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島上,李長生看著雪月城方向那道劍氣,眼神凝重。
「這是呂輕塵出手了?」
他知道呂輕塵,南海呂家繼呂玄水後的又一個絕世天才。他的劍道修為在南海呂家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呂玄水都沒有把握徹底掌控的天泣劍卻被他降服了,可見此人的劍道天賦有多高。
那是一把鎮守瀛洲四方聖台的絕世名劍,當年白極樂強行取走天泣劍和蘇白衣一戰。
後聯手破開四方聖台,把瀛洲島放逐於南海之上,南海飄零,瀛洲島由此成為了南海域的海上孤島。
呂玄水通過奪舍重生之法,殺害了自願鎮守南海的白極樂,天泣劍便重新回到了呂家之人手上。
而呂玄水以天泣劍鎮壓瀛洲島,這才讓南海呂家一脈結束了孤海浮沉,四處漂流的命運。
呂輕塵以劍入道,感悟天泣劍而自創問天劍三式。這一百多年來,隨著四大超級世家隱世不出,他也很少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李長生名滿天下之時,終究是在江湖之上,而江湖之外還有四大超級世家。他雖然聽師父說起過呂輕塵這人,不過這沒有真正的一戰之機。
「看那劍意……已然有天人氣息了,這一劍開天門確實不凡」李長生感嘆道。
古往今來,便有開天門,得飛升之說。天門一開,仙人臨凡。這呂輕塵純以劍氣便能引起如此天地異象,未來只怕又是一個崑崙劍仙一般的人物。
……
————
崑崙神宮裡,崑崙劍仙葉崑崙也看向了雪月城方向,劍開天門他也可以做到,當年本來他有飛升之機,可是他放棄了。
蓬萊秘境的人是最接近仙域的存在,天門一開,仙人臨凡,那麼蓬萊之人便有可能趁機破開封印大舉入世,掠奪資源,尋求成仙之機。
對於人間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災難。
「師父,那人是誰?」凌霜看著眉頭深鎖的葉崑崙問道,那一道橫貫天地的劍氣猶如在天穹撕裂了一個口一樣,無比震撼。
「呂家呂輕塵,……與他對戰的應該就是當年從我的崑崙劍陣里取走鐵馬冰河的雪月劍仙李寒衣,那女子劍道天賦之高,平生罕見,未來成就遠在我之上,若死在這一劍下就太可惜了」
葉崑崙很少誇人,這李寒衣和無雙算是例外,無雙還沒成長起來,李寒衣已然接近了人間至強,可還差了一點。這一戰若她能活下來,只怕不用十年便能超越他了。
「師父,你不希望那女子死,為何不去幫她一把?」白雪問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劍道,有些劫難必須他們自己去渡過,……若劍心有缺,即使活下來也廢了」葉崑崙說完便往自己崑崙神宮的內殿走去。
留下在風雪中繼續觀摩那絕世劍意的師兄妹兩人。
南海呂家,呂玄水本來還在閉目養神,他必須要加快修煉徹底融合仙人書里的功法,只要恢復到巔峰狀態,他就無懼任何人。
他猛的睜開眼,抬頭看向山洞之外,喃喃自語,
「到底是誰?能把輕塵逼迫如此,難道是蘇白衣或者南宮夕兒又出手了?不對,另外一道氣息顯然還是神遊玄境……難道是雪月城裡的高手」
他被囚禁在天下第一樓一百多年,對於江湖之上新出的天才人物知道的不多,對於那另外的劍道氣息自然也是不知曉的。
「雪月城還有如此厲害的劍道高手?也不是李長生的氣息,到底是誰?」呂玄水忍住想要出手一觀的衝動,他一旦動了,有些怪物也會跟著出來。
與此同時,西域佛國的某一處佛宮裡,梵淨老和尚也凝視著雪月城方向,
還有濠洲島上,正在養傷的東方慕白也被雪月城方向的戰鬥所吸引了。
「這南海呂家果然不容小覷……」
雪月城李寒衣和呂輕塵的絕世一戰,年輕一輩和無數老怪物都密切地關注著,這已經不是由最初的搶奪天地同悲那麼簡單了。
李寒衣看著那天際而來的無上劍意,渾身戰意凌然,手中的鐵馬冰河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戰之渴望,劍身寒光四射,李寒衣身前方丈之地,已然被鐵馬冰河投射出來的寒意冰凍起來。
「一劍開天門,尋求飛升……?劍之極致,又何須低頭順天,做那天仙。於人間無敵,於天上難道就得俯首帖耳嗎?」李寒衣快速閃過了無數的思緒。
如果一個劍修修煉只為了得道飛升,追求虛妄的仙人之路,那麼即使於人間至強,那終究也是臣服在天道之下的傀儡。
她李寒衣不願,也不會折服,這一劍帶給她的壓迫很強,即使是她也沒有把握接下這一劍,不過那又如何?
天道不公,那便斬卻天道。人心不允,那便斷去虛妄。
「我這一劍極有可能隕落……不過那又如何,國士之魂,無所歸依,視為國殤。我的劍寧可折斷,也不可屈服……我這一式便名劍殤」李寒衣大喊一聲,手持鐵馬冰河沖天而起迎上了呂輕塵那至強一擊。
「一劍起,萬劍落,劍之有魂,名為劍魂,劍之魂落,名為劍殤,給我破」
這一刻的李寒衣猶如戰神臨世,面對著那一道仿佛能斬破天穹的巨劍也絲毫不懼,鐵馬冰河在這一式劍殤猶如賦予了戰魂一把,衝上天際。
兩道極強的劍意在空間交接碰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