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 堪比絕症

  隨著孟展輝將病情記錄投屏到大屏幕上,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張心臟造影圖!

  旁邊對病情描述的文字很簡陋,但對於在場的大部分醫生而言,根本就不需要去看文字。

  那張心臟造影已經說明了女孩兒劉雅慧的真實情況!

  問題極其嚴重!

  「怎麼會堵得這麼嚴重?」

  「太棘手了,這小姑娘能活到現在,可真不容易。」

  「是啊……」

  現場議論紛紛,通過心臟造影看出了問題所在的醫生們盡皆嘆氣,對小姑娘充滿了同情。

  當然了,也並非所有人都對內科了如指掌。

  現場有少部分醫生對心臟造影圖所呈現出來的問題看得不明不白,比如曹冠林身旁有位精研神經內科的教授就不太懂心臟方面的情況。

  他偏頭湊到曹冠林身側,小聲問道:

  「曹老,這……什麼情況?看大家的樣子,好像病情比一些絕症還棘手?」

  曹冠林頷首:

  「差不太多了。」

  他回頭往孟展輝那邊招了招手,道:

  「孟教授,現場很多同仁都是研究神經方面和外科骨骼、肌肉方面的,對內科尤其是心臟內科了解甚少,不如你上來跟大家仔細介紹一下那個小女娃的病情吧。」

  孟展輝點頭同意。

  他走上前台,用雷射筆指向投屏畫面,對眾人介紹起了心臟造影圖的情況。

  「這個姑娘的先天性心臟病是屬於心臟供血血管堵塞的那一類。」

  「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們的心臟雖然肩負造血供血功能,但也跟其他器官一樣,它自己也是需要血液提供能量來維持心肌活動的,這樣才能保證造血功能的正常進行。」

  「目前已知的研究表明,心臟自循環供血的路徑有三條,分別是左側迴旋支動脈、左側前降支動脈以及右冠狀動脈。」

  「從這張造影圖上可以很明顯的看見,患者的左側迴旋支動脈與前降支動脈都已經被完全堵塞,而右側的冠狀動脈也被堵塞了將近百分之五十。」

  「這種情況會導致患者的心臟供血出現嚴重不足,隨時有可能因為供血不足導致休克,甚至死亡。」

  「之前在我們醫院的時候,我們有嘗試過幫助患者疏通被堵塞的血管,但患者自身的狀態太糟糕,可能經不起手術的波折。」

  「而且由於先天性患病,導致患者的心臟發育非常脆弱,多方嘗試都無果之後,我們只能對患者採取保守治療。」

  聽完這番講解,會議室里的人盡皆色變。

  哪怕是不懂心臟內科的人,此刻也都明白了小姑娘的病情到底有多嚴重。

  有人問道:

  「孟醫生,你是我們滬城這邊最頂尖的心臟內科專家,難道連你也束手無策嗎?」

  孟展輝嘆息搖頭:

  「很難,我自問頂多只有一成不到的把握。」

  聽到這話,場中立時譁然:

  「一成不到?」

  「這小患者的情況是必須要動手術的吧?一成不到的把握,誰敢給她開刀?」

  「是啊,這等於是沒法治。」

  「曹老,我看還是直接叫停吧,連孟醫生都不敢治,張教授恐怕也沒多大希望啊,貿然治下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吧書69新

  幾乎所有人都開始緊張起來,希望曹冠林儘管喊停,免得真出了事可就後悔莫及了。

  丁君怡也不禁面露憂色。

  她相信張大川,可這女孩兒的病情實在是太嚴峻了。

  此刻,身為這場比試的主要負責人,曹冠林的臉色格外凝重。

  他忍不住回頭朝呂望葵那邊橫了一眼,從來沒覺得一個人能如此令人反感和厭惡。

  明明是呂望葵自己高調宣稱願意接受所有人的挑戰,結果人家堂堂正正地來挑戰了,他自己私下裡卻搞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拿患者的生命當兒戲,太無恥、太下作!

  呂望葵自然也注意到了曹冠林的目光,不過他並不在乎,裝作沒看見似的,滿臉平靜。

  比起失去曹冠林的「友誼」,顯然是他自己的名望、地位更加重要。

  有神醫的名頭,有醫藥審查協會滬城分會的會長職務,就算沒有了曹冠林的友誼,他也可以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但如果失去了前面那些,空有曹冠林的友誼,難道指望曹冠林來幫他攫取利益嗎?

  顯然不可能。

  當然了,只要曹冠林沒有主動撕破臉,呂望葵還是樂意繼續跟曹冠林維持著表面關係的。

  至於張大川……

  呂望葵抬眼瞟向大屏幕,嘴角勾起一縷冷意。

  女孩兒的情況,已經稱得上是絕症了,連孟展輝都沒有把握,張大川就更不可能治得好。

  就算張大川現在放棄也沒用。

  一旦女孩兒事後病情惡化,他就可以安排水軍引導話題,把病情惡化的責任推到張大川的頭上,誰讓他已經動手給女孩兒施過針了呢?

  「無論如何,這次,我贏定了!」

  呂望葵眸光微眯,滿臉冷笑。

  這時,大屏幕上實時拍攝的畫面中,此前在女孩兒身上扎入十八根銀針後就停下動作,一直在觀測著女孩兒身體反應的張大川,忽然動了!

  只見張大川表情肅穆而凝重,坐在病床邊,伸手陸續觸碰那十八根銀針。

  像是在撫摸,又像是在捻動,一會兒輕彈這一根,一會兒又細微地動一下那一根。

  每次的幅度都很細微,給人的感覺,仿佛他是在調整銀針的位置。

  望見他的舉動,會議室里的人都滿頭霧水。

  「他這是在做什麼?」

  「銀針紮下去了調整位置,不是得拔出來重新紮嗎?」

  就連曹冠林都看得有些迷糊,眉頭緊皺。

  另一邊,坐在第三排的滬城中心醫院骨科主治楊海霖忍不住譏諷道:

  「裝神弄鬼,我看他多半是在拖延時間。」

  他是呂望葵名下最年輕的弟子,也是呂望葵收下的最後一個徒弟。

  這種時刻,自然是要跟老師緊密站在一起的。

  他指著屏幕中的張大川,對眾人說道:

  「這位張教授的醫術水平我見識過,坦白說,確實是有些水準,不算差,但想要治療這種堪比絕症的心臟病,那絕無可能。」

  「依我看,他這次來挑戰我老師,估計就是想借著跟我老師比試的機會博個名聲,但肯定沒想到病人的情況會如此嚴峻。」

  「現在奇虎難下了,就這樣裝神弄鬼,假意鎮定,實則恐怕已經汗流浹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