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起死回生這種仙術不可能是幾根藥草就能解決的,只是有些延年益壽的功效罷了。」白清月淡笑道。
延年益壽?
就這?
許乘玉有些無趣想,不過轉念一想,這兩個老人或許更在意壽命的東西。
畢竟這兩人看起來對這世間的紅塵還有些留戀的樣子。
「原來如此,不過之前咱們采的藥材有這些嗎?我怎麼好像沒見過。」許乘玉摸了摸腦袋。
白清月神情一頓,而後笑道:「這曬乾後的樣子和那綠意生機的模樣總是有差別的,夫君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原來是這樣麼。」許乘玉點點頭,沒再糾結此事。
主要是白清月經常各種不同的藥草會挖那麼幾株,造成了現在的院子裡有許多十幾種不同樣的藥草。
花花綠綠的,沒注意看確實不好記。
加上一直是白清月在打理這些所謂的藥材,他也就沒有著手管這些了。
總之解決了這些煩惱,許乘玉就沒再考慮去到鎮上多此一舉的事情。
夫妻倆待在這深山已有幾個月。
轉眼來到了冬季。
寒風凜凜。
許乘玉早起打開門時,一陣呼嘯的寒風透著門打開的縫隙,呼呼地吹進。
刺骨的寒風激動他一身雞皮,打了個冷顫。
真冷啊。
今年是他有史以來度過最冷的一次冬年。
院子裡的花草木都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
放眼望去,那遠山近處,都被白色籠罩得鋪天蓋地。
他走出門外,關緊門後,去了灶房,順便瞧一眼那小泥鰍。
木盆的水已經結上一層冰,而水裡的泥鰍已經在這幾個月里已經長得有三個手指那麼粗了。
此時正在水裡冬眠著。
許乘玉第一次見泥鰍冬眠,伸手敲了敲那結冰的層面,冰層之下的泥鰍似乎感知到他的動靜,動了動尾巴後,就沒再有其它動作了。
像是在告訴許乘玉,它還沒死。
瞧見它的動靜後,許乘玉也收回了手,開始生火煮鍋熱粥,暖暖身子。
煮好後,和白清月喝過暖粥,許乘玉則提出去田邊。
白清月也說一起去。
來到田邊。許乘玉蹲下撇開那層厚雪,眼前的小禾苗還是和最初那樣,矮矮的,沒長個。
他拍了拍手,奇道:「這禾苗咋不長個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夏季種的,按理說,應該秋季也該收了吧。」
白清月也蹲下來,沉思道:「可能品種不同?」
一百年的時間,縱然她每天施展靈雨,催快其生長速度,也只能縮短個五六十年。
「畢竟是生在山間之物,本就與眾不同。」白清月又補充了一句。
聞言,許乘玉進入了沉思。
細細回想,這大米與雖說吃下後,身上有股奇怪的涓涓細流,單這一點就能感覺出其它穀米的與眾不同。
但是。
這一點奇怪的異象,是娶了白清月後,某一天她主動說要掌廚後,這股奇異的現象才開始的。
重點是,他在斬龍鄉自己做過飯,那股奇異的現象就沒有了。
來到這裡後,他也掌廚過,但奇怪的是,那股奇異現象還在。
並沒有伴隨著換人做飯而消失。
想到此,許乘玉瞄了白清月一眼。
白清月感受到身旁人的目光,同樣也正大光明的直視著他的眼睛。
「怎麼了?夫君?」她眨了眨眼,主動詢問道。
許乘玉牽住她的小手,扶著她一起站起身,微微笑道:「或許真是娘子所說的那樣,品種不同。」
他雙手搓暖後,捂住她被寒風吹紅的臉,道:「我們快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瞧你的臉都凍紅了。」
說著,他轉手牽住白清月的手,邁著寒風往家裡走。
白清月腳步緩慢,走在他身側,抬眸瞧了他一眼,最後視線移開,望向前方,眼前的白茫一片充斥著眼眸。
這是她和許乘玉過的第一個冬天。
萬物冬眠。
野獸也不出山了。
許乘玉嘗試進過幾次山,都落了空。
不過幸好入冬前一陣,他打獵了不少野獸來過冬,以至於這個冬天不會這麼難捱。
只是家裡的米,吃得快見底了。
這也是他大冷天的,三番五次地跑到田裡查看小禾苗的情況。
說起來,他們那缸米還挺耐吃的,居然能挺半年。
還剩小半缸米,看著快要沒有了,但是就是吃不完。
有時候,他都要懷疑,家裡的那口缸是不是能米生米,永遠都吃不完。
總之,自從來到這裡,邪門的事情,還挺多。
一一細想,也找不出原因。
難道翻了兩個山頭的世界,還能變了天不成。
屋內。
燃燒火爐上放著水壺,正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
桌爐邊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茶水,底下的煤炭時不時彈出零星的火星。
雖然外面冷極了,但是這屋內卻是很暖,暖到他只穿一件衣袍都感覺綽綽有餘。
這和他在斬龍鄉過的冬天完全不一樣,往年的冬季在屋內,里里外外都是一個溫度。
殊不知,這是白清月在這屋內施了禦寒的結界,才不至於屋裡屋外一個溫度。
說實話,白清月在暗中做這些事時,也饒有興趣地想瞧瞧許乘玉的反應。
她不怕許乘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因為許乘玉總會及時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但有時候還沒等她開口說話,許乘玉就自個樂呵樂呵的想出了其它理由。
完全不需要她來找藉口。
這樣一想,還挺有意思的。
「月兒。」
兩人坐在桌爐邊上烤火,從田裡回來後,他們坐在屋內躲著風寒,沒再出去。
回來後,他們坐在屋內,誰都沒講話。
這會許乘玉突然出聲叫她,她驀然心緊張地跳了一下。
一般這種前奏,都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所以,這是又發現了什麼嗎?
她看向許乘玉,詢問道:「怎麼了?」
「覺得這樣的生活枯燥嗎?」
「為何突然這樣問?」白清月有些沒搞明白。
話落,她忽而想到了什麼,於是又繼續道:「夫君是覺得在這深山太枯燥,想搬離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