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真愣了愣。
在他此刻強行躋身神遊玄境的狀態中。
這一愣像是經過了好久。
如滄海桑田,東海揚塵,一眼萬年。
而在暗河一眾人的眼中,僅僅只過了半個呼吸。
此時,仍在愣神之中的趙玉真眼眶泛紅盈淚,不知道究竟是驚的還是喜的。
蘇哲見狀微微一笑,將放在掌心那根暴雨梨花針丟在地上,跟另外26根暴雨梨花針作伴,然後看著趙玉真,劍眉一揚,道:「如何?我來的正是時候吧?」
「趙掌教之前交給我的30萬兩,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當做是青城山雇我,保下李寒衣的保命錢了。」
李寒衣溫怒。
虧得她現在站不起身,拿不起劍,能夠動的就只有臉部的表情,否則在聽聞了蘇哲剛剛說出的這話以後,定要拿著鐵馬冰河好好問問蘇哲。
什麼叫做保命錢?
難道,我李寒衣的命就如此不值錢,只價值這區區得到30萬兩銀子?
趙玉真聽到了有人在呼喚自己,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插在不遠處的地上,一根又一根,排成一橫排的27枚暴雨梨花針後,轉頭遞給李寒衣一個安心的穩重眼神。
我趙玉真只會在同一件事情上犯一次錯,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以前在山上是這樣,現在下了山,依舊會是這樣。
蘇哲看著趙玉真朦朦朧朧半醒半朦的樣子,心中不由嘀咕道:「這趙玉真是聽到了我剛剛說的話還是沒聽到?」
「亦或者。。。?」
蘇哲挑了挑眉,否決了內心當中升騰起來的古怪想法,索性哈哈大笑起來。
「反正我已經跟你趙玉真知會過了,你聽沒聽到是你的事情。到時候,司空長風來找你要登天閣的賠償,你可別再來找我蘇哲。」
。。。。。。
「雪月城,蘇哲?」
蘇昌河看到此時站在對面,幫李寒衣擋下這致命的一枚暴雨梨花針後的白衣男子,語氣冷冽的問道。
蘇哲聞言,樂呵呵的露出一口大白牙,承認道:「大家長慧眼如炬。」
「既然各位都是老江湖了,蘇某也就不開拐彎抹角的開小號出來糊弄你們。」
「在下蘇哲,」蘇哲似笑非笑的拱手道:「蘇哲的蘇,蘇哲的哲。」
蘇昌河緊緊地盯著蘇哲,眼神銳利的像是刮骨刀,要將蘇哲挖地三尺,看出蘇哲內心的每一個思緒和動機。
蘇哲見狀,臉上依舊帶笑,神態自若,未露出絲毫的緊張之感,正視著蘇昌河這位暗河的大家長。
現場的氣氛,隨著幾批人都陷入沉默,變得異常的詭異。
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下一秒就會有驚雷乍現!
忽然。
蘇昌河黑袍鼓動,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他問道:「是你殺了昌離?」
蘇哲點了點頭,雙手拉起扶在了腰間,做出一個拔劍的起手式,「蘇昌離的確是死在我的劍下。」
「蘇某有兩劍,一劍紅蓮,一劍細雪,敢問大家長要跟蘇某的那一把劍較量一下?」
「或者。。。?」
話說到此處,蘇哲的語氣突然一沉,帶著淡淡殺氣的挑釁道:「一起?」
蘇昌河聞言神色古井不波。
要是現場無人道破玄機的話,根本沒人能夠想得到。
兩個人正在「洽談」著的人,有著血海深仇。
「暗河一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蘇昌河語氣平靜的說道:「你殺了我弟弟,同時我又作為暗河的大家長,理應殺你,為他報仇。」
「但如果你要是能夠滿足我一個條件:現在離開。今日我可以放過你,還能夠允諾,在今天以後,接下來暗河不會對你有所行動。」
蘇哲聽到後,臉上的笑容中出現了不屑之色,似乎覺得蘇昌河的條件十分可笑,他反問道:「不知,慕嬰是否將蘇某想說的話,傳達給大家長聽?」
隨著蘇哲的這句話落下,蘇昌河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
只見他雙眼微眯,低眼看向蘇哲,語氣森冷的又問道:「想清楚了?」
「我知道你的實力雖然還未未曾躋身劍仙境界,但也知你有一招名為雙劍劃斬的劍法極強。雙劍齊出,不弱於劍仙。」
「年輕人有膽氣是好事,可也要看清楚局勢。今天我的性情好,不想多殺一個人,可以再給你一次回頭的機會。」
「若我執意如此呢?」
蘇哲緊握著紅蓮天舞的劍柄,挑眉問道。
「雪月劍仙,道劍仙。」
「南安城今日註定會同時死上兩位劍仙,那就不妨再多死上一位天賦絕佳的年輕劍客。」
此時。
暗河的一眾人馬跟唐門三老。
在接連與李寒衣跟趙玉真的戰鬥之中,損耗了大量的體力跟內力,處於疲憊虛弱狀態當中。
想要在不損兵折將的情況下,靠著這些人,拿下真實戰力不弱於劍仙的蘇哲,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於是,蘇昌河體諒手下的疲憊,決定親自出手,料理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蘇哲。
。。。。。。
蘇昌河的黑袍隨風鼓動,他的內力在體內不斷凝聚,朝著雙手涌去。
轉瞬間。
兩隻半人高的綠色幽冥手中,在空中凝聚成形,威力強大,令人膽寒心驚!
恰逢此時。
南安城那低矮的牆頭處。
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從天而降,手持浮塵,宛若天上謫仙。
老者落地後,抿了抿蒼白的嘴唇,重新喚出了一口新氣。
要知道。
這位老者在一炷香之前,還在北離的皇城--天啟城的欽天監之中。
他在冥冥之中感應到了趙玉真決定下山後,立即火燒眉毛,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耽誤,閃現來到千里之外的南安城。
這種神技,除了那些個閉世不出的老怪物外,整個天下能夠做到的只有老者一人。
他來此處,只為了當初答應呂素真的那句諾言!
此時,匆匆趕來南安城的齊天塵,在牆頭上眯眼望去。
只見,古橋旁的大戰一觸即發。
齊天塵以指掐訣,測算此處之前發生的戰況。
一個呼吸過後,他的眉頭篡緊成一個大大的川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