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寺的佛道辯論大會上,由於無心的加入把這場辯論大會變得詭異無比,無心的無佛論把佛道大會拉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我心中無佛,讓小僧來論佛,確實有點怪異,佛說眾生平等,於我看來,不過是偽佛的說法……矇騙世上無知信徒而已」
「無心,既為佛門弟子,怎麼出此如此狂悖之言?」玄空怒罵道。
「嗯……心中無佛?」大覺禪師也微微皺眉,他身為佛門大能此時也不理解無心的說法?這是師兄忘憂大師的話,還是無心的見解?
「這位大師?你聽我說完,別著急」無心笑了笑,繼續說「我心中無佛,因為我即是佛,道無常態,佛也無常態,所以平等不過是心裡上的眾生平等,人人為佛,也就沒有了佛的形態,也就達到了眾生平等的說法了。
佛有萬千法相,可慈眉善目對世人諄諄教導,引人向善。也可化身怒目金剛降妖除魔,菩薩也有三千法身普渡眾生,他們為何都不以原來面目現世呢?」
「為何?」大覺禪師好奇問道。
「因為世間本無佛,也無具體形態……佛的形態只是後人杜撰而成。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過是導人向善而已,並非真的就能成佛……所以於我看來,行善者,於人有教養之德者,除惡者皆可是佛。……他們是普通人,也可以是達官貴人。佛說,眾生平等,其實說的是那一類人的平等心態,不分貴賤高低而已」
「行善者,除惡者,於人教養之德者皆可是佛?……」大覺禪師仔細回味著無心的話,一些疑惑茅塞頓開。
「既然佛不分高低?為何眾生都信佛,拜佛,求佛?」有百姓大聲問道。
「信念而已……也可以說是心理上的安慰,當自身的能力不足以去解決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便會求神拜佛,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最後真正幫到你們的不是你所求的佛,而是你們身邊的人」
無心看向那個說話的老者說道,
「是啊……當年我老伴患病多年,求神拜佛都沒有用,卻是被路過的郎中所救」
「李老漢,我的也是……我妻子多年懷不上孩子,最後鄰居大嬸給了我一個土方子才懷上的」
「嗯,……我去寺廟求姻緣,求了數年都沒用,結果因為救了一個外地女子才有了老婆」
「求神拜佛,寺廟燒香……拜來拜去,結果發現,能幫助自己的人就在身邊,心中自有善念,自己便是佛,佛也在心中」無心笑道。
蘭月侯看了看無心,有點後悔讓他發言了,這無心之言,於統治者毫無益處。
「咳咳,無心,差不多了……接下來,繼續討論下一個話題……不知道道門的大能和西域佛國的幾位高僧可還有研討的問題」蘭月侯及時打斷了無心,
這傢伙的無佛論顛覆了佛門的教義與思維,世人都是佛,那就沒有了統治階級之分。只不過,這一類說法將危害到北離的統治與穩定,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了。不過他的言論說得確實有些道理,世人都說他是妖僧,確實不假。
「素聞道門有推演禍福之法,可知未來吉凶禍福,不知道可有此法?」玄空向國師張道陵問道。
「嗯,推演之術,乃是遵循天地法則以算術推演。確實是有……」張道陵回答玄空大師的話。
「可我亦聽聞道門神棍無數……多以此法哄騙世人」迦葉尊者冷笑一聲看了看張道陵,讓他給一個答覆。
見張道陵沉思,不等他回復,玄空大師站了起來,走向中間,環顧了一下四周接著迦葉尊者的話!說:「嗯……我佛門不懂推演之術,不過卻講因果,正如剛剛這位無心大師所說,善因善果,惡因惡果……一切都有定數,於貧僧看,我佛門因果之說,更符合教化世人。畢竟我佛門不會以推演預測吉凶之法哄騙世人。」
