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決皇室的一座宮殿裡,敖玉看著高高在上的王座,心裡閃過了一絲疑慮,作為曾經的南決太子,敖玉在他心裡覺得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一起爭奪這天下的只有蕭瑟。
他跟白王一樣算是個正人君子,都認為陰謀詭計只能起助力,天下還是要在馬背上打下來。
曾經他在天啟千金台輸給蕭瑟一座城池。當初作為使者造訪天啟城,國內他權勢如日中天,被譽為南訣國近年來最有才華能力的皇子,也是繼承大統的人選。
如今再面對那座王座他卻遲疑了,三年前他在天啟之亂後發起進攻北離的戰爭,因為和蕭瑟對決他再次兵敗,從此被廢去太子之位,成為了賦閒在家的廢王爺。
敖玉他輸給蕭凌塵和蕭瑟聯手,並不是輸在謀略和戰略布局之上,而是運送糧草的熬心從中作梗貽誤戰機,以致糧草不足,最後兵敗而歸。
他不甘心,因為誰都知道天啟之亂,各地兵發天啟,那是南決最佳的一統天下的時機,可惜就這樣錯過了。
「你還在怪我當年的決定?」南決皇帝走到熬玉的身後,看著他對上面的王座發呆。
「兒臣不敢……只是父皇明知道是敖心的錯,為什麼要怪罪於我」
「為君者……看的是大局,既然已成敗局,統帥就必須擔起責任,我之所以明知是敖心的錯,卻只罰你一人,只是不想讓人看到你們兄弟不和。宮廷之爭不亞於江湖……你跟蕭瑟和如今的崇河帝當年何其相像」
敖龍看著敖玉不解,接著又說道
「天啟之亂,琅琊軍兵發天啟,最終的結果是赤王蕭羽身死,明德帝殯天。而我只有你和敖心兩個皇子,若你們兄弟鬩牆,也學那赤王蕭羽永安王之爭一樣……南決將重蹈天啟之亂覆轍。
南決不比北離,蕭凌塵不眷戀皇位,蕭瑟也不眷戀皇位,金衣蘭月侯不眷戀皇位,包括已經死去的琅琊王蕭若風也是如此……而我那幾個兄弟可不一樣,對於這王座早就虎視眈眈。南決一亂,便無法控制」
「當年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明,如今為什麼又要和我說明原因……?」
這幾年來,他一直對父皇有著不小的埋怨,在他如日中天的時候卻被廢了太子之位。
「那幾個少年已經到了南決了……其中蕭瑟也來了」
「父皇,你是覺得敖心無法對付他們,所以才召見我的嗎」當年為了大局果斷地放棄了他,如今為了扶不起的敖心他又要再度啟用他嗎?
「不是……這次我給你們一個公平的機會,誰能讓皇影劍認主,那麼便是我南決的繼承人……如果可以,蕭瑟那群人不宜為敵」
敖龍意味深長地看著敖玉,他何嘗不知敖心有勇無謀,不堪大用,但是他的母妃呂清微背後卻站著曾經的四大世家之一的南境呂家。
那個可以動搖一國的超級世家,若敖玉沒有足夠的實力去應對那些人,即使南決交給他也不得長久。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甚至他都不敢告訴敖玉,呂清微的來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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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涼城城門外,無心看著昔日淒涼無比的城池,如今卻多了幾處人煙。
「看來淒涼劍已不再淒涼」
以前的洛青陽一人居一城,苦練九歌劍訣,以淒涼之地,練就淒涼之劍……劍法大成之日,便是問劍天啟之時,何等的悲壯。
「佳人相伴,他和母親也算有個始終了」
此時的慕涼城多了幾處逃荒而來的難民在這裡安居,當然前提是洛青陽的同意。這裡多了幾處人煙,也足以看出當年孤劍仙洛青陽已經不復存在了。
無心雖然久居天外天,偶爾也會涉足中原,距離上一次來慕涼城已經有三年了,這還是他入神遊之後第一次來到這裡。
「世兒……」城頭上一個人影站立在那裡,正是孤劍仙洛青陽。
「洛叔,我母親呢……」
「跟我來……」
洛青陽把無心帶到一個跟雪落山莊差不多太小的莊園裡,這便是他們隱居的地方。當年易文君和他決定退隱慕涼城後,他怕易文君住不慣他的小茅屋,便用盡所有的積蓄建造了這座文君院。
