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九淵劍還在滴著血,猩紅的血珠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
李青玄單手握劍,神情冷冽,江風吹過,撩動他額前的長髮,殺意撲面而來,
看著倉皇逃竄的水賊,他抬劍斬去,每次揮動時,凌厲的劍氣掠過,都會有人倒地,化作冰冷的屍體。
本來這些人可以活下去的,但做的事不能容忍。
天下間,無論好人壞人,行事都有自己的道。
賊匪為財,他們搶東西便罷了,可還要殺人,那便惹人看不下去。
做壞人也是得有底線的啊,沒了底線束縛,那就跟畜生沒什麼兩樣。
沒一會,四周徹底寂靜,再沒了任何動靜。
巨大的商船上,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那道青衣身影,舉手抬足間便輕易抹殺這麼多匪徒。
這般風姿宛如天上謫仙!
「轟轟!」江風捲動水波撞在船身上,發出異響,這動靜讓眾人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早前招惹李青玄的孫東,此刻身如篩糠,抖個不停。
與山賊相比,他此刻更害怕李青玄了。
「少俠,不,大俠,你大人有大量,之前的事…」
李青玄緩緩扭頭,看了他一眼,便讓孫東如墜冰窟,連話都不敢繼續說了。
「此地距離江南境內還有多遠?」
「兩日,不,一日半便能到,我們這大船行得快!」孫東急忙回答。
「現在,你能載我去江南了嗎?」
李青玄的話讓他愣了愣,當即大喜道:「能,當然能了!」
他連忙走到人群中,沖船夫們吩咐道:「都抓緊點,別耽誤大俠的事!」
船夫們紛紛行動起來,這艘巨大的商船瞬間運轉,朝著江南境內,全速駛去。
直到第二天黃昏,船隻停靠在渡口,孫東小心翼翼的來到身旁,笑容諂媚,「大俠,地方到了。」
靠在船杆閉目養神的李青玄,睜開雙眼,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後,背好劍匣。
離開前,他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丟給孫東,「跟我一起的老人家,你們再去泉州時,帶他回去。」
摸著手中沉甸甸的銀子,孫東受寵若驚,連忙拒絕,「不行,這我不能要!」
「你們商人的規矩,在商言商,哪有白送人的道理,收我的銀子,把事辦好即可!」
「如果辦不好的話…」
聽出話里的冷冽,孫東急聲道:「辦好,一定辦好!」
安置好老人,李青玄便走下了船,看著他的背影,孫東忍不住感慨,「以德報怨,救了一大船人,老頭坑了他,沉了船,居然還能這樣對待,這就是大俠風範啊!」
「我居然還對人冷聲冷語,我真該死啊!」
說著,孫東抬手狠狠抽在自己臉上!
……
走在長街上,青磚綠瓦,這是因為江南濕氣重,所以地上容易生苔蘚。
兩旁,柳樹依依,雖不是陽春三月,可由於地理環境的緣故,這裡的柳樹枝葉看著還是綠色,竟還未凋零。
根據記憶,李青玄朝著趙家大宅走去。
幾年前來過一次,雖然短暫,但大致的方向他還是記得。
半個時辰後,李青玄站在趙家府門外,朱紅的大門緊閉,也不見侍衛蹤影,氛圍莫名的有些凝重。
要知道,這些武學世家,雖說比不上那些流傳百年,甚至數百年的名門望族,可也算是大門大戶。
這種家族平日裡客來客往,幾乎是不會閉門的,除非家裡出了事,而且還不小!
「咚咚咚!」他上前,伸手敲響大門。
「誰啊?」門內響起一道聲音,朱紅的大門打開,探出腦袋,是趙府的管家。
「您是?」老管家看著眼前的負劍少年,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是誰。
「勞煩您通傳一聲,跟你家小姐說,李青玄來找她了。」
「您就是李青玄?」老管家驚呼出聲,趕忙把門打開,仔細盯著李青玄看了好久。
「原來小姐整天念叨的人是這樣一位少年,確實風姿不凡,令人側目啊!」
李青玄愣在原地,心中某處陡然觸動,「你家小姐…整天念叨我?」
「何止啊!」老管家說著,便伸手拉著李青玄進門,二人朝著內院走去,他邊走邊說道:「小姐啊,她是犯了相思症,整日茶飯不思都在想您呢!」
「如今你來了,她肯定高興至極!」
老管家加快步伐,臉上滿是笑容的大喊,「小姐,小姐,你看誰來了!」
沒來由的,李青玄突然覺得有些緊張,腦海中在想,再見紫衣,第一句話該如何說?
可還不等他細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長廊的轉折處,李青玄停下腳步,面色有些緊促。
下一瞬,紫衣出現在面前,二人看向彼此。
從澹臺家一別後,過了數年,紫衣幾乎沒什麼變化。
只是面容有些憔悴,眼神疲倦,無人開口,氣氛有些沉默。
兩人就這樣盯著對方,許是這樣持續下去,李青玄有些不好意思,他撓著頭尷尬的笑著,「好久不見。」
「是有好久了,兩年又五個月四日。」紫衣開口,老管家悄悄退下,留二人獨處。
李青玄有些意外道:「你記得這麼清楚?」
紫衣溫柔一笑,「我記日子,一般都比較清楚。」
二人沿著長廊朝著前方走去,來到那夜離別時的涼亭內坐下。
紫衣親手端著茶水糕點走了過來。
「嘗嘗,江南特有的花糕。」紫衣拿了一塊,遞了過來。
接過花糕放進嘴中,一股清香味湧入口腔,還帶著絲絲香甜。
「挺好吃的。」
「對了,你怎麼會突然過來,是來看我的?」紫衣輕聲詢問,神色如常,可心中卻在期盼某個答案。
李青玄淡然一笑,將在泉州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當聽到血衣門三個字時,紫衣的臉色霎時間就變了,異常的冷峻。
「血衣門,居然還做出這種事!」紫衣拍著面前的石桌,無比憤怒。
「對了,趙府大門為何緊閉,是出了什麼事?」
聞言,紫衣面色漸漸凝重,眼中瀰漫著擔憂。
「我父親被人打傷了,如今正在治療。」
「誰打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