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正見肖期站在衣櫃前穿衣服。寬肩窄臀,身型修長,兩條腿包裹在西裝褲子,說不出的好看。
許珂眯了眯眼睛,挪到床邊,伸出一條腿往他屁股上踩。
肖期被踩了一腳後往前晃了一下,回過頭,那人窩在被窩裡,一條長腿從被子邊沿竄出來,很是欠收拾。
肖期笑了一下,把領帶系好,回身抓住了她的腳踝。
「醒了。」
許珂單手支起腦袋:「嗯,你怎麼這麼早……」
「不早,下午還要開記者會,你也得起來了。」
經過內部商討,關於kone在網上的事必須來個正式的反擊,要不然以後在業界就總是會有抄襲、哄抬物價等聲音纏著。
這次肖期出席,不過是為了以百涵的信譽給kone在行內立威。
許珂往回縮了縮腳,然而肖期握得緊,她沒拉動。
「我知道我要起了,嘶……我腰酸……」
肖期單膝跪在床邊,手從她的腳踝往上滑,人也壓了下來:「我幫你捏捏。」
於是那隻手從尾部滑到腿根捏了兩把,許珂嚶嚀一聲,弓起腰瞪了他一眼:「捏哪呢,那是腰嗎。」
肖期輕笑一聲,把她整個人從床里撈出來:「我看不見。」
許珂哼哼,手卻是順從地攀上他的肩膀。
「衣服……」
肖期從衣架上扯下一個浴袍把她裹了起來,然後跟哄小孩起床似得拍拍她的背:「去吧,刷牙。」
許珂哦了聲,低頭綁浴袍帶,磨磨唧唧的,速度比平時慢三倍不止。肖期看不下去,直接彎腰把她從床上抱起來。
「誒?幹嘛?」
「懶得動是不是?」
許珂也不是懶得動,就是沒睡飽,人沒精神,「我昨晚說了你別那麼折騰我,這幾天夠累的了。」
肖期連連稱是,把她抱進浴室,放在了洗臉池邊上。
許珂見他春風得意一點沒有知道錯的樣子,無話可說了。
「刷牙。」肖期給她擠了牙膏。
許珂漱了口水,勉強對他的服務表示滿意。
慢吞吞地刷完牙後許珂從大理石上跳下來,彎下腰去洗臉,洗完臉抬起頭,發現肖期還在邊上站著。
「看什麼。」
肖期走過來攬著她的腰,看著鏡子裡道:「許珂,這樣的場景像不像我們的婚後生活。」
許珂也隨著他的視線看向鏡子,鏡子裡她穿著浴袍,髮絲凌亂,而他穿著襯衫打著領帶,頭髮甚至都吹得整整齊齊了。
許珂想了片刻,認真道:「你不覺得這看起來更像出門打了個炮嗎。」
肖期:「……」
「還在酒店這種地方,看起來不要太曖昧。」
肖期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捏住她的臉:「你嘴裡有好話嗎。」
許珂轉頭就咬了他一口,調笑道:「怎麼了,跟我當炮友委屈了你。」
肖期眯了眯眼,咬牙切齒道:「不委屈,求之不得。」
說著,伸手探進她的衣袍里捏住那心口的位置。許珂吃疼,轉身就想推他,然而她一有這個想法就已經被肖期壓在了大理石台上。
「餵你——」
「昨天沒夠,既然是炮友,再來一次?」
「我去你媽的……唔!」
身上壓著的人跟塊石頭似得壓的她動彈不得,他嘴上肆意地她交纏著,一隻手也不客氣地把她的腿抬了起來。
許珂猝然瞪眼:「肖期……嗯……肖期!下午還有事呢……出,出門……」
肖期被她蹭的渾身是火:「其實還早……」
「早個屁!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
昨天那般糾纏一夜,她現在還疼著。
但疼歸疼,被他抵住的感覺又像螞蟻細咬一樣噬骨。昨晚的畫面又像潮水一般湧來,光想想就夠腿軟的。
「你別鬧了……」
許珂萬分克制地推開他一些。
時間上確實是有些緊的,肖期在她脖子裡喘了一口氣,不滿道:「誰讓你撩拔。」
許珂真是無辜透頂:「我哪句話像撩拔,明明是你泰迪上身。」
肖期退後一步,低頭一瞥間,無意看到黑色的西裝褲上有一小片潮濕。接著他抬眸對著許珂低低一笑:「說我說得這麼開心,你自己不是也很能忍。」
許珂也看到了,瞥過頭,難得有點囧。
「阿珂。」肖期靠到她耳邊,低聲道,「你說你怎麼這麼多……」
「閉嘴。」許珂及時捂住了他的嘴巴,「你管的著嗎。」
他張嘴她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一掌把他嘴裡那個即將蹦出來的「水」字壓了回去。
肖期的眼睛都笑彎了,悶悶的聲音從她掌心傳來:「沒有,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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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百涵和kone召開記者會。許珂、邵恆、沈霖霜還有肖期和百涵幾個高管都出席了記者會。
記者會開始後,百涵的劉經理在肖期的命令下出來表達兩個公司的意思。關於網上抄襲惡評和黃牛事件都做出了一個很好的闡述。
首先是發布不實言論的幾個網友已經被查到id送到警察局接受調查,調查結果是這幾個網友是收人錢財,受人指使才在網上故意帶節奏,主要是為了擾亂第二天即將比賽的許珂。但是這幾個網友除了老實招供這些之外就沒法再說下一步,因為他們收錢也是在網上,不知道對方是誰。
第二件事是黃牛炒價格事件,這件事kone已經拿出解決方案,現在價格也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如果說是為了擾亂第二天比賽的許珂,那是不是說明幕後的人也是參賽的之一呢?」底下有記者問道。
