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司空千落

  兩人就在酒肆外的空地上擺開了架勢。

  梅長青率先出招,槍尖輕點,看似隨意,卻暗藏玄機。司空千落嬌喝一聲,挺槍迎上,瞬間兩槍相交,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幾招過後,梅長青收槍而立,贊道:「千落姑娘,槍法凌厲,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司空千落俏臉微紅,「梅前輩過獎了,還請前輩多多指點。」

  梅長青微笑著講解了一些槍法的要領和技巧,司空千落聽得認真,不住點頭。

  此時,酒肆里的眾人也紛紛圍了過來,為兩人精彩的過招喝彩。

  雷震天開口道:「梅前輩不僅槍法高超,教導晚輩也是盡心盡力啊。」

  蕭瑟輕搖摺扇,嘴角微揚:「確是一場精彩的切磋。」

  眾人說笑間,又回到酒肆繼續暢飲,氣氛愈發歡快。

  夜幕如墨,悄然籠罩了雪月城。蕭瑟背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司空千落,緩緩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司空千落在他背上不安分地扭動著,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喊著:「駕!駕!」

  蕭瑟無奈地搖搖頭,月光灑在他俊朗卻略帶愁緒的臉上。

  夜風吹過,撩動著他的髮絲,可他的目光始終專注於前方的路。

  「這丫頭,真是讓人不省心。」蕭瑟輕聲嘟囔著,語氣里卻沒有絲毫的責怪,只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和無奈。

  突然,司空千落大聲喊道:「蕭瑟,跑快點!」那聲音在寂靜的夜幕中格外響亮,仿佛她真的在策馬奔騰一般。

  蕭瑟微微皺眉,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這瘋丫頭,都醉成這樣了還不消停。」可腳下的步伐卻不自覺地加快了一些,生怕不能滿足這醉酒之人的「幻想」。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司空千落的床上。她悠悠轉醒,剛一坐起,便覺得頭痛欲裂。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想起自己在眾人面前貪杯醉酒,還在蕭瑟背上胡言亂語,要他「跑快點」,就像真的在策馬奔騰一樣,她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一直紅到了耳根。那滾燙的溫度仿佛能將她整個人點燃,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中懊惱不已:「哎呀,我怎麼能做出這麼丟臉的事!」

  忽聽得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千落,是我。」

  「葉姐姐,進來吧。」

  葉若依聞聲輕輕推開房門,走進屋內。她看到司空千落一臉懊惱地坐在床上,頭髮略顯凌亂,臉色還有未退去的紅暈。

  葉若依走到床邊,關切地問道:「千落,你沒事吧?看你臉色不太好。」

  司空千落抬頭看向葉若依,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說道:「葉姐姐,我昨晚出糗了,現在想想都覺得難為情。」

  葉若依微微一笑,輕輕拉起司空千落的手,安慰道:「別放在心上,大家都不會在意的。」

  司空千落從床上起身,快步走到水盆前,彎下腰,雙手捧起清涼的水潑在臉上。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用力揉搓著自己的面龐,仿佛想要洗去昨晚的所有尷尬與窘迫。

  片刻之後,她抬起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毛巾擦乾臉。此時的她,雙目明亮有神,先前的疲憊與羞赧一掃而空,整個人頓時精神抖擻,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與朝氣。

  隨後手持銀月槍,身姿挺拔地走出房門,來到庭院之中。她深吸一口氣,眼神瞬間變得專注而凌厲,隨後手腕一抖,銀月槍如靈蛇出洞,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槍尖閃爍著寒芒,隨著她的動作上下翻飛,呼呼作響。每一次刺出都帶著凌厲的風聲,每一次收回都穩如泰山。她的步伐靈活多變,身形騰挪轉移,槍影重重,將自己完全沉浸在練功之中。

  葉若依則在一旁的石桌上,優雅地泡著茶。她的動作輕柔舒緩,熱水注入茶壺,茶葉在水中翻滾,散發出陣陣清香。葉若依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靜靜地看著司空千落練功。

  雷無桀一臉興奮地跑過來,剛喊出:「千落師姐,你醒啦!」 話音未落,只見司空千落嬌喝一聲:「雷無桀,看槍!」 銀月槍如閃電般朝著雷無桀刺去。

  雷無桀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匆忙向後躍去,嘴裡嚷道:「師姐,我可沒取笑你的意思啊!」 然而司空千落哪裡肯聽,槍勢愈發凌厲,直逼得雷無桀左躲右閃,好不狼狽。

  就在司空千落和雷無桀打得難解難分之時,蕭瑟不知何時已悄然坐在了石凳上。他神態悠然,一手輕輕端起葉若依泡好的茶,另一手微微撩起衣袖,輕抿一口香茗,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場熱鬧的「鬧劇」。

  「師姐,你再鬧下去,我可要還手了!」雷無桀一邊左閃右避,一邊大聲喊道。

  「來啊,誰怕誰!」司空千落毫不示弱,手中銀月槍揮舞得更加迅猛,槍尖閃爍著寒芒,帶著呼呼風聲直逼雷無桀。

  雷無桀見狀,眼神一凝,不再一味躲閃,抽出腰間佩劍,挽出幾朵劍花,迎向司空千落的槍勢。

  過了片刻,雷無桀和司空千落打得氣喘吁吁。雷無桀收劍入鞘,喊道:「師姐,不打啦,不打啦!」

  司空千落也停下手中的銀月槍,嗔道:「哼,這次先饒了你!」兩人相視一笑,這場「鬧劇」總算停止。他們身上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浸濕,卻也顧不上整理,只是大口地喘著粗氣,剛才激烈的打鬥讓他們都消耗了不少體力。

  司空千落驚訝道:「蕭瑟?你何時來的?」

  蕭瑟放下手中茶杯,慢悠悠道:「來了好一會。」他的語氣平淡,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似帶著一絲戲謔。

  司空千落瞪大了眼睛,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嘟囔道:「你來了也不說一聲。」

  蕭瑟輕輕挑眉,回道:「看你們打得熱鬧,不想打擾。」

  葉若依微笑著拿起茶壺,又取出一個乾淨的茶杯,優雅地倒了一杯清香撲鼻的茶,然後遞給雷無桀。

  雷無桀連忙雙手接過茶杯,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喝完還抹了抹嘴,笑道:「這茶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