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如同白駒過隙。
一連過了三天。
這三天雷無桀、蕭瑟、蘇哲三個人,一直跟著無心學習羅剎堂內的三十二秘術。
雷無桀有著無方拳的拳法經驗,對於大羅漢伏魔金剛無敵神通已然沉著於胸,打起來剛猛異常,威力不容小覷。
而學心魔引的蕭瑟也終於初窺門徑,學會了心魔引的皮毛。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至於後面蕭瑟能夠將心魔引修煉到怎麼樣的深度,還要看他自己。
至於蘇哲。
無心可能是看他沒有學到自己想要學的合歡術後的悶悶不樂,又或者是感激蘇哲在大梵音寺當中出現,幫他擊退了瑾仙公公。
一口氣教了蘇哲兩門羅剎堂內的秘術。
一門是身法--飛天踏浪神功。
另外一門是心法,無心把它喚作蟬鳴訣。
學會這兩種羅剎堂的秘術以後,蘇哲感到腰不酸了,背不疼了,一口氣蹬三輪也有力了。
蘇哲自信的覺得,若是現在的他再遇到白髮仙,絕對不會因為被白髮仙死死壓制住,或者被抓住明顯的換氣時機。
甚至,蘇哲都覺得以現在自己自在地境的修為再加上劍術的加持,可以完敗擁有逍遙天境的白髮仙。
此時,三日時間已過。
蘇哲、雷無桀、蕭瑟收拾完東西,隨即陪同著無心前往大梵音寺的舊址,讓無心送忘憂大師最後一程。
。。。。。。
夜已深。
又是一輪新月當空。
雪月城中。
一個身著青色衣衫,氣質瀟灑的中年人坐在蒼山半山腰中的涼亭,拿著酒葫蘆,喝著烈酒。
一口烈酒入喉,他閉上眼睛,似乎在品味著酒液帶來的辛辣與醇香。
這烈酒猶如一團火,在他的喉嚨中燃燒,然後緩緩向下吞入肚中。
或是覺得一口酒不過癮,驟然之間,中年人又是大口大口喝了好些個烈酒。
若是尋常人像中年人這種喝酒法子,必然會在短時間內酩酊大醉。
可中年人卻不會!
因為他是天下四大名城當中,雪月城的大城主百里東君。
那個天賦異稟,強到拿起劍就能夠成為劍仙,拿起刀就能夠成為刀仙,可偏偏劍仙刀仙都不想做,只想當酒中仙的百里東君。
就在這時候。
正獨自喝著酒的百里東決察覺到了什麼,將手中的酒葫蘆放在面前的石桌上,看向石桌上下了一半的棋盤。
眨眼間。
一襲白衣飄然而至,手中握著一把青色細長的劍,走了進來。
白衣的身形並不高大,跟百里東君一對比,更顯得嬌小。
按照身形來判定,白衣應該是位女子。
可這位正在走進涼亭當中的白衣,臉上卻戴著一張畫有兩撇小鬍子的難看面具。
世間女子大多愛美,更愛自己俏麗的容顏。
雪月城中的百姓跟弟子,也曾經懷疑過二城主李寒衣究竟是不是一位女子劍仙。
可李寒衣整日裡都帶著一張難看的鬍子面具,難得幾次說話聽到他的聲音也極為沙啞粗狂,根本不似女子那般輕柔婉轉。
一來二去之間。
雪月城當中的百姓跟弟子,都認定了他們的二城主李寒衣是一位男子,而非一位女子。
而百里東君卻清楚的知道,他的二師弟李寒衣,不但是位女子,還是個長相傾國傾城的人間絕色。
就是脾氣不怎麼好。
百里東君看是李寒衣來了,微微一笑,自顧自的又拿起了酒葫蘆,喝起酒來。
李寒衣用腹語說出來的聲音,生硬難聽,她看著百里東君說道:「真是稀客啊,不去釀你的酒,跑到我這裡蒼山來幹什麼?」
「嘎,嘎,嘎。」
蒼山的天空中,飛過一群烏鴉,發出了比李寒衣說話還要難聽的聲音。
可百里東君卻毫不在意,他依舊看著涼亭內下到了一半,現在卻沒有人能夠跟他繼續下的棋盤:開口道:「唐蓮已經到了九龍寺了,但是他護送的東西,卻沒有到。」
「沒送到?那和尚呢?」
面具之下的李寒衣,聽到百里東君的話後,柳眉微皺。
唐蓮是雪月城的大弟子,修為已達自在地境,精通暗器跟毒藥,並且做事情向來成熟穩重。
連他都沒能夠將東西送到九龍寺。
路上定然出了事情。
百里東君看著走進涼亭內,依舊是站著的李寒衣,眼神一動,示意他先坐下,然後淡淡說道:「路上出了一些差錯,讓那個小和尚跑到大梵音寺了。」
「差錯?」
坐下來得到李寒衣,追問道。
「對,」百里東君拿起酒葫蘆想要喝上一口酒,再將事情娓娓道來,卻先是感受到一股強烈地殺意正在朝著朝著他襲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剛剛拿起的酒葫蘆又放下,接著說道:「天外天的白髮仙和紫衣候,想要迎回他們的少宗主,殺人榜上面的月姬跟冥候也去找過他,甚至連宮裡的那位也派出了瑾仙大監,去西域尋他,想要將他帶回來。」
「那成功了?」
收斂回殺意的李寒衣,又問道。
「沒有,」百里東君趁著空檔抓緊時間喝了口酒,「小和尚很狡猾,趁亂帶走了三名唐蓮的同伴,然後又逃走了。」
「唐蓮的同伴?雪月城的弟子!這個和尚,正是麻煩,當初就該一劍將他殺了。」
