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尷尬地笑了笑:「我、我是白教授的助理,可能是昨天晚上天太黑的緣故,所以你沒有看清楚我的臉,但我真的是白教授的助理、我絕對沒有撒謊!」
「那白教授在哪裡?」顧微微緊緊皺著眉頭,她感到難以置信,「你為什麼會戴著頭盔?昨晚戴頭盔的不是白教授嗎?!」
「這…………」助理感覺車裡的兩個女人隨時都有可能吃了他,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苦著臉解釋道,「昨天晚上流彈太多了,我也是個普通人,我也害怕被子彈打到。閱讀
剛好那時候車上有兩個頭盔,我看白教授戴了一個,所以我就把剩下的那個給撿起來戴上了,我只是想活命而已。後來你說要醫藥箱,我就爬到車廂裡面去把醫藥箱給找了出來。
然後我剛下去你就拉著我上車了。我心想應該是那輛汽車太小,坐不下許多人,所以你就把我拉上了摩托車。
我不知道原來你當時想要帶走的是白教授,我以為坐車比較安全,所以你們才安排白教授上車,讓我跟你坐摩托。」
助理一邊說、一邊看著顧微微,別說顧微微聽後感到不可思議了,就連他自己也很懵逼!
顧微微打量著這個助理,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主要是他的解釋還挺合理,和昨天晚上的情形完全符合。
顧微微眉頭皺得更緊了:「那我今天叫你白教授的時候你為什麼沒反駁?還有,當我提到你腿傷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立即向我解釋?」
「…………」助理感覺自己很冤,「我以為你口誤才叫我白教授的,畢竟當時情況危急,你後來讓我給你遞紗布的時候還叫我什麼燁霆了。
我知道人在著急的時候難免會犯這樣的錯誤,所以我就沒有解釋,因為我認為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再說,我的腿確實是受傷了,當時在下水道里的時候受傷的並不止白教授,還有我。
但我知道我對你們沒那麼重要,大家又趕著逃命,我不想給你們添麻煩所以就什麼都沒說。」
「…………」助理說的全都是實話,顧微微無言以對。
只能怪她當時疏忽大意!看到戴頭盔、拿著醫藥箱的就以為那個人是白教授!
想到這裡,顧微微不禁咬牙,低咒了聲『該死』。
現在她聯繫不上封燁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真正的白教授其實就在他車上。
她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安全。
而此刻眼下最要緊的是,她需要這輛車送薄承淵去醫院。
先前白雨馨之所以能那麼爽快地答應她回來接薄承淵,就是因為她承諾會把白教授安全帶到她面前。
現在好了,白教授竟然不知所蹤了…………
顧微微無奈長出了一口氣,又叫了聲白雨馨的名字,試圖和她講道理:
「抱歉,你也聽見了,這就是個誤會。是我不小心弄錯了人,但你爺爺現在應該和封燁霆在一起,我們確實是把他從霍栩的工廠裡帶出來了。」
聽著顧微微『所謂』的解釋,白雨馨感到無比憤怒:
「顧微微!你是不是以為我敗在你手裡幾次我就是個傻.逼了!你他.媽根本就是拿我當猴耍!這有意思嗎?
你和薄承淵這次專程就是去救我爺爺的,結果你還救錯了人,然後你告訴我說這是個誤會。你說我爺爺現在跟封燁霆在一起,好啊,那你證明給我看!
如果你能證明,那我就相信你。如果你證明不了,那就說明你他.媽根本就是個騙子!你和薄承淵害怕我在霍栩面前揭穿你們,所以你們就拿我爺爺做幌子!
我告訴你顧微微,我白雨馨最後混到現在、我爺爺就是我唯一的底線,你們敢利用我爺爺來耍我,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們做墊背的。」
顧微微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有撒謊,把你手機給我,我現在就給封燁霆打電話,但是你車不能停,你得繼續開車。」
「開你媽!」「白雨馨!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怎麼了?」白雨馨好笑,「我提你媽你就不開心了是嗎?那你用我爺爺耍我我就能開心了?!」
白雨馨說著,拿出自己的手機就扔到了后座:「打!你現在就給封燁霆打電話!我今天必須要聽到我爺爺的聲音!」
顧微微準確無誤地接住了手機,打開撥號界面後,她卻短暫地猶豫了一下。
她現在當然可以打電話給封燁霆了,但經歷過昨晚那麼多事情之後,封燁霆的手機還在不在身上都說不準。
他能接電話、和白教授都安全自然是最好的了。
但如果他的電話打不通或者是無人接聽呢?那白雨馨肯定會發飆。
想到這些,顧微微不禁皺起了眉頭。
低頭又看了眼躺在車座上正昏迷著的薄承淵,她心裡生出了另外一個想法。
假如封燁霆的電話無人接聽的話,那麼她就必須得搶車了,不然白雨馨是肯定不會乖乖把薄承淵送到醫院的!
