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就這麼點地就能讓你干到死?

  玉哥這麼快就休息好了?

  要說它們幾個平時也幹過不少體力活,一身的腱子肉,在現在大家都沒辦法使出靈力的情況下,按理說應該是它們這幾個大塊頭比較有力才對。

  居然被許乘玉比下去了。

  難道在做夢?

  三獸捏了捏自己的肉身,沒有疼痛,但是累是真情實感的,看著許乘玉的身影,幾獸左右互相一看,都從對方眼裡讀出情緒。

  是夢還是真實?

  三獸不解,但是剛才的對話卻又很真實,索性也不理這些了,安心鋤地,累了就歇。

  如此,在這烈日炎炎的天氣下,三獸不再講話,各自低頭幹著手下的事情。

  沉浸之後,大家發現發現自己在鋤地的過程中,心中竟無一點雜念。

  一開始還要十步歇一口氣,做做停停,這樣一直持續了不知多久,不知何時已然不用再停下,直到許老漢站在路邊,身旁多了幾缸水,大喊一聲:「要喝水嗎?」

  他們才回神過來,看著前面翻鋤的一大片空地,不知不覺已經鋤了好幾畝,重點是剛開始的勞累已然不知什麼時候一散而空。

  人和獸放下手裡的活,連忙跑向許老漢,不多不少四缸水。

  不用說就知道是為誰準備的。

  不得不說許老漢對於這些靈獸的肚量還是先見之明的。

  悟靈樹直接爬到缸里,整個樹根得到了滋潤,大抵是又累又缺水,在這缸及時水浸泡,好似靈魂得到了升華。

  黑熊和白馬連忙抱起水缸,猛地灌滿一缸水。

  小金龍展示它的龍吸水,不過幾息,四缸水全部被干空。

  三獸癱在地上,一臉舒適地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這缸及時水,比它們平常喝的水還要好喝,真是令獸回味無窮。

  許乘玉接過許老漢給的裝水葫蘆,有些輕,他疑惑地搖搖葫蘆,有水聲,繼而拔開木塞,仰頭咕嚕咕嚕連續喝了幾大口。

  不夠解渴,又繼續喝了幾大口。

  許乘玉搖搖了葫蘆,仍是聽到水聲,手中的重量還是一樣輕,沒有任何改變。

  此景,他便開始喝了好些片刻,才停下來。心中大概確定了,這葫蘆與他們平時裝水的葫蘆不一樣。

  約莫是個可以無限裝水的水葫蘆。

  這水還挺清甜的咧。

  心有察覺的許老漢在這時候瞅了他一眼,看出這個臭小子打的名堂,趕緊伸手:「喝夠沒有,快拿來。」

  只見許乘玉解開自己腰上的水囊,將其放在許老漢的掌中:「給你!」

  許老漢看著手裡的水囊,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臭小子!」

  卻被許乘玉一個側身閃開,見狀,許老漢也就作罷。

  他一臉嫌棄地朝許乘玉擺擺手:「去去去,天黑之前趕緊給我把地鋤完,不然今晚就別吃飯了。」

  三獸一聽,最先警鈴大作!

  沒飯吃?

  這可不得了。

  不能吃飯豈不是活活要了它們的命。

  於是,黑熊四個趕緊起身繼續鋤地,許乘玉伸了個懶腰,步子淡定轉身走去,目光看向還有幾十畝未開荒的地,不以為意地開口:「知道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總之他們期間停了三次去喝水,這天還是亮堂堂的。

  望日推時的感覺好像不准了。

  這個太陽一直掛在天邊,就是落不下去,猶如靜止一般,半個時辰前,那圓日在天邊的那座山尖上。

  半個時辰後,那圓日還在天邊的那座山尖上。

  最後一次喝水時,許乘玉歪頭湊到許老漢身旁,狐疑小聲道:「爹,莫不是你死後的這個極樂世界沒有黑夜吧?」

  算算也有幾個時辰,那會正值中午,怎麼著現在也該太陽落下了吧。

  許乘玉摸著下巴,一來不解:「嘶,該不會就因為拿你一個木葫蘆就讓我們干到死吧?」

  沒想到許老漢卻斜睨一眼:「就這麼點地就能讓你干到死?」

  許乘玉哼哼了兩聲:「誰知道你這塊地會不會越挖越寬?」

  「就跟你這個葫蘆一樣。」末了,他又拍了拍腰間上的葫蘆,朝著許老漢嘿嘿兩聲。

  許老漢眼睛往下一瞟,作勢要拿走,許乘玉腳底一滑,立馬從他身邊溜走,撿起地上的鋤頭,繼續幹活。

  半日時間,人和獸已經輕鬆適應這種環境,也輕車熟巧起來,動作越來越快,三獸一樹感覺回到了有靈力有修為的狀態,許乘玉也是如此。

  果然在紅日完全沒下地平線的那一刻,百畝地終於如許老漢的願,全部鋤完。

  許老漢不知從哪掏出一盞油燈,大概又是在那簇灌木叢里掏出來的吧。

  在這暗藍的夜幕下,他走在最前面,帶領著許乘玉以及身後的三隻獸和一棵樹,走回了家。

  舒宜的清風輕掃著每個人。

  許乘玉安靜跟在許老漢背後,好像自他十五歲後,再也沒有機會跟在這道具有安全感的背影后了。

  這一身松垮不修邊幅的衣袍,滿灰白絲的頭髮凌亂地扎著,時大時小的清風吹揚著他的髮絲和衣角,視線落在他腰間別著的水囊,停息了片刻。

  是他今日耍賴將自己的東西與許老漢交換的水囊。

  一路上,父子倆意外地沉默。

  反倒是身後的三隻獸左顧右看路上的風景,靈獸本身就有先天優勢,在這深暗的夜色里,也能清楚地視物。

  三獸嘰嘰喳喳,一路上「哇」聲不停。

  許乘玉的注意也放在沿路的景色。

  穿過一座石橋,又穿過一片田野,這一路上的景色即便在昏暗的環境,也能看出個模糊的輪廓。

  可以想像出這裡白日的美景風光,肯定不比他待過的蓮花谷蓬祖山遜色。

  路上沒有人家,唯有前面不遠處有一座點著燈的小院,

  「那是爹住的地方?」許乘玉出口打破了父子倆的寂靜。

  「廢話,不然這裡哪有什麼屋?」

  許乘玉心跳莫名加快了起來:「娘也在裡面嗎?」

  「嗯。」

  「月兒也在嗎?」

  許老漢卻呵笑一聲,像是想到什麼:「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要退掉這樁婚事,不要耽誤人家好姑娘。」

  「......」

  許乘玉適時閉嘴,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