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又要滴血，咱們能不能用先進點的身份識別方式啊，人臉識別啥的？」

  張貴遲疑地接過卡片。

  「別墨跡！」

  陳摶拿出一把小刀直接給張貴手指劃拉一下。

  「多了多了！不是一滴就夠嗎！還有你那刀子消毒沒有！」

  張貴大驚失色，趕緊給自己刷「水元決」。

  原本空白的卡片吸收張貴的血液，顯示出信息。

  「張貴，天庭刑部，衙役（臨時）。」

  「放心，保證沒啥細菌病毒，這是法寶，一般微生物生存不了。」

  陳摶揚了揚小刀然後翻手收了起來。

  「呃，那啥，這玩意兒怎麼放？」

  張貴把卡片舉起來。

  「默念一個『收』就行了。」

  陳摶指了指卡片。

  「收！」

  張貴默念一聲，卡片好像流水一樣流到張貴手腕，化成一個符號，像紋身一樣。

  「看起來還不錯！現在我們去忙包大人的業務？」

  張貴轉了轉腕子，感覺沒什麼異樣。

  「哦，那個不急，我們要先處理一下『天庭404辦公室』的緊急任務。」

  陳摶不急不忙地捋捋鬍子。

  「『天庭404辦公室』？這又是啥？」

  張貴一臉懵逼，你們天庭一到放假就這麼多部門不幹活了？

  「啊，那是個神秘部門，可是放假嘛，人員不足，有些小任務就外判了，不過這個部門屬於天道直屬，任務獎勵的是功德，肯定先弄啊。」

  陳摶理直氣壯，最不好搞的就是功德，難得有機會，能撈一點是一點吧！

  「也行吧，這啥辦公室是弄啥業務的？」

  張貴撓撓頭。

  「哦，專門干滅世的活的。」

  陳摶淡定地喝口水。

  「嘶，那我要去滅世？」

  張貴大吃一驚，這活可搞不來啊！太刺激了！

  「你？嘖，想得倒挺好，你也得有這功能啊。」

  陳摶咂吧一下嘴，乜斜了張貴一眼。

  「啥叫沒這功能！」

  張貴瞪直了眼。

  「哦，口誤，你是沒這能力。」

  陳摶語調平穩。

  張貴：「……」

  「好了，外判的任務就是負責調查取證的，滅世這麼有難度的工作是專業的活，跟咱們沒關係。」

  陳摶也不繼續補刀。

  「為啥要滅世啊？」

  張貴覺著滅世這麼可怕的事兒，好像是反派才該乾的吧？

  「小世界千千萬，有些世界總是不太正常。」

  陳摶又喝了口水，睡久了就得補補水。

  「比方說有的小世界，楊玉環是人盡可夫的，每天強搶小帥哥，夜夜換新郎的。」

  陳摶瞄到一邊在碼字的藥香，順嘴舉個例子。

  正在豎起耳朵碼字的藥香一聽，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麼爽？！」

  藥香驚喜地回頭。

  「……咳，我的意思是這麼變態的世界的確不應該存在哈，哈，哈。」

  在一大片平靜的注視中，藥香艱難地改口。

  「嗯，所以這個世界已經沒得了。」

  陳摶點點頭。

  「咳，那個啥，你們還是聊聊任務吧。」

  藥香乾咳一聲，埋頭碼字。

  「哦，你也知道了，小世界是從幻想中誕生的，有些特別火爆的幻想就會有很多衍生世界。」

  陳摶懶得搭理藥香。

  「呃，為什麼我也知道，我不知道啊……」

  張貴撓撓頭，鬼才知道小世界怎麼誕生的。

  「……好吧，我們不要在意那些細節，重點是你知道特別火爆的幻想會有很多衍生世界就行了，比方說之前404辦公室就毀滅過一些叫什麼『社雕外傳』啊、『某某的秘密』啊之類的小世界。」

  陳摶捋了捋胖臉下的鬍子。

  「我們這個任務的責任呢，就是調查取證，堅決不錯滅一個正常世界，不放過一個變態世界。」

  陳摶說得斬釘截鐵。

  「還要調查取證啊，怎麼操作啊？」

  張貴一臉茫然。

  「這個簡單……咳，借一步說話。」

  陳摶剛想說，看見客棧里一大堆豎起的二代，乾咳一聲，招招手示意張貴到一邊說。

  「咋滴？」

  張貴跟著陳摶來到角落。

  「那個，『少年啊彬』看過沒？」

  陳摶壓低聲音。

  「看過，還看過『韶富白姐』，怎麼了？」

  張貴同樣把聲音壓低。

  「合適，就按這倆為標準，那啥出現的頻率比這倆都高的，人際關係比這倆複雜的，都屬於違規，懂不？」

  陳摶一拍手，這就很明白。

  「嘶，這也對，比這倆還複雜頻繁的，估計那世界除了液體不剩下啥了。」

  張貴倒抽一口涼氣，這個標準已經很寬鬆了啊！

  「對頭，所以這麼變態的世界是不應該存在的。」

  陳摶點點頭，這就是404辦公室存在的意義了。

  有些沒有存在意義的世界的存在，其實對於所屬生靈都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還需要查證，這是局部現象或者特定人群的情況，還是整個世界出現問題。畢竟不能出現少量變態，就把整個世界一棍子打死不是？」

  陳摶把調查取證的範圍講清楚。

  「還挺嚴謹，比某點動不動封書封章傑科學多了。」

  張貴點頭表示了解，官方就是官方，比一些屁都不是的小機構胡搞瞎搞正道多了。

  「那是自然，天道也不能亂來啊。」

  陳摶點點頭。

  「那現在我們去哪？」

  張貴把裝備揣好。

  「哦，你知道最近最火的是什麼嗎？」

  陳摶捻須一笑。

  「環狀病毒？」

  張貴愣了愣。

  「不，我說的是電影電視小說這些。」

  陳摶搖搖腦袋。

  「我曉得！《愛情公寓5》！」

  織女同學學會了搶答。

  「哦了，這個是挺火的！」

  張貴恍然。

  「沒錯，就是這個。」

  陳摶點點頭。

  「哦豁，我要穿《愛情公寓》？」

  張貴一臉驚喜，裡面的角色他都挺喜歡的。

  「神經病，怎麼可能，人家正能量劇集，404辦公室找它麻煩幹嘛？」

  陳摶撇了撇嘴。

  「呃，也是啊，既然不是，那你提它幹嘛？」

  張貴撓撓頭，確實沒道理把人家滅世了。

  「提它，是因為它衍生世界多啊，這次就是要去一個衍生界。」

  陳摶遞過來一個pad。

  張貴接過來一看，pad上面有字：「任務目標：《澀擎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