於是,顧微微一邊用右手撥打著封燁霆的手機號碼,一邊又用左手悄悄摸上了脖子上的特殊項鍊。
做這些的時候,她很自然地就把身體往前傾了過去,這樣會比較方便她稍後拿住白雨馨!
身體就位後,電話也很快就撥了出去,但對方卻是關機的狀態。
不過顧微微並沒有第一時間把這個結果告訴白雨馨,因為她已經打算動手了。
可叫顧微微意想不到的是,白雨馨竟然已經有所察覺了。
在她動手之前,白雨馨竟然先動了。
就在白雨馨動手的那一瞬間,顧微微以為她會忽然拔出一把槍對準她,又或者是乾脆下車逃跑。
可事實上,白雨馨既沒有反抗也沒有逃跑,她竟然彎腰從腳底撿起一個防毒面罩戴在了臉上。
「你要幹什麼!」顧微微意識到白雨馨可能是要投毒,但此時的車門已經被白雨馨從中控鎖死了。
她和白教授的那個助理想開門出去已經不可能了。
緊接著,一股白色的毒氣就從白雨馨的位置上升騰了起來!
顧微微連忙用衣服下擺捂住了口鼻,但這不過是杯水車薪,更何況她不僅要顧自己,她還得照顧薄承淵。
她也不知道白雨馨現在放的到底是什麼毒,她可能吸兩口問題不大,但薄承淵現在的情況絕對不允許!
封閉的車廂小而逼仄,毒煙很快就在這小小的方寸之地瀰漫開來。
在沒有防毒面罩的情況下,不過幾十秒,車裡的人除了白雨馨就都陷入了昏迷。
白雨馨踹了踹副駕駛上的男人,見他絲毫反應都沒有,這才打開了車窗。
毒煙漸漸散去,白雨馨的眼前視線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她回頭看了眼不省人事的顧微微,冷冷笑了聲:「跟我斗!真以為我是空手來的嗎?」
她可是天才化學家的孫女,怎麼可能一點化學知識都不懂?
用力踩下油門,車子飛一般地朝前奔了出去。
…………
顧微微被電醒,一睜眼卻又被頭頂的強光刺激到閉上了眼睛。
光太強以至於她睜不開眼,但她的身體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目前的處境。
她覺得自己有些耳鳴,舌頭和四肢還有些發麻,應該是之前在車裡吸入了毒氣的原因。
除此之外,她還知道自己現在被吊了起來,而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逃脫根本就不可能。
可她現在最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薄承淵。
她嘗試著睜開了眼睛,四下環顧了一周,但是卻沒有發現薄承淵和白教授助理的身影。
此時在這間沒有窗戶的房間裡、在她的面前,就只有白雨馨了。
眯眼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白雨馨,又因為舌頭還在發麻,顧微微很費勁才能發出聲音來:
「……薄承淵呢,他現在怎麼樣了,你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呵,」白雨馨嗤笑了一聲,「這都什麼時候了顧微微,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的處境,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了,竟然還在想著薄承淵?