「哦,佛門講究因果……我且問你,我打了一個人,他打了回來是不是符合因果之說」飛軒看著站起來的玄空笑著問道。
「自然,打他是因,打回來是果……這便是因果循環」玄空解釋道。
「哦,如果他沒能力打回來呢?」
「這……那自然以後有人會替他打回來,不是不報時辰未到而已。」
「歷史有一典故,有一人終日被人欺負,曾受流氓胯下之辱,後來此人官至王侯。衣錦還鄉後找到曾經侮辱他的人,本來以為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報復,結果他給了侮辱他的人一份美差,讓那流氓惡霸安然度過了晚年。你所謂的因果在那裡呢?」
「這得看個人心性……」玄空大師慌忙回答道。
「有你這句話就對了,人有好壞,佛門如此,道門亦如此怎麼能一概論之呢……都說道門多神棍,然而佛門佛像鍍造金身,廣修佛寺。道門卻泥土朔身。亂世道士下山治病救人,大平盛世和尚斂財這是什麼原因?」
「這……」玄空頓時被反問地啞口無言。
「道門推演之術,跟佛家因果之說也有相同之處,通過感悟天道法則,來預測和推演一些將會發生的事情……但是也並非一成不變的,人才是掌控未來走向的人。
就好像我說得的典故,世人都推測衣錦還鄉的人會殺了曾經侮辱他的人,這便是推演之說,然而他並沒有。這說明推演是有變數的,並非一成不變的」
「我道門教義學問無數,有相術,風水學,地理勘測等不同教義學術……並非是普通人所能學會的。體寒多病之人,宜居住在陽光明媚照射到的房屋,對於病者多有療養之益處,這便是地理學問,換而言之就是風水之學。
世人不知其玄奧,所以便不能理解。小到家宅,大到國都選址,所謂龍脈所在。只不過是集合地理位置優越,繁華程度,防禦是否堅固。
集合了天地自然之大成,形成了選址,選一個好聽的名字就是龍脈匯聚之地,其實不過是集合了人文地理的優勢而已。
再比如相術,臉色枯黃,眼神迷離,觀之面相,推演其病狀……以道門之法徐徐解之。所以道者大多數都懂藥理,天災人禍亂世之下,道門下山救人也就是這個道理。所謂神棍之騙,只是大多數世人不理解其中奧義而已。
當然不管是道門還是佛門,也並非沒有壞人,我觀眼前這位大師,面露兇相,聲若龍鍾……只怕也並非善類吧」飛軒看向無域魔僧說道。
「放肆……」無域大怒,一股神遊威壓朝飛軒而去,他是西域有名的惡僧這是不假,被人當場說出,不禁大怒,他來這裡也是想在此洗白自己,宣傳歡喜佛一脈教義。一直忍耐,此時卻是忍不了。
「呵呵……惱羞成怒」無心身影一閃站到了飛軒和無域魔僧的中間,以至純的佛門內力,化解了這一威壓,而且反向朝無域威壓而去,而且眼神一凝,直視無域魔僧和他眼神對撞,悄然用上了心魔引功法。
「啊……」無域魔僧突然腦海欲裂,許多往事湧上心頭,「不,……我不是故意的,嘿,殺了你又何妨……我堂堂車郢國國師,要什么女子沒有,你就乖乖從了本尊吧……」
無域魔僧各種層出不窮的亂語層出不窮,讓下面的百姓無不開始評頭論足……
「原來是個壞和尚……」
「佛門敗類……」
「這種人還能成為國師」
「穩定心神……」玄空大師一按無域魔僧的肩膀,一股磅礴無比的佛門真氣快速輸入無域魔僧體內。雖然他也很不齒這無域的所作所為,但還是念在都來自無域佛國,還是幫了他。
「無域國師,沒事吧……」迦葉尊者也上前問道。
無域在玄空的幫助下恢復了神志,聽到下面的人開始議論,他怒視無心,一掌劈出,一股強大無比的掌風朝無心襲來。
「這掌法……很普通嘛!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般若心鍾起……」無心嘴角微動,口念佛門經文,一個巨大的佛門銅鐘虛影於身前快速形成,擋下無域的一擊。
周邊的人也猛然起身,催動真氣,阻擋這掌力餘波。
「夠了,無域……」蘭月侯作為此次的主持人,此時也不由大怒,明面上他還是北離的蘭月侯,當今陛下的皇叔,這無域當場打鬥,視他剛剛開始的話不顧,他有心偏袒也不行。
「哼……」無域停下了手,瞪了無心一眼,眼神的殺氣依然凌冽無比。
