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6章 我給你跪下了

  完了!

  一聽到計遙輝的回答,韋易清的心就徹底沉到了谷底。

  在張大川的面前如此囂張,他換位思考了一下,甚至都想不出計遙輝能活下來的理由。

  果不其然,計遙輝話音剛落,韋易清就看見張大川的眼角眯了起來,有一縷森然的寒意閃現。

  只見張大川望著那張狂大笑的計遙輝冷聲道:

  「這世上的確有不勞而獲的天大好處,但你顯然不夠資格從我這裡占這個便宜,既然你想賴帳,那我就只能親自收債了。」

  計遙輝顯然沒有察覺到危險,他好整以暇地譏笑道:

  「哦,你想怎麼收?」

  「當然是廢你修為,讓你怎麼吃進去的,就給我怎麼吐出來!」張大川語氣冰寒。

  聽到這話,計遙輝的臉色瞬間沉了三分。

  他沒想到張大川竟妄想廢掉他的修為!

  若今日就此離開,放過此人的話,日後豈不是隨時都要擔心這小子的報復?

  畢竟對方能拿出那麼多丹藥和靈草,肯定能找到願意替他報仇的人!

  想到這裡,計遙輝心裡陡然生起一股無名之火,他眼神盯住張大川,凶光畢露:

  「小子,你找死!」

  計遙輝直接出手了。

  他一個閃身逼近到張大川的面前,抬手就朝張大川的腦袋拍了下去,毫不留情!

  既然這小子「不識好歹」,敢妄想廢除他的修為,那他就不能心慈手軟,留下後患。

  然而,下一秒,計遙輝便心神大駭。

  因為就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間,張大川竟後發先至,指尖輕輕一彈,一縷半透明的銀色罡氣化作吹竹小箭便洞穿虛空,瞬間就抵達了他的眉心之處!

  「!!!」

  計遙輝瞳孔猛縮,連呼吸都驟然凝住,以急剎車的模式強行止住了自己暴起發難的進攻姿態,原地急停下來。

  與此同時,他的心也是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整張臉蒼白無血。

  因為他自認自己已經來不及阻擋這一枚小箭了,肯定會被洞穿頭顱,當場殞命。

  「罡氣凝聚的小箭,此子竟然是……武道宗師!」

  「吾命休矣!」

  計遙輝滿腔黯然,絕望得幾乎閉上了眼睛。

  不過,靜靜等待著死亡降臨的他,在等了大概兩秒鐘後,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失去意識,只是眉心處有絲絲刺痛感傳來。

  計遙輝不由又睜開了虛閉著的雙眼。

  「這是……沒殺我?」

  計遙輝猛然鬆了口氣。

  只見那罡氣化作的小箭就停留在他額前,箭頭其實並沒有扎到他,距離眉心處還有小半寸的距離。

  但那半透明的箭頭吞吐寒芒,氣息駭人至極,冰冷的殺機直接將他額前的皮膚凍得龜裂,有一縷濕熱順著鼻樑緩緩滴落。

  「只是一縷殺機就讓我皮膚裂開,若對方真要殺我,恐怕就算我剛才來得及招架,也是徒勞吧?」

  計遙輝心中驚悚到了極點。

  他望著張大川,整個人僵在原地,根本不敢動彈半分。

  這個黃毛小兒竟然是武道宗師!!

  而且還是能夠鍊氣化形的後期宗師!

  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居然修煉到了這種地步,這到底是哪兒來的妖孽啊?

  然而,沒等他多想,那罡氣小箭突然一變,化作一隻拳頭瞬間就將其給轟飛了出去。

  「啊!!」

  計遙輝慘叫一聲,他摔在旅店門前的台階上,而後又翻滾下來,當場就咳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

  一口氣還沒提起來,背後又猛然一沉。

  是張大川。

  他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計遙輝的身邊,抬腳踩在了計遙輝的背上。

  其實張大川腳上沒用多少力氣,但隨身釋放出來的武道氣勢卻如同泰山壓頂,鎮壓得計遙輝悶哼一聲,連呼吸都不太順暢了,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見此,心神懼驚的計遙輝哪裡還敢猶豫?

  他想都沒想,直接就開口服軟了:

  「服了!服了服了!」

  「老闆、張大人、張宗師,我錯了,知道錯了。」

  「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坐井觀天蚍蜉撼樹,衝撞得罪之處,請前輩海涵。」

  「老闆,您是做大事的,大人大量,就饒我一命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計遙輝是真的被嚇到了。

  為了活命,他慌不擇言,把那一瞬間腦海中能想到的求饒的詞都說了一遍,從老闆到大人到宗師再到前輩,畢恭畢敬的,幾乎是卑微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此刻他被張大川踩在地上動彈不得,估計高低得跪起來給張大川猛磕三個響頭。

  不過,計遙輝此刻也沒功夫去思考丟臉不丟臉的事。得罪了一個少年宗師,想要活命,不卑微點兒,怎麼活?

  此時此刻,他心裡早就是肝膽俱駭。

  就怕張大川一個「不小心」,腳上可能稍微用力就能直接震碎他的心臟了。

  如此年輕的武道宗師啊,而且還能給韋易清一個凡人那麼多的丹藥和靈草,無論是天賦還是修煉資源都遠超常人,這人莫不是華國某個隱世宗門的當代聖子?

  「該死的,我到底是什麼運氣,怎麼就倒霉地惹到了這種人?」計遙輝的心裡後悔到了極點。

  如果時間能倒流,回到剛才初見面的那一刻,他肯定納頭就拜。

  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不起自己!

  這種神仙一樣的妖孽天才,對於他這樣的散修,那就是擎天柱一樣粗的大 腿,遇上了要是不抱住,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啊。

  想到這裡,計遙輝一咬牙,乾脆說道:

  「張老闆,我知道我剛才做錯了事,萬死難辭其咎,但我畢竟在東京生活了三十多年,而且有正經的島國身份。」

  「您初來乍到,川合社也是剛剛建立不久,你們想要在這裡辦事,肯定有能用得著我的地方。」

  「只要您能饒我一條命,我保證,今日一定為張老闆您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既然都已經低頭服軟了,那就乾脆跪得徹底一點。

  反正小命都捏在人家手上了,還在乎那麼多做什麼?

  成了,日後說不定就是榮華富貴,肆意一生,不成,也就是一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