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9章 深夜會見副宗主

  不只是范玲瓏覺得事情棘手,李鼎天也感覺很惱火。

  華錦榮那老東西擺下這麼一個局,可謂是陰險到了極點。

  去秘牢救人就會中計,不去救人的話,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白白放棄,誰能甘心?

  簡直是讓人進退兩難。

  「可恨!」

  「那老狐狸太狡猾了,我拼著受重傷來向他表忠心,可他依舊防著我,不肯將真正的計劃與我多說半個字。」

  「現在我甚至都沒能探查到鄭前輩到底是不是被關在秘牢里,只有等明日去了秘牢,才能確定。可到那時候,我也沒辦法脫離他們的視線,悄悄給老大你傳遞消息了。」

  李鼎天用力捶了下桌子,很是不甘。

  不過張大川卻沒兩人那麼悲觀,他微微思忖了一番,斬釘截鐵地說:

  「依我看,鄭大哥是否被關在秘牢這件事,其實已經沒有懸念了。他肯定不在秘牢了,至少明天是一定不會在的。」

  李鼎天和范玲瓏齊齊抬首,二人望著他同時開口:

  「啊?為什麼?」

  「老大你怎麼知道的?」

  張大川沉聲道:

  「換位思考一下就知道了,假如我是那老狐狸,就算是故意露出破綻誘敵攻擊,也不可能真的給敵人救走目標的機會,所以他一定會另做布置。」

  「最簡單的,就是直接將鄭大哥悄悄從秘牢里轉移到別處。」

  「這樣就算我真的闖進了秘牢,也只能撲個空。」

  「不然的話,如果他繼續將鄭大哥關押在秘牢里,想要有充足的把握不讓我把人救走,他就得親自在秘牢里看守。」

  「畢竟,明日大多數人要去參加祭祖大典,留守在秘牢的力量肯定很少,頂多只有一到兩名宗師級武者。」

  「而以我在宗門大比上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雲天宗除了他和副宗主之外,靠一兩個宗師就想打敗我,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更何況,那老狐狸也不會想讓宗門內其他派系的人得知他與鄭大哥之間的恩怨,尤其是他是私底下派人把鄭大哥給搜捕回來的。」

  「一旦被其他人察覺他暗中把所謂的『宗門叛徒』關押在秘牢里,對他而言免不了又是一番麻煩,甚至會有真相敗露的風險。」

  「所以將鄭大哥從秘牢遷走,是他最好的處理辦法。」

  「如此一來,明日他也就不用擔心我會真的救走鄭大哥了,更不用親自出現在秘牢,讓人察覺到當年那樁舊事的貓膩。」

  「只要我去硬闖秘牢,他就可以吩咐宗門內其他弟子來對付我,讓我偷雞不成蝕把米。」

  「甚至可以順勢除掉我!」

  說到最後,張大川手上雙拳緊握,眼中閃過了一抹狠厲之色。

  縱使作為對手,張大川也必須承認,華錦榮這番布置真的很老練,幾乎堵死了他的全部選擇。

  此時,聽完他的分析,范玲瓏徹底著急了:

  「張大哥,那照你這麼說,我們還怎麼救人?」

  李鼎天也跟著皺眉,臉色難看:

  「如果那老狐狸真的這麼安排,那我們只有不去救人了。」

  鄭南山一旦被華錦榮從秘牢里轉移走,那會被扣在哪裡,誰也不知道啊。

  這還怎麼救?

  見二人如此慌亂,張大川反倒是露出了一縷志在必得的微笑。

  他說:

  「怕什麼?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鼎天,你明日在秘牢內幫我再演一齣戲,到時候,我們就知道鄭大哥具體在哪裡了。」

  張大川衝著李鼎天勾了勾手,等李鼎天靠近後,才小聲對他細細交代起來。

  不一會兒,李鼎天和范玲瓏的臉上都露出了恍悟之色。

  只見李鼎天后退一步,雙手抱拳,笑著說道:

  「我明白了,老大,明天你就看我的吧。」

  張大川輕輕點頭:

  「嗯,好了,時候不早了,你現在還沒有暴露,依舊頂著宮鼎的身份,不宜在我這裡多留,免得被人發現你不在自己房間裡,惹人生疑。」

  「趕緊回去吧。」

  聞言,李鼎天說道:

  「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老大,明天的行動,你多加小心。」

  「放心。」張大川頷首。

  李鼎天轉而又同范玲瓏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這才轉身離開。

  等他走後,張大川才望向范玲瓏,淡淡笑道: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走吧,我們去見見你那位師尊。」

  范玲瓏輕點螓首,臉上也露出了一抹輕盈的笑意。

  很快,二人便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無妄峰上。

  和上次一樣,兩人穿過那片桃花林後,在古色古香的小閣樓門口,再次遇見了銀花婆婆。

  見到二人深夜到來,早已得到吩咐的銀花婆婆並未有絲毫意外,不過在看向張大川時,眼神里卻是流露出了幾分欣慰之色。

  「張公子今日在武鬥台上大展神威,力挫被宗門上下一致看好的那個陸氏小子,勇奪桂冠,不愧是在世俗界打出了赫赫威名的天才宗師,老朽佩服!」

  「看來啊,玲瓏她確實是沒有看錯人。」

  「請吧,張公子,副宗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老婦人臉上堆滿慈祥的笑容,側身讓開門口,抬手往樓上邀請。

  張大川輕輕點頭,跟銀花婆婆道了聲謝,這才抬腳走進閣樓,朝著樓上尚書蘭所在的房間走去。

  還是上次那個房間,張大川在門口敲了敲門,得到准許進入的回應後,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戴著白色面紗的尚書蘭很隨意地坐在矮榻上。

  她穿著白色的宮裝裙,一隻手撐著腮幫子,另一隻手在果盤裡摘葡萄,正吃得津津有味,滿屋子都是果香與一縷若有若無的沁人花香。

  前者自然是來自那果盤上的葡萄,而後者來自哪裡,就無人知曉了。

  反正,張大川在房間裡沒看見什麼插花或綠植。

  張大川走到距離矮塌兩米左右的距離處停下,不卑不亢地抱拳施禮:

  「打擾了,副宗主,讓你久等。」

  「在正式談論某些話題之前,我想問問,按先前我們定下的賭約,我已經贏了陸行舟,成功奪下宗門大比的第一名。副宗主你之前做出的承諾,可還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