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什麼玩笑?金三角是全亞洲最大的毒窟,形勢非常複雜,你憑什麼認為我有能力去那種地方撈人?」
封燁霆看著白雨馨,眼中失望、不解與悲哀交織在一起:
「如果你早在五年前白教授剛出事的時候就報警,或許還有機會在國內解救他,現在五年過去了,當年白教授假死的案子還怎麼查?
如果警方不能以白教授死亡的案子作為突破點,那他們是沒有權限出境調查和抓捕罪犯的。這是一個巨大的難題,你懂嗎?」
白雨馨頹然地跌坐在地上,眼淚止也止不住。
「我懂,我知道的。五年前是我不懂事,是我太草率了,可是現在一切已成定局。如果這次不是封至堯想要利用我害你,恐怕我還被困在那個地方出不來。
他想讓你身敗名裂,所以他找到了我、讓我接近你,設法讓你染上毒癮。我心裡是不願意的,可是我真的不想呆在那個牢籠了,我想逃出去。燁霆,求求你,你能原諒我嗎?」
「原諒你?」封燁霆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不妨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如果換作你是我,你會原諒你自己嗎?
你說你是被強迫的,那當初讓你染上毒癮的那個人,你能原諒他嗎?你能原諒封至堯嗎?」
「不!我不會!」提起封至堯,白雨馨滿心怨恨,「我絕不可能原諒他,就算他跪在我面前乞求,我也絕對不會原諒他。我要殺了他,我要他死!!!」
白雨馨忽然擦乾眼淚坐直了身體:
「你不原諒我,我不會怨你。你沒辦法幫我爺爺,我心裡也明白。但我現在只有一個請求,我求你,我們聯手弄死封至堯吧,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封燁霆沉默著,一言不發地打量白雨馨。
過去的五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令她這樣痛恨封至堯?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又到底是真是假?
一時間,封燁霆心中產生了諸多疑惑。
而這不過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卻讓白雨馨感覺過了很久很久,她很焦急地在等待著一個答案。
最終,封燁霆開了口:「可以,我接受你的提議。」
白雨馨鬆了口氣:「那從今天開始起,我們就是盟友了。」
封燁霆的嘴角掛著一個似有似無的笑,看起來像是嘲諷。
「隨便你怎麼說。」
但他怎麼可能和一個想要殺死他和小傻子的人做盟友,做夢還差不多。
「你想讓封至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很簡單,那就是讓他吃一輩子的牢飯,在牢里做一輩子的勞動改造,一輩子被人欺負。
他從小到大過慣了錦衣玉食、無所禁忌的生活,在牢里的日子我恐怕他一天都忍受不了。
可是他雖然幾次想要害我,但畢竟我還活著,只能算是謀殺未遂,僅僅只是這樣的罪名還不至於判他一個無期。
所以,他販毒和走私的罪名也必須坐實,這個,就需要你來提供證據了,你能做的到嗎?」
「我能!雖然很困難,但是我能想辦法介入他的生意,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就能摸清他在國內的交易地點和路線了。」
「那你可要儘快了,因為我不想等太久。」他答應過小傻子的,要儘快解決封至堯,好光明正大地回到她身邊。
「還有,」封燁霆又補充說,「這幾天你就呆在這裡,哪兒也不要去,生活用品我會派人給你送過來。」
「什麼意思?」白雨馨察覺到不對勁,「你這是在軟禁我嗎,你還是不相信我?」
封燁霆還沒開口、葉一恆就忍不住了:「誰知道現在放你走你會不會立刻跑回去跟封至堯告密!」
「我不會!難道是我剛才說得不夠清楚嗎,我要殺了他,我連冒死拍下的視頻都給你們看了還不夠有誠意嗎?我現在和你們是盟友!」
「就算是盟友,你也要給我幾天時間好好摸摸你的底吧。」封燁霆說著,操控著輪椅來到了葉一恆身邊。
緊接著,他就從葉一恆的口袋裡掏出了拿一小袋白色粉末,一下丟在了白雨馨的身上。
白雨馨如獲至寶,迫不及待就打開了塑膠袋。
葉一恆皺眉看向封燁霆,壓低了聲音:「你把拿東西給她幹什麼?」
封燁霆沒說話,他領著葉一恆出了房間後才說:「她要回到封至堯身邊做臥底,總不能叫她露出破綻來吧。」
「好吧。」葉一恆攤手,「我現在可以百分百確定,你對她當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好奇這五年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什麼讓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嗎?」
封燁霆頓了頓,隨即答道:「我現在更好奇我家裡的那個小傻子過去五年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好吧,」葉一恆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也挺好奇的。」
可是說完這句話他忽然就覺得自己有點奇怪,所以趕緊轉移了話題:
「你接下來回哪兒去?碧水江汀嗎?」
封燁霆皺了皺眉頭:「就在這,我還是不太放心白雨馨,你也留下來。」
「???」
「……」封燁霆抬手在葉一恆的肩膀上拍了拍,「萬一這事不小心傳到小傻子耳朵里,說我和她同處一室,我不是得有一個人證麼?」
葉一恆:「我特麼上輩子真是欠了你們的,我現在找一間房去洗澡,你少來煩我。」
封燁霆又看了眼白雨馨所在的房間,這才操控著輪椅回到了主臥。
剛才一直沒顧上看手機,關上門之後,他立刻查閱起了消息。
聊天軟體里,他把顧微微的消息置了頂,所以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發來的消息。
但那已經是兩小時前的事情了,她問他是不是已經到家。
看到這條消息,他心裡忽然感到暖暖的。
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但他還是迫不及待地回了一條消息過去。
但他並不想把撞到白雨馨的事情告訴她,所以他就撒了個慌。
『到了,剛才在車上睡著了,這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