到他又把自己的酒樓說成青樓不免有些生氣,於是最後一句話他是吼出來的。
「沒問題,酒樓,酒樓。」聽到蕭忘塵把這件好看衣服送給自己,凌羲又是一陣歡呼雀躍。
「好了,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出發,前往劍島呀?」陸言見到他們兩個,吵吵鬧鬧的不免感嘆年輕就是好呀。
「等等,我沒說我要去呀。」蕭忘塵感覺很不對勁,為什麼這個陸言好像斷定自己會前去劍島呢。
「你真的不想去麼?」陸言問。
「不想」蕭忘塵答。
「你真的真的不想去麼?」陸言又問。
「有那麼一點點。」蕭忘塵有點心虛,說實話他還是很想去的,他想去了解一個更加有趣的世界,如果這個世界太危險的話他還是可以回來繼續做一個與世無爭的酒樓老闆的。
「好的就這樣,凌羲你去準備乾糧吧,你們明天一早就出發。」陸言見到蕭忘塵猶豫了,當機立斷的對著一旁的凌羲說道。
「沒問題。」凌羲奪門而出。
「怎麼你好像很希望我去。」蕭忘塵看著陸言。
「當然了,你走了,這個酒樓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陸言湊近了蕭忘塵用一個神秘的口吻說道。
「靠,你這個奸人,竟然想謀權篡位,若是我的酒樓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和你拼命。」蕭忘塵用近乎歇斯底里的吶喊對著陸言吼道。
「不逗你了,我會照顧好你的酒樓的,還有一件事,你就不想知道你失憶前的事麼?」陸言認真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多知道一些事反倒多增添了一些煩惱。」蕭忘塵扭頭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可以看出現在的蕭忘塵眼中儘是迷茫,儘管嘴上說的再怎麼不在意,真正的想法卻會一直在自己的心中生根發芽,對於消失的十五年恐怕沒有人會不在意,這是蕭忘塵心中的一個結。
「時候到了,你會知道一切的。」陸言拍了拍蕭忘塵的肩膀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轉身衝著樓下走去。
偌大的房間裡就剩下了蕭忘塵自己一個人,他不住的想要回想起之前的事,可是任憑他怎麼努力,他什麼都記不起來,甚至連一些零散的記憶碎片都不會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任由他再怎麼回想都沒有什麼感覺,腦袋裡一片空白,就跟那些記憶根本不存在一般,慢慢的蕭忘塵自己都麻木了,三年的時間很長,長到他都習慣了這種感覺,於是他也起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又是一次日落,紅塵閣里的喧囂暫時回歸了平靜,三個人又坐在了一起。
「凌羲你的乾糧準備好了沒有。」陸言開口問道。
「準備好了,我一說是我和他路上用的,這裡的小二立馬準備出了好多乾糧,而且我說他會付錢,小二連忙搖頭,看來這裡的小二也是很善良的嗎,那麼多乾糧竟然分文不收。」凌羲口中的「他」自然是蕭忘塵了。
「呃,你知道我是誰嗎?」蕭忘塵一頭黑線。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難道你的來頭很大。」凌羲頓時發現了新大陸。
「我叫蕭忘塵,是這家酒樓的老闆。」蕭忘塵知道凌羲智商有問題趕緊告訴了他,這個人見誰都說自己的名字卻從來不問別人的名字。
「老闆,怪不得他們不要你的錢,原來這個酒樓都是你的呀。」凌羲很是驚嘆。
「對了,你一個佛門俗家弟子為什麼要學劍呀?」蕭忘塵對這個問題還是很上心的。
「我們寺里有一個總是喝醉酒的傢伙,他總是和我講一些江湖中的故事,這些故事大部分都與劍客有關,故事裡的劍客全都嫉惡如仇,用自己手裡的劍,斬斷不平事,我很嚮往這種生活。」凌羲一臉回憶狀。
「這麼說你學劍就是要懲惡揚善了?」
「沒錯。」凌羲很肯定的說道。
「懲惡揚善的方式也有很多,刀客也一樣可以做到,持槍也可以,包括用其他各種武器都可以做到,為什麼非要學劍呢?」陸言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個……」陸言的話很有道理,一時間凌羲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想好了為什麼學劍對你們有好處。」陸言慢慢的走到了樓上,他的聲音迴繞在凌羲和蕭忘塵的耳中。
「也包括我麼?」蕭忘塵喃喃自語道。
次日,太陽升起,燦爛的光輝在紅塵閣門前鋪成了一條小道,兩匹駿馬立於門前,一個身著紅袍,一個身著青袍的少年各自牽著一匹馬,他們馬上就要踏上新的征程了。
「還別說,仔細一看你們兩個長得還真是各有味道。」看著跨上駿馬的兩人陸言說道。
「是麼?」
「怎麼感覺你這話有點不懷好意呢?」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應該還是我更帥一點。」凌羲說道,現在的他一點也沒有被昨天的問題給困擾住的樣子,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走一步是一步,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的步伐,這就是作為少年應有的豪氣。
「幫我照看好我的酒樓。」臨走前蕭忘塵對著陸言叮囑道。
「放心,一路順風。」陸言說完這句話後,蕭忘塵和凌羲已經揚起了馬鞭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疾馳而去,在太陽的照耀下他們的身上都有著淡淡的光芒。
「這下可有的忙了」
陸言看著兩人的背影,淡淡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