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常!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他以前就算是很生氣也不至於會像此刻這樣青筋暴起!
他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看了看,甚至發現自己連眼白都變成了紅色!
他趕緊又給葉一恆打了個電話,極力壓抑著自己想要爆吼出來的聲音。
「我看到一個視頻,我知道我在生氣,但明明我不應該氣到那種程度,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就連我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葉一恆你告訴我,我他.媽到底是怎麼了,你們醫院到底還能不能治我!我現在竟然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了,這就很可笑了不是嗎?」
「你現在在哪兒?」葉一恆的聲音里滿是焦急,「我在群里看到有人分享了一個視頻,我猜應該就是你看到的那個視頻。你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你該不會去找顧微微和那個男人了吧?你聽我的,你絕對不能去!」
「沒有!我在外面,我沒在宴會廳!可我腦子裡就是在不停地閃現他們在一起的畫面,我甚至不顧一切想去弄死那個男人!」
「我的老天爺,別!」葉一恆急得不行,「你必須立馬打消那個念頭,想都不要想,你現在趕緊來醫院。你得叫人送你,千萬不能自己開車。你聽見了沒有?」
封燁霆握著手機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才回應了葉一恆一聲:「好!」
「行!」葉一恆見封燁霆的聲音還算正常,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結束和葉一恆的通話,封燁霆打算聯繫司機過來接他。
可是一打開手機,他就又鬼使神差地打開了那個視頻。
視頻里,別的男人正把他那雙骯髒的手放在小傻子的肩膀上,可小傻子卻絲毫沒有反抗,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這會是他們唯一的一次親密接觸嗎?
封燁霆忍不住這樣去想,甚是更離譜。
他甚至還在想他們會不會上過床,會不會做過比這更加親密的事情。
這樣的想法像野草一樣在封燁霆的心裡瘋長,很快就侵蝕了他的心智。
猛地,他將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然後又用腳後跟狠狠去碾壓,直到手機屏幕被他碾成碎片他才罷休。
發泄完後,他徑直就朝宴會廳走了過去。
壓根就不記得他和葉一恆還有個約定。
而事實上,葉一恆在結束和封燁霆的通話後就一直在擔心他。
他覺得自己應該一直和封燁霆保持通話,不管說些什麼都好,總歸要管住他才行,絕對不能讓他落單、放任他一個人胡思亂想。
然而這一次,無論葉一恆怎麼打封燁霆的電話,始終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葉一恆急了,心想封燁霆肯定是去找小傻子去了。
於是他直接就把電話打到了顧微微的手機上。
顧微微也看到了網上瘋傳的那段關於她和納撒尼爾的親密視頻。
她想了想,應該是之前被人偷拍了。
因為她清楚地記得慶典開始之前有個人在她休息室門口找隱形眼鏡,剛好那個時候納撒尼爾幫她按了按肩。
這些靠八卦吃飯的人最是會捕風捉影、搬弄是非了,而且根本就防不勝防。
不過顧微微根本就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說她婚變也好,多情也罷,反正她又不是娛樂圈的那些明星、隨便編些黑料就想把她擊垮。
按熄手機專心看著台上的節目,葉一恆的電話忽然進來了。
她順手接了起來:「壞眼鏡?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葉一恆著急上火,說起話來都有些語無倫次:
「急事!幫我找到燁霆,然後送他到我醫院來,或者你先安撫住他我過去也行,現在立刻馬上!」
顧微微下意識地環顧了一圈四周:
「可是他現在不在我身邊。事實上我們在室外就分開了,當時他著急去打一個電話,匆匆就走了,也沒說是為了什麼事、電話打給誰。」
「是我!他當時是去打電話給我的!小傻子、不,顧微微!你聽我說,他現在得了一種怪病,類似於狂躁症、但比那個還要嚴重,有時候是有誘因的,有時候又沒有。
我還沒有找到病因,但是我能確定是他現在犯病後一次比一次嚴重,上一次他犯病的時候甚至傷害到了唐特助,但是事後他完全記不清楚。剛才他就是在跟我討論,說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抓住你的手弄疼了你。
我認為這還算是輕的,可是我們剛結束通話他就看到了你和一個外國男人在一起的視頻,這讓他狂躁了起來,我讓他直接去醫院找我,他同意了,但是現在我聯繫不上他了。
我懷疑他現在正在去找你或者是那個男人的路上,你必須馬上找到他、安撫住他!」
顧微微愣了愣:「你…………沒有在和我開玩笑嗎?」
「當然沒有了!你聽我這個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算了我直接帶著醫藥箱過去吧,你趕緊去幫我找人!」
「好,我現在就去找他!」掛斷電話,顧微微立即起身。
身旁的納撒尼爾見狀立刻問她:「怎麼了?」
「沒事!我出去一下,你繼續看吧。」雖然她現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但納撒尼爾顯然不合適。
走出大禮堂之後,顧微微立刻去了一趟監控室。
通過監控,她看到封燁霆在碾碎手機後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走了過去。
但中途忽然又冒出來一個人,也不知道和他說了什麼,他就跟著那個人走了。
再往外,就不是這個園區的監控能覆蓋的範圍了。
顧微微只好召集保安們出去找。
很快,顧微微就找到了封燁霆的手機。
那個手機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了,難怪葉一恆說怎麼也打不通。
回想起監控視頻里封燁霆的狀態,顧微微擔心他會出事,於是她立即就帶著一個保安從園區東門找了出去。
一路上問了好幾個商鋪主人,都說沒有見過她。
最後她從一個撿垃圾的老婆婆那裡得到了線索。
老婆婆指著一條巷子說:「很高的一個男的對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還是不舒服,一直在揉他的太陽穴,我看到他往裡面去了,好像進了那邊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