洛青陽推開門,一個身穿素衣卻依然顯得雍容華貴的女子出現無心的面前。
「母親……」
「世兒,你怎麼來了……」易文君聽到無心的聲音,轉過頭來,看到師兄帶著無心過來,不禁大喜,上前挽住無心的手。
「這次來祭拜老和尚,順道來看看母親」
「許久不見了……你知道我不願再踏足天外天,竟然幾年都不來看我」易文君多少有些幽怨,無心是他這世人唯一的骨肉了。
「哦,這三年我一直在閉關,衝擊神遊玄境,前些日子才出關。母親身體這些年可還好」
「我們習武之人,身體強健的很,倒是師兄,前段時間和霸刀澹臺破一戰受了些傷」
「洛叔,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我只是被他的刀氣震傷了,這些日子已經調理過來了」洛青陽擺了擺手,他一身孤獨慣了,面對易文君才有些許的柔情,如今面對無心的突然關心問候還真有措不及防。
「沒事就好……我這次來……」
「世兒,你這次突然來慕涼城,除了看望我們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直說就好」易文君看出無心有些言猶未盡
「這段時間江湖上出了很多神遊玄境,聽儒劍仙前輩說什麼涉及到一些百年前的往事……我天外天多次被人攻擊,也不能倖免牽涉其中。……所以我打算把冥候和月姬以及他們的孩子先安置在慕涼城,」
「他們有孩子了……?」
「是啊……是個小男孩,」無心想到那個小胖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以啊,……我跟師兄兩個人住這麼大莊園確實冷清了點,有個小孩生活也會多點樂趣」
「對了,世兒,你也年紀不小了……可有喜歡的女孩子」易文君關心地問道
這突來的語氣轉換,讓無心有點措不及防,自己跟隨老和尚學佛多年,還真沒想到過娶妻生子。他想起了蕭瑟,雷無桀,司空千落,葉若依那兩對的膩歪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個……暫時沒有,遇到了會帶過來給母親看的,對了洛叔,我和儒劍仙前輩約好了在這裡相見,他像是有什麼東西要交給你……?」
「哦……他?」洛青陽疑惑不解,這謝宣雖然看起來浪蕩不羈,但是他每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他的深意,只不過他會有什麼東西需要自己來保管的呢?
「洛兄,許久不見了」
院子上方飛來一個身背書箱的中年男子,赫然就是儒劍仙謝宣。
「咦,無心你也來了……洛夫人好」飄落下來的謝宣看到易文君連忙打了個招呼,她已不再是宣妃,所以稱宣妃已然不妥。
「瞎叫什麼,我和師兄都沒成婚」
「啊,還沒成婚,三年了,洛兄,你怎麼搞得……趁我和無心都在,今天就把事辦了吧」洛青陽神情尷尬,他何嘗不想,只是一直不好開口啊。
無心聽到儒劍仙謝宣的話,表示很無奈啊,這傢伙還真的什麼都敢說,不過母親和孤劍仙洛青陽互有情意,如今正好成全他們。
「你這書生……什麼都敢說」易文君嗔怒道。
「都是江湖兒女……別拘泥那些禮節了,我今天就當個證婚人了,洛兄,你不會拒絕吧」
「師妹……其實,我等一天也等了很久了」洛青陽木納的聲音細若蚊聲,曾經的五大劍仙之首,竟然也有難為情的時候。
……
當晚簡單的布置之後,這對相戀二十年的師兄妹終成眷屬。儒劍仙喝完他們的喜酒把一件重要的東西交給了洛青陽,天還沒亮就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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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劍仙謝宣把什麼東西交給洛青陽保管,他下一站又會去哪裡?欲知後事如何,小禮物走起更新更快,記得催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