劉經理:「這件事我們目前沒有證據,所以不能隨意發表言論,但是,不排除。」
「那許小姐,你現在已經是國宴甜點師,對之前的抄襲事件你有其他看法嗎。」
劉經理:「這個事……」
「劉經理。」許珂看了他一眼示意她要說話,劉經理點點頭,退後一步。
許珂:「抄襲事件我不承認,我永遠也不會抄襲江記塢。」
「但是菜單上的菜品確實是相近的。」
許珂笑了一下:「不知道這位記者有沒有分別嘗過kone和江記塢的東西,如果沒有我邀請您下去我店裡,如果是有……那麼,我相信一定不會說出這話來,菜單上菜品相近,可是每件菜品做法不同,原料不同,我敢保證味道上是天差地別。」
「那我能問一下,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江記塢的招牌是千層和海綿蛋糕,kone也是。」
許珂:「我只是想比江記塢做的更好。」
記者一聽,立刻找到了爆點:「這麼說,您的目的的確是和江記塢直面剛?」
「抄襲我不承認,直面剛……我承認。」許珂看著說話的那個記者,「我的目的,確實就是和江記塢爭一個高低。」
「江記塢已經幾十年,是個老品牌,您這麼有信心嗎?」
「我父親曾經說過,做料理一定要有創新,尤其是甜品,它沒有最好吃,只有更好吃。我想做到比江記塢更好。」
「怎麼感覺您對江記塢這麼有敵意呢。」
「我對江記塢沒有敵意,但我對江記塢後面那個人……」許珂輕笑了聲,飽含諷刺,「我其實做這一切都想告訴他,他拿走的東西本來就不屬於他,江記塢在這十年來沒半點發展我看著也怪心痛的,如果他還有點良知,就應該放手了。」
底下頓時一片騷動。
「你說的是江記塢的老總歐陽成嗎。」
許珂不答,但卻突然目不轉睛地對著鏡頭說道:「我會從你手裡把原本屬於我父親的東西一點一點拿回來,所以,即便你干擾我參選國宴甜點師一事也沒用,江記塢原有的榮耀永遠都會屬於許家,不會是你。」
原本這個記者會開起來是為了用百涵給kone在業界立威,但現在不僅立了威,許珂聽起來模稜兩可更是突然給了歐陽成一個巴掌。
記者會結束後,許珂在自己的微博上發表了兩篇微博。
一篇敘述了她幾年間的事。這條微博里並沒有提到歐陽成,她只是把自己父親從入獄到死亡,再到自己一無所有、被父親的徒弟接濟、再到留學的經歷寫了出來。
可偏偏是這樣,眾人才開始奇怪,許江遠當年是入獄了沒錯,但許氏那麼大,作為獨生女的許珂怎麼可能會走到那個地步。除非是有人故意抹殺了許家的後路。而抹殺後路的這個人,除了全盤接手江記塢的歐陽成,又會有誰……
第二篇比較內涵,她把選拔國宴甜點師那天所發生的所有糟心事都說了出來,最後慶幸自己還有二手準備。
兩條微博前後間隔了三個小時,而這種電視劇般的情節當然有熱點,於是,網友的展開了熱烈討論。有人開始瘋狂diss歐陽成,也有人對許珂的言論表示懷疑。
【我是覺得江記塢的東西越來越不對味了,一般都不會去吃了】
【說實在的kone的味道就是比較好啊】
【kk比賽那天明顯是被人害了吧……】
【靠!!許珂竟然是許江遠的女兒?牛逼啊】
【許江遠多年前是因為偷稅漏稅死在獄中的,那人死都死了,歐陽成接手企業也正常吧】
【拜託哪裡正常?接手就接手唄,至於趕盡殺絕嗎?小姑娘有什麼錯】
【許江遠一代大神,那時有錢的要死吧,不至於鋌而走險,存在被陷害可能】
【有錢的人往往更愛錢!那些明星偷稅還少嗎!】
【垃圾歐陽成(白眼)】
……
網上議論紛紛。
許珂站在房間的陽台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不高興?」肖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邊上。
許珂轉頭看了他一眼,「我本來不想拿我父親說事,我怕網上又有人要譴責他。可我又想……我既然要和歐陽成正面對上,身份遲早也是瞞不住的。」
「今天你沒有做錯。」肖期目光落在遠處,「輿論大部分是站在你這邊。」
「可我看到網上那些說我父親不好的,我還是控制不住生氣。」許珂扯了扯唇角,「好希望有一天能幫我爸洗清冤屈,可惜啊……這麼多年過去,一點證據都不會有了。」
肖期看著許珂皺眉的模樣,有些心疼地攬住了她:「許珂,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
肖期側眸看她:「那我保證。」
黑夜沉沉,深不見底的眸子仿佛有什麼致命的吸引力。
許珂望著肖期的眼睛,感覺心口又開始一陣亂跳。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身邊的人笑了一下,「好,總一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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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期:我要為我炮(lao)友(po)伸張正義!
許珂:炮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