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刑地一

  「各位,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過來打擾我們這幾個留守老人不太好吧?」老人蒼啞的聲音緩緩傳來。👹☝ 6❾丂ℍù𝔵.ᶜỖ𝓜 🐧🍮

  陸公拄著拐杖佝僂著背,看著眼前的一群黑衣人,呵呵笑道。

  靈婆也佝僂著背,一手背著,一手拄著拐杖,站在陸公身旁,陰沉沉地看著眼前的人,一言不發,只是彎著嘴角笑著。

  紫溪扛著大錘在肩上,插著腰,稚嫩的臉龐露出一絲狠笑:「看來有些人皮癢了,需要我的大鐵錘撓一撓了。」

  那十個黑衣人中,為首的頭領站了出來,拱手道:「三位,別來無恙,我們此次前來只是想尋找一人,找完就走,絕不帶走這裡的一花一草一物。」

  「哦?誰?」紫溪問道。

  「清蓮仙子,白清月。」

  「她?她怎麼會到來我們這裡,你們怕不是藉此來找茬的吧?」紫溪嗤聲道。

  「天星推測出清蓮仙子在這裡。」為首的黑衣人簡潔道。

  凌空閣專門用來尋人的寶物。

  「白清月在不在這裡,我們住在這裡能不知道?」紫溪皺眉道。

  「這……」黑衣人有些無奈。

  說不通,那就只能開干。

  這三人是蓬萊大陸聞風喪膽最為棘手的人物,可天星偏偏確定白清月在這裡。

  「此乃天澤域域主的命令,我想各位也不想與那位域主為敵吧。」

  天澤域域主,林意,蓬萊大陸十二大天花板之一,排在第九位。

  無人敢惹。

  也只有排在第二的白清月敢鬧這一出。

  而眼前這三位,也是那十二之中排名前九的人物。

  「我呸!就他。老娘一捶拍出他的腦漿。」紫溪呸了一聲。

  全場,除了開場白由陸公說話後,剩下的全由紫溪來跟他們交談,她平時也最愛跟人叫板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紫溪作為小人,要是嘴上的功夫落了下風,二話不說,直接揮起大錘。

  她單手握住錘柄,指著為首的那個頭領,陰狠道:「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就走,不然別怪我們濫殺無辜了。」

  「那就得罪了。」

  黑衣人回道。

  話落音,十個黑衣人朝著各處散去,進到蓬祖山地界,手中拿著羅盤遁入地中,以此來尋找白清月的下落。

  「唉,這一把年紀了還要打打殺殺,和平不好嗎?」一直不說話的靈婆搖搖頭,慈悲地說了一聲。

  下一秒,便見靈婆分身無數,閃至那十人面前,伸出蒼老褶皺的手抓住他們的腦袋,直接爆漿。

  白光一閃。

  靈婆張開手,剛才那十個人直接變成黑色的小紙人。

  紫溪見狀哈哈哈大笑了兩聲,「靈婆,你居然被耍了。」

  靈婆雖然面作無事發生,但是周遭的威壓已經蔓延開來,覆蓋至整個蓬祖山。

  只見從天而降一個金色的光芒,填滿了眼眸。

  三人的視線落在那道身影上,光芒晦去,一張標誌的臉龐出現在他們面前。

  美得雌雄莫辨。

  至今為止,他們仍未清楚知道此人是男是女。

  額頭上的金紋說明了此人的身份象徵。

  十二排行榜的第一人。

  刑地一。

  名字倒像個男人。

  但是。

  紫溪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落在他的褲襠,眼珠一轉。

  等會定要扒祂的褲襠看是男是女。

  「刑小兒,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陸公呵呵笑道。

  槽。

  白清月也沒說她惹了這個人啊。

  還是說,此人和林意聯手了?

  他看向紫溪,眼神詢問紫溪,怎麼回事?

