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巨變

  第602章 巨變

  錦鱗衛指揮使江堂暴斃身亡。

  江堂的死就如一道驚雷,在無數人頭頂炸響。

  在得知江堂死訊的那一刻,不知多少人抬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喃喃道:「要變天了,看來以後要少出門。」

  明明是繁華熱鬧的京城,陡然間就變得冷冷清清, 一個個往日客似雲來的店鋪門可羅雀。

  冠軍侯府門前站滿了全副武裝的錦鱗衛,與冠軍侯的親衛形成對立,氣氛劍拔弩張。

  「你們為何圍在我們侯府門前?」邵知厲聲問道。

  站在錦鱗衛最前方的是一身白袍的江十一。

  他原本就是冷漠寡言的性子,此刻看起來更是冷如霜雪:「叫你們侯爺出來!」

  邵知冷笑反問:「憑什麼?」

  腳步聲傳來,邵知身後的親衛紛紛喊道:「將軍。」

  邵知立刻回頭,抱拳道:「將軍。」

  邵明淵擺擺手, 站到江十一面前:「不知叫本侯出來何事?」

  江十一定定看邵明淵一眼,冷冷道:「我們懷疑大都督的死與侯爺有關, 請侯爺隨我們走一趟吧。」

  「放肆, 你們把我們將軍當什麼人?」邵知怒喝一聲,直接舉起手中長刀,「你們這些王八羔子敢動一下我們將軍試試!」

  站在邵知身後的親衛紛紛拔出長刀。

  江十一身後的錦鱗衛則舉起弓箭。

  「侯爺是要拒捕嗎?還是說想叛亂?」江十一冷聲問。

  邵明淵盯著江十一,忽然笑了:「以前沒發現十一爺還有一副好口才。」

  「我只根據事實說話。」江十一冷冰冰道。

  「那好,本侯跟你們走。」

  「將軍!」眾親衛面色大變。

  邵知更是直接攔在邵明淵面前:「將軍,您不能跟他們走。」

  邵明淵伸手拍拍邵知的肩膀,面不改色道:「我不會去太久的,不許輕舉妄動。」

  「可是——」邵知依然不願讓開。

  就算將軍最終被放出來,這口窩囊氣真讓人咽不下去!

  「這是命令。」

  邵知這才讓開。

  「走吧。」邵明淵沖江十一略一頷首。

  江十一揮揮手,眾錦鱗衛陸續把弓箭收好,心中悄悄鬆了口氣。

  他們早就聽說冠軍侯的親衛軍個個驍勇善戰,倘若真的打起來,他們恐怕要吃虧的。

  不過還好, 這裡畢竟不是能讓冠軍侯放肆的北地, 而是他們錦鱗衛說了算的京城。

  在這京城的地盤上,管他什麼冠軍侯、常勝侯,都得聽他們錦鱗衛的!

  「庭泉——」女子聲音忽然傳來。

  邵明淵腳步一頓,立刻轉身。

  喬昭提著裙擺快步走過來,兩名錦鱗衛伸出長刀交叉攔在她面前。

  邵明淵看一眼江十一,江十一面無表情,沒有絲毫反應。

  邵明淵笑笑,大步流星走到那兩名錦鱗衛面前,雙手同時伸出,分別搭上二人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擰。

  二人齊聲慘叫,手中長刀往下落去。

  眾人還來不及看清邵明淵的動作,那兩柄長刀已經落入他手中。

  邵明淵手上用力,兩柄質量上佳的長刀應聲折斷,被他狠狠擲於地上。

  眾錦鱗衛勃然色變,長刀紛紛指向他。

  那可是他們吃飯的傢伙,就這麼被冠軍侯隨手摺斷,簡直是奇恥大辱!

  邵明淵涼涼掃過眾錦鱗衛,視線最終落在江十一面上:「記著,別拿刀對著我未婚妻,不然本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侯爺在威脅我?」

  「不,本侯只是提醒你。」

  江十一看喬昭一眼, 冷冷道:「有什麼話, 侯爺儘快說。」

  邵明淵拉起喬昭的手往牆根處的樹下走去。

  二人在樹下站定, 邵明淵沖喬昭微微一笑:「別擔心, 我不會有事的。」

  南倭北虜,這兩大禍患不除,他對於皇上來說大概還是有用的。

  喬昭把一個荷包塞進邵明淵手裡:「裡面是一些藥丸,用途以前對你說過的,你把荷包收好。」

  「嗯。」

  喬昭緊了緊邵明淵的手,壓低了聲音正色道:「以江堂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他不可能莫名暴斃,他的死一定有問題!」

  「昭昭,你是想——」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等你回來。」

  邵明淵抬手撫了撫喬昭臉頰:「嗯,我很快會回來的。」

  眼看著邵明淵跟著錦鱗衛走遠,喬昭站在樹下一動不動。

  池燦三人匆匆趕來。

  「庭泉被錦鱗衛帶走了?」

  喬昭輕輕點頭。

  「該死的錦鱗衛!」楊厚承一拳砸在牆壁上。

  「現在罵人沒用,得想想法子。」池燦揚了揚眉,分析道,「現在錦鱗衛群龍無首,混亂非常,雖然按常理推測皇上不會動庭泉,可萬一錦鱗衛真的把江堂的死推到庭泉身上,庭泉定然要吃些苦頭的。」

  「我還擔心一點。」朱彥看了喬昭一眼,提醒道,「黎大人此時還在錦鱗衛的詔獄裡……」

  這種混亂時刻,最容易讓人渾水摸魚。

  「江堂的死,誰是最大的得益者?」朱彥的話讓喬昭下意識咬了咬唇,冷然問道。

  「要看內部還是外部了。」池燦坐下來,雙手相互交叉,「從外部來講,江堂一死,最大的得利者便是東廠提督魏無邪!」

  「那些太監?」楊厚承眨眨眼。

  池燦冷笑:「想不明白?你只要知道,從大梁有了錦鱗衛與東廠至今,歷來都是東廠壓在錦鱗衛頭上,唯有江堂任錦鱗衛指揮使的這些年是反過來的。東廠那口氣,已經憋了很久了。」

  朱彥聽的點頭,接話道:「很顯然,錦鱗衛換任何一個首領,都比不上江堂的權勢。」

  皇上可只有這麼一位奶兄弟。

  「再有便是首輔蘭山。」池燦接著道,「蘭山與江堂一直是互利互惠的關係,但江堂這個人怎麼說呢,還有那麼一點良心。去年歐陽御史彈劾蘭山,原本難逃一死,就是江堂抬了抬手,歐陽御史一家才得以保全。當然歐陽御史只是其中一個,近年來有不少得罪蘭山的人都是在江堂的庇護下得以活命,不乏一些忠臣良將。」

  說起這些,池燦神色更冷:「蘭山在朝堂上一手遮天近二十載,對江堂能沒有意見?」

  「那內部呢?」楊厚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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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