李寒衣嗔怒道。
「並不是雪月城的弟子,而是唐蓮在路上遇到的三個人。
其中一個是雷家子弟,說是要來雪月城拜師,另外一個姓蕭,是個客棧的老闆,最後一個姓蘇,聽唐蓮說他的劍法不錯。因為這名雷家子弟欠了這兩個人的銀子,所以這兩個人也跟著要來雪月城。」
李寒衣聞言,淡然道:「劍法不錯,能有多不錯?想必還未登場入室,不值得我問劍。」
百里東君也覺得李寒衣說的有道理,自顧自地又猛喝了一口酒。
李寒衣站起身來,「要不讓我過去吧,事關中原的安危,我必須要去一次。」
百里東君看著棋盤上面分布著的黑白,搖搖頭,「12年前雪月城不怕天外天,不怕葉鼎之。12年也雪月城也不會怕下一個葉鼎之。
時代在變,江湖始終是要輪到年輕人做主的,等年輕人解決不了的時候,才輪到我們這輩的老頭。,我已經飛鴿傳書給唐蓮,相信他現在已經接到了我的書信,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要唐蓮這麼做?」
「我在書信上寫了四個字。」
「哪四個字?」
「憑心而動。」
「憑心而動?」
「對,「憑心而動,」百里東君輕笑著點了點頭,自信的說道:「唐蓮作為雪月城的大弟子,以後雪月城的接班人,我想他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
聞言,李寒衣提著細長的鐵馬冰河,轉身就走。
百里東君看出了李寒衣的想法,微微一笑,目光從棋盤當中挪開,喊停下李寒衣:「不用去了。」
「為何?」
李寒衣停住腳步,卻未回頭。
百里東君摩挲著一顆還未落在棋盤當中的黑子,解釋道:「前些日子千落丫頭又從雪月城當中跑了出去,差點把長風急死了。
正巧唐蓮的來信上說,他在護送黃金棺材的路上碰到了千落,現在跟千落一起在于闐國當中。
長風的心頭肉千落丫頭,再加上雪月城這一代當中長風最看好,一直幫長風分擔雪月城事務的唐蓮。
現在的于闐國魚龍混雜,事關這兩個人的安危。長風在得到來信以後,星夜就離開了雪月城,朝于闐國趕去了。」
雪月城名義上有三個城主。
大城主酒仙百里東君。
二城主雪月劍仙李寒衣。
三城主槍仙司空長風。
可百里東君成天釀酒喝酒,李寒衣日日練劍,這兩個人幾乎不管雪月城的任何 事情。
這導致雪月城實際上管事的跟解決事情的就只有槍仙司空長風一個人。
聞言,李寒衣一聽槍仙司空長風已經快她一步先去了于闐國,放下心來,準備離開涼亭,回到蒼山之巔繼續練劍。
就在這時候。
百里東君喊道:「不陪我下盤棋嘛?」
李寒衣沒有作答,支身邊走。
回答百里東君的只有一閃而過的寒芒,生冷的劍氣跟龜裂開來的棋盤。
百里東君見狀,無奈的搖搖頭,看著手中及時在劍氣未斬落時,從棋盤旁邊搶回來的酒葫蘆。
「酒葫蘆還在。有酒,這就好。」
。。。。。。
九龍寺。
唐蓮此刻已經收到了師傅百里東君的來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一眼就能夠看完。
就一共就四個大字。
「憑心而動。」
可這四個大字卻讓唐蓮格外苦惱跟糾結。
唐蓮出生在蜀中名門唐家,門規極嚴。
後來拜在了唐蓮月的門下,又結合在唐門的部署下。
唐蓮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對於他來說什麼年紀該學什麼,該學會什麼,乃至後來的在唐門的布置下,該完成什麼樣子的任務,這一切都部署規劃的井井有條。
就如同一個被設計好的程序,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就可以了。
可這一切自從他離開了唐門,來到了雪月城拜師百里東君以後,就全變了!
百里東君極為隨性,對他完全就是放養式的管教,讓他極為的不適應。
好在有三師尊司空長風在。
時不時的讓他分擔一些雪月城的事務,或者是完成一些任務。
唐蓮這才找回了一絲,在唐門生活時候的感覺。
現在,百里東君又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憑心而動,真是難啊。」
唐蓮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心緒惆悵,決定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到時候再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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