此次當眾出醜,還曝出了許多不堪入耳的往事。他這一脈要想在北離光明正大宣傳教義怕是不行了。
「我宣布此次佛道辯論大會……道門獲勝」蘭月侯滿臉怒意地離開鴻臚寺,還沒出門口,一個身穿皇宮御林軍鎧甲的人跑了過來,
「報,蘭月侯。皇后遇刺,昏迷不醒,還請蘭月侯火速進宮……」
「何人所為?刺客抓到了沒有?」
「兇手是大將軍葉嘯鷹之女,今日以探親為名……由琅琊王接應進入的皇宮,她們離開後,婢女進去查看發現皇后中劍昏死過去了……」
「皇后傷勢如何,……」
「太醫已然救下,只是不知道為何一直昏迷不醒」
「馬上下令,封鎖全城……你持我手令帶五百御林軍衛士趕往琅琊王府上,我先去趟皇宮,隨後便到」
蘭月侯的話,一字不差地落在了無心等人的耳中,皇后被刺,兇手竟然是葉若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心存疑慮,不過此時卻也不得不先行離開這裡。
「飛軒,李凡松,你們隨我一起吧」無心說道。
「好……」
「師叔,今日還有其他的事情,空塵村莊一事,我忙完之後自然會幫你調查」無心轉身對大覺禪師說道。
「無妨,也不差這幾日,我先回九龍寺去了」
大覺禪師走後,無域魔僧惡狠狠地瞪了無心一眼,也和迦葉尊者,玄空大師等人快速離開了。
「若依姐姐,和千落姐姐會不會有危險……」玲瓏擔心地說道。
「放心……我們這就過去和他們匯合」
無心帶著玲瓏,飛軒,李凡松也走向了蘭月侯府,儒劍仙謝宣在離開的時候已然傳音給無心了。
而蘭月侯府這邊,儒劍仙謝宣,葉若依,司空千落三人也感知到了蕭瑟留在蘭月侯書房裡的真氣氣息,快速沖向蘭月侯的書房……
遮天大陣里的蕭瑟,和雷無桀此時也是多處負傷,不過還好都是皮外傷……真氣消耗得差不多,這依然無法壓制面具男子。
再這樣下去,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
「蕭瑟這傢伙有毒啊……跟他打持久戰,我們會被先耗死的」
「來了」蕭瑟突然感知到了儒劍仙謝宣,顯然他們已經到了地道,只不過剛剛的出口已然改變了方向。
「什麼來了……」
「替我盯住那傢伙……」蕭瑟傳音道。
雷無桀點了點頭,只見蕭瑟運起全身真氣,朝一個空曠無人的方向打去。
雷無桀正疑惑蕭瑟是不是被打得糊塗的時候,面具男的攻擊已然來到。
沒辦法,雷無桀只能硬扛而上,替蕭瑟擋下了所有的攻擊。
而另一邊,儒劍仙幾人也走到了地道的盡頭,發現是一面石牆,頓時疑惑前面沒有了出路,卻發現一道強大的真氣衝擊過來。
原來出口沒有了方向,蕭瑟通過感知到了儒劍仙謝宣大概的方位發出了攻擊,試圖引起儒劍仙謝宣的注意。
儒劍仙謝宣知道這是蕭瑟的無極棍法,連忙以同樣的方法一掌打向了那面的石牆,很快一個出口出現在儒劍仙謝宣等人面前。
「嗯?……來了幫手」面具男也感覺到了異樣,隨著缺口的出現遮天大陣也出現了漏洞,屏蔽的氣息也開始滲透進來。
「這次先放過你們……」面具男快速遁走,還不是正面交戰的時候,這次就當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吧。
隨著遮天大陣的撤去,周圍的畫面再次變成了花園的畫面。
「葉若依,司空千落刺殺皇后,又跑到蘭月侯試圖刺殺蘭月侯……快封鎖蘭月侯府,別讓他們跑了」
稀稀落落的御林軍行軍的聲音從洞口處傳來。
「我們先離開這裡……」蕭瑟朝眾人點頭示意了一下,幾道人影也快速消失在原地。
面具男一而三的逃脫,讓蕭瑟等人感知到了此人的不簡單,修為高深莫測不說,還是個陣法高手,他們實在想不出這天下到底還有何人有如此修為。
最關鍵是此人還讓眾人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原來一直懷疑是蘭月侯,現在看來又不是蘭月侯,此人到底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