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章 武鬥結束

  面對韓魏陽的跪地求饒,張大川臉上毫無波動。

  他的動作根本沒停,黑色短劍徑直刺向了韓魏陽的脖子。

  老傢伙顯然沒料到張大川會如此果決。

  好歹他也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創始人,在滬城赫赫有名的老牌宗師。

  結果像他這樣的人物跪地求饒,張大川甚至都沒有猶豫哪怕半秒!

  一時間,跪在地上的韓魏陽根本來不及再躲避,只能下意識抬起沒有受傷的左手。

  他想要抓住黑色短劍的劍鋒以遏止攻勢。

  卻是為時已晚。

  噗!

  一劍封喉!

  韓魏陽的身體頓時一僵,眼眶驟然睜大。

  「唔……」

  不等他反應,張大川又收手抽回,將短劍拔了出來。

  噗呲!

  劍鋒割裂血肉,帶出一連串的血花。

  韓魏陽應聲倒在了武鬥台上。

  天地間一片寂靜!

  不一會兒,細微的響動傳來:

  嗒、嗒……

  是血珠順著斜指地面的黑色劍體緩緩滴落在武鬥台上。

  張大川低頭看了眼這柄第二次飲宗師血的黑色短劍,他能感知到劍體中傳遞而來的興奮和雀躍。

  寒光凜凜的劍鋒上血跡浸染,看起來格外的凶煞攝人。

  直至此刻,觀禮台上那些兩秒鐘前還在驚慌逃竄的人們才如夢初醒。

  「就這麼……結束了?」

  有人難以置信。

  原以為韓魏陽向著觀禮台逃過來時,大家免不了一場殃及池魚的災難。

  可沒想到張大川居然攔住了韓魏陽,並且乾淨利落地一劍刺死了這位老牌武道宗師!

  然而,縱然沒有被殃及使得大家都很慶幸,但望著跪地求饒被刺死的韓魏陽,眾人心中又只覺無比的荒謬。

  「我實在是沒想到,堂堂武道宗師,會死得這麼沒有尊嚴。」

  「這算什麼?求生的本能作祟,你上去了,不一定比他死得好看。」

  「關鍵是沒想到韓老宗師會戰敗啊。」

  「是啊,誰能想到,最後是張大川贏了呢?」

  「以宗師中期的修為,正面對決,在幾乎沒有受到重創的情況下,憑一己之力斬殺了宗師後期有寶器傍身的強者,這戰績,古往今來怕是沒幾個人能做到吧?」

  「別說做到了,想都不敢想!」

  「就是,太不可思議了,跟做夢似的。」

  眾人議論紛紛。

  哪怕事實就擺在眼前,很多人都覺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們遙望著武鬥台上挺身而立的張大川,目光或複雜、或敬佩,亦或是驚嘆。

  也有人還兩眼茫然。

  似乎這場武鬥結束得太突然,導致他們還沒從此前那番激烈的宗師大戰中適應過來。

  此時,武鬥台上,持劍而立的張大川站在原地。

  他低聲自語道:

  「苦修數十年才走到這一步,屬實是不易,可如果是我輸了,你肯定也不會放過我。」

  「何況,死到臨頭才求饒,焉知不是一時服軟以謀求來日報復?」

  「我可不想留下禍患。」

  張大川看著身前韓魏陽的屍體,目光冰冷而無情。

  說完,他揚手一甩,將短劍上的血珠全部甩在了地上,同時以罡氣迅速拂過劍身,徹底清理乾淨後,才將短劍收了起來。

  隨即轉過身去,望向不遠處的丁芷宓,語氣平靜地提醒道:

  「丁副部長,該宣判武鬥結果了吧?」

  丁芷宓正驚訝於張大川方才那倏然繞到韓魏陽身前的詭異身法呢,聽到這話,才猛然回過神來。

  她微微點頭,一躍踏上武鬥台,來到張大川的身邊。

  只見這位美女副部長頗具深意地看了眼張大川,隨後才面朝觀禮台,以總商會武鬥裁判的身份大聲宣布:

  「本場武鬥,張大川勝!」

  清冽的聲音傳遍全場。

  有了丁芷宓代表總商會的這一聲「官宣」,才代表著張大川正式贏下了這場武鬥。

  從此之後,不管是誰,哪怕他對張大川再不爽,也不能質疑這一場戰績的真實性。

  因為質疑他,就代表著質疑總商會。

  隨著丁芷宓的話音落下,觀禮台上逐漸響起了掌聲和歡呼聲。

  一開始,掌聲有些稀稀疏疏,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部分比較謹慎的觀眾見周圍那些韓家的子弟沒敢出聲,也跟著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沒有人不崇拜強者。

  縱然很多人一開始並不看好張大川,但在這一刻,當他以弱勝強,正面公平一戰擊敗了宗師後期的韓魏陽後,便無人再敢瞧不起他了。

  至少在場的這些觀眾里,沒有人再敢輕視張大川。

  相反的,不少中立的年輕觀眾在望向張大川時,目光中甚至充滿了崇拜之色。

  「太強了!」

  「才二十五歲就已經是淬髒境中期了,而且還逆行伐仙,擊殺了淬髒境後期的老宗師,簡直是妖孽啊!」

  「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還沉迷按摩和泡妞,一隻腳在會所,一隻腳在洗腳城裡呢!」

  「你們說,他會不會在三十歲之前晉級大宗師?」

  「三十歲?那豈不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宗師!」

  「這個人將來在修煉一途上的高度,絕不會止步於大宗師。」

  ……

  觀禮台上掌聲雷動,人們相互討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韓魏陽一死,韓家的震懾力瞬間降低到了冰點。

  縱然台上還有許多韓家子弟,也有與韓家交好的勢力在,可這些人現在要麼如喪考妣、惶惶不安,要麼面目陰沉、默然不語。

  是以,就算有部分韓家子弟對身邊的議論者怒目而視,也根本不會被放在眼裡。

  沒有人在意失敗者的想法。

  世道自古如此。

  最前排中間處的位置上,徐天寧端坐在座椅上,目光凝望著武鬥台上的張大川,眼神陰晴不定。

  他在回憶著剛才張大川施展的那一招斬龍式。

  「如果是我的話,能接住那一劍嗎?」

  徐天寧神情陰沉。

  他覺得自己多半是接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