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
就在唐蓮極為難得的愣神發呆的時候,一位身穿雪月城弟子服飾的青年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他走到書桌前,透過那一疊又一疊書卷當中的縫隙,看到了唐蓮那張因為長時間批改卷書後生無可戀的臉龐,抿了抿嘴,陷入尷尬的猶豫當中,不知道要不要在這時候打擾唐蓮。
「何事?」
唐蓮快速收起臉上的倦怠,仰起頭看向這位走進來的青年。
聞言,師弟向旁邊走了幾步,來到唐蓮的身側,拱手說道:「大師兄,你讓長久以來注意的三個人,今日夜幕時分終於到了雪月城!如今下榻在了外城中了一家客棧當中,按照我的推測,應該明日便會動身,進入到內城中來。」
唐蓮一聽此話,直接站起身來,看向青年,確定道:「沒有將人認錯,真的是他們三個人?」
青年沉默了一下,深思了一遍從外城中傳回來的情況,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應該不會有錯。大師兄,這三人當中,一人神態慵懶,雖然沒有穿那件您所說的千金裘,而是穿了件藍色儒衫,想來多半是最近天氣不再那麼寒涼,換了衣服。
另外兩個人當中。
其中一人,身穿紅衣,神態當中稚氣未脫,還將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背在最後;還有另外一人,身穿白衣,腰間別著一把僅看劍柄劍鞘便能夠瞧出是把非凡的神兵利刃。」
「真是他們!」
唐蓮驚喜道。
自那日大梵音寺舊址一別以後,他繞路去往唐門,而雷無桀等三人直接去往雪月城。
按照道理來說,這三人絕對比需要繞路的他,更快一些時日來到雪月城。
可事實卻無法按照道理來解釋。
當他從蜀中唐門辦完事情,風塵僕僕的回到雪月城當中,詢問最近是否有這神態各異的三個人,進入到雪月城或是闖登天閣的時候,得到的統一答案都是沒有。
這很奇怪!
以這三個人的實力,尤其是蘇哲的實力。
除非是北離五大劍仙當中的一人,或者是兩三位逍遙天境的高手齊上,否則這三個人是不可能出事的。
而這種級別的高手在江湖中屬於鳳毛麟角,更何況要同時遇到幾位,並專心對付這三位少年。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好在。
這一切的擔心都是多餘,終於將這三位故人等到了。
聽完了青年將雷無桀三人的行蹤匯報完後,唐蓮讓青年下去歇息,接著自己又坐回了椅子中。
又是挑燈夜戰的一晚!
。。。。。。
第二天,清晨。
當天微微亮。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
蘇哲正躺在床上,沉浸在睡夢之中,與周公相會的時候,被一陣鏗鏘有力的拍門聲給驚醒了過來。
只見蘇哲猛地驚醒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著從床上下來,再打開門,立刻被一對布滿了血絲的招子給嚇了一跳。
「雷無桀,你的眼睛怎麼了?這麼紅?」
「哈欠,」站在雷無桀身旁的蕭瑟打了個哈欠,極為睏倦的說道:「還能會是怎麼樣。這小憨貨來到雪月城激動的徹夜未睡。又想要去闖登天閣,一大早就將我從床上拉了起來,現在就開始禍害蘇兄你了。」
聽到了這聽起來就困成狗的解釋,蘇哲這才注意到蕭瑟竟然也站在門外,眼睛半張半開的背靠著牆壁,打著瞌睡。
聽完了整個來龍去脈的蘇哲,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下。
他轉身看向窗外,只見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的確即將開始。
恰好此時清晨的微風朝著他迎面吹來,帶來一絲涼意,讓他被強制開機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一些。
蘇哲當即轉身,看著雷無桀道:「無桀啊,你這起的也太早了吧!我看現在連雞都沒開始打鳴。現在進入到雪月城的內城當中,會有守衛給咱們開門嘛?」
閉著眼睛的蕭瑟,不等雷無桀回答,突然插話道:「小憨貨,話說你不是江南霹靂堂的雷門子弟嘛。
等入內城城門的時候,你先掏出雷門的名帖,威風凌凌、趾高氣揚的走進內城。
然後再帶著名帖在登天閣前大喊一句,我乃江南霹靂堂,雷家雷無桀。
自有雷門在登天閣中的接應人,將你領進去,何必要闖進去呢?」
「這個。。。,」雷無桀好似被突然戳中了弱點,低下頭來,聲若蚊蠅完全不似平時說話鏗鏘有力的說道:「其實,我沒有名帖。」
「什麼,你沒有名帖!」
蕭瑟聽到雷無桀承認自己沒有名刺,原本睡眼惺忪,正在假寐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充滿銳利的眼神緊盯著雷無桀,仿佛要將雷無桀看穿一般。
只聽蕭瑟語氣低沉,帶著明顯的不滿和失望,緩緩開口道:「我從雪落山莊出發,跟著你去雪月城取錢。
結果路上遇到了唐蓮跟和尚,陰差陽錯之下又遠赴了西域三十二佛國。
這一路上,耗時四五個月,輾轉數千里,如今好不容易來到了雪月城,能夠拿到錢了。
你跟我說你沒有名帖?沒有名帖你來雪月城做什麼?」
若不是這一路上,蕭瑟親眼看到過雷無桀用過霹靂子、無方拳、火灼之術,還拿出過雷門雷轟那把大名鼎鼎的殺怖劍,他真要懷疑雷無桀是不是個冒牌的雷門子弟了。
雷無桀不敢去看發怒中蕭瑟那雙深邃的眸子,他低著頭,聲音微弱地解釋著:「其實我這次是從家裡偷偷跑出來的,雷門今年在雪月城拜師的名額當中沒有我的名字,因為,我是。。。雷轟的弟子。」
聞言後的蕭瑟,聯想到了什麼,抿了抿嘴,銳利的目光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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