呵呵,你還真是無私啊,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竟然是這麼一個胸懷大愛的人呢。你以前在國內對付你親爹和繼母繼妹的時候我可沒見你手軟過啊。
還是說…………」
白雨馨冷笑著從顧微微身邊離開:「你和這個薄承淵有一腿,所以你才這麼在乎他?」
「白雨馨!」顧微微猛地抬眼瞪向了她,「你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發誓,我們是真的把你爺爺從霍栩的工廠給帶了出來。
我保證你一定可以見到你爺爺,但是薄承淵他真的不能再等了,你叫醫生來也好,送他去醫院也行,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什麼?哈哈哈!」聽到顧微微這麼說,白雨馨忽然大笑了起來,她誇張地掏了掏耳朵,「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顧微微,竟然是在求我嗎?!」
「是!」顧微微緊緊盯著白雨馨,「你沒有聽錯,我是在求你,我求你救薄承淵一命。」
「哈哈哈,有意思!」白雨馨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這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很值得紀念!你等一下再求我好吧,這麼有意義的時刻,我說什麼也要錄下來才行啊。」
白雨馨說著,轉身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她開門出去的時候,顧微微注意到了,外面有樓梯。
也就是說,她現在是被關在了一間地下室。
趁著白雨馨不在,她嘗試著去掙了一下手上的鐐銬。
但是鐐銬太緊了,她根本就掙不脫。
知道掙扎只是在浪費體力後,她也就沒再做無用功了。
而很快,白雨馨就回來了。
這一次她帶了個三腳架來,她把手機放在了架子上,正對著顧微微打開了攝像功能。
「來,」調整好角度後,白雨馨笑著對顧微微說,「你現在可以開始求我了。」
顧微微看了白雨馨一眼:「你已經開始錄像了是嗎?那在求你之前,我需要先和你確認一件事情。」
「呵,你事兒還真是多。不過我現在心情好,」白雨馨笑了下,「我心情好的時候對你還是有點耐心的,所以你不妨說來聽聽!」
顧微微深吸了口氣:「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只是想和你確認一下,是不是我求了你,你就會送薄承淵去醫院?」
「哦,這個啊,」白雨馨摸了摸指甲,「那你得先求啊,我需要看看你求的是不是有誠意。如果你敷衍了事的話,那我也只能敷衍你了,但如果你讓我滿意了的話,我還是可以送薄承淵去醫院的。」
「好,」顧微微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那你告訴我你要怎麼樣才滿意,是要我在你面前跪下嗎?」
「這個嗎,」白雨馨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也不是不可以,今天以前你應該沒有跪過別人吧。不過呢,我覺得下跪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我們換點別的玩法吧?」
「你說,只要你能提出來,我都答應你。」
「哇哦,你這麼爽快啊,可你都還沒聽我的要求是什麼呢?」白雨馨一邊說,一邊向顧微微走近。
她抬手在顧微微的臉蛋上摸了下,隨即一把拔掉了她頭髮上的簪子。
「我記得上次你拿這個東西劃我臉了吧,哎呀,你這麼漂亮的臉蛋要是也劃上幾下應該很有意思吧?
不過這太血腥了,我不想親自動手,你自己來可以嗎?你把你這張漂亮的臉蛋毀了,然後再向我求饒道歉,我就送薄承淵去醫院。
怎麼?看著我幹什麼?是不敢了嗎?那也沒關係,就讓薄承淵去死好了了,他死了不過就是一條賤命,怎麼能和你顧微微這張高貴的臉比呢對不、、」
「好,我答應你!」白雨馨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顧微微就同意了,「我照做!」
「嘖,爽快!要不是一開始你跟我搶封燁霆,我想我肯定會很欣賞你的。」
白雨馨一邊假惺惺地說著,一邊替顧微微打開了一隻手的鐐銬。
隨後她又把簪子遞到了顧微微手上,興奮地說:
「來吧,就用你自己的手,自己的簪子,在我面前毀掉你自己的臉吧。不過你要等我喊開始才能動手,我要先去看看你這個鏡頭在我相機里夠不夠完美。」
白雨馨說完就立刻退開了,完全沒有給顧微微任何反殺的機會。
顧微微緊緊握著手中的簪子,勾起嘴角笑了下:「好啊,我聽你的。」
「呵呵,」白雨馨好笑,「你當然得聽我的了,先不說你還要救薄承淵,就算你不想救他,就算我們沒玩這個遊戲,你現在也是我砧板上的一塊肉,任由我殺剮,我想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只不過那樣沒意思,不夠刺激。
好了,讓我們開始吧。這是我第一次當導演,沒什麼經驗,你最好能一條過,不然最後受苦的還是你。哦對了,玩點更刺激的吧。把衣服脫了,你這麼好的身材不拍下來可惜了。」
「…………」顧微微咽了咽喉嚨,「這就是你報復我的方式嗎?」
「不,這不是報復。」白雨馨笑了笑,「這是羞辱。我說過的,論下作、論手段,你可能比不上我。所以別廢話了好嗎,你搞的我快沒有耐心了,難道要我親自上去扒嗎?」
顧微微皺眉:「不勞你動手。」
她說完就握著簪子,挑開了胸.前第一顆紐扣。
緊接著,是第二顆。
可就在這個時候,地下室的門忽然被人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