  紫溪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

  「找人的風。」刑地一掀起眼皮,一副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他們,淡淡道。

  「這裡不是藏人的地方,你恐怕來錯了。」

  「她就在這。」

  「她是誰?」

  「白清月。」

  「沒有這個人。」

  刑地一垂著眼,神識擴散,覆蓋了這裡的一切,眉頭微皺,難道真沒有。

  下方的地形,並沒有什麼兩樣。

  天星不會出錯。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白清月用了什麼秘法掩蓋住了一切氣息,天底下只有她有這個能力。

  「那就得罪了。」

  刑地一說完,喚出一把金色戰斧,抬手一揮,一道金色的光芒伴隨著威壓起浪沖向陸公三人。

  陸公和靈婆瞬間消失在原地,而紫溪則閃現至刑天一頭上,揮動手中的大錘,猛的一捶,刑天一立即抬手用金斧擋住。

  「鐺」的一聲。

  陣陣音波如洶湧翻滾的駭浪一般散開來,下方的各種草木均被這股力量所摧倒。

  兩人的力量在兵器交接的那一刻,互相碰撞,又是一陣威壓爆發開來。

  刑地一抬手一甩,紫溪較小的身體被甩開來,一個翻滾平緩落地。

  她抹了抹嘴角的血,站直了身子,轉了轉手中的大錘,誇讚道:「真不錯,你這個地一的名字,真是取得名副其實。」

  陸公和靈婆兩人出現在刑地一的一前一後,靈婆手中的拐杖化作長鞭,捆住了他的身子。而此刻的陸公,正跳起來拿著拐杖,給他一棍。

  四人各顯神通,打得天昏地暗。

  …….

  許乘玉睡過去後,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昨晚自己在那種陌生的情況下,竟然睡著了?

  他睜眼看向身旁的枕邊人,又不在了。

  帶著疑問,許乘玉連忙起床,打開屋門,白清月這會正蹲在灶口生火中。

  感知到許乘玉的到來,白清月轉頭,沒等他開口,自己就先解釋道:「我醒來時,叫了你好幾次,你都沒醒,我就自己先起來了。」

  之前許乘玉有跟她說過,要是哪天早上自己沒醒來,記得叫他。

  有了先前的幾次經驗,白清月看一眼就知道他要問什麼了。

  「是嗎?我有睡得那麼死?」

  「有的,昨晚夫君應該睡得很晚吧。」

  「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許乘玉以為自己能挺到天亮,結果沒有。

  他打開院子,放眼望去,周邊一切正常,就連田邊也轉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事情。

  許乘玉回來後,白清月已經煮好了粥。

  兩人在吃早膳時,許乘玉還提起了這一怪事。

  「我們在這裡住了有一年了,昨晚那幾十道如白晝的光,我還以為是什麼要打過來了呢。」

  白清月聽到最後,心一提,不得不說,許乘玉有時候真的一語中的。

  「咱們這裡深山老林的,誰會打過來,天高皇帝遠的,皇帝也未必找到這裡。」

  「說不定是什麼天顯異象。」

  白清月笑笑道。

  「異象……」許乘玉像是在思考什麼,微微頷首,沒再說話。

  吃過後,許乘玉坐在院子裡,滿腦子都是昨晚的異象,他甩了甩頭試圖將心中的奇怪的感覺甩散。

  他看著正在修剪花草的白清月,片刻後,她開始澆水,一瓢一瓢地將桶里的水灑在那些藥草/花草/以及青蔥嫩菜。

  做完這些後,又將跑去逗小泥鰍,順便餵了它一個妖獸內丹。

  白清月每天早上都會周而復始的做這些事情,有一天,他提出自己也想養花澆水,白清月卻拒絕了他的請求。

  只來了一句「你會養死他們的」,許乘玉不信邪,試了幾天,還真是死了一大片。

  至今為止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一樣的動作,就連順序,他也一比一復刻了,怎麼那些植物就死光光了呢。

  如枯草一般,再也無法救活。

  許乘玉上前走到白清月身邊,低眸瞧著這條金色的小泥鰍,不,已經不小了。

  經過一年的餵養,這條泥鰍已經變成三指粗的泥鰍,身段也開始變長了。

  和之前剛抓到時的那副瘦小的模樣完全不同。

  白清月再餵了一顆妖獸內丹後,便收回了手。許乘玉彎著身子仔細瞧了一眼:「這小傢伙肥了許多。」

  「咦~它頭上那兩個白白的是什麼?」

  「難不成是長角了。」

  許乘玉說著,伸手點了點泥鰍頭上凸出的那兩個白白的小圓點。

  泥鰍被他突如其來地動作受到了驚嚇,連忙滑動著身子,扭來扭去,試圖避開許乘玉的觸碰。

  「哈哈哈,該不會它以後要化龍吧。」許乘玉樂呵道。

  白清月:「……」

  又說中了。

  她有時候真是不知道許乘玉是裝的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