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瓦基里 2
紅鬍子的屋子裡聚集了瓦基里領地里的閒散醉漢。
安德魯喝著酒，安靜地聽著其餘人的閒聊。
一個頭髮和衣服邋遢，頭髮稀疏像是乞丐一樣的野人喝完了手裡的麥酒。
周圍人都在說話閒聊，這個髒臭的男人扯著脖子大聲喊道：「都看著我！」
他興奮極了，帶著腥氣和苦味的麥酒在他那乾癟了很多天的肚皮里晃蕩。
麥酒混合著除了油膩什麼味道都沒有的鯨魚肉下肚後，他的肚子裡有了鯨魚的野心和力量。
「伯爵留下阿瓦里那個蠢貨監視我們，那個蠢貨根本不敢過來找我們麻煩。」
紅鬍子笑著看著這個小丑，其餘人則是高興地起鬨。
「萊斯托！你去找阿瓦里的麻煩，把拳頭打在他的臉上！」
「那個蠢貨只是有點力氣，萊斯托你肯定能扛得住他的拳頭！」
「把那個蠢貨揍趴下！」
……
安德魯聽著其餘人對萊斯托的起鬨，他和紅鬍子坐在一起，兩人背靠著臥室位置面對著一群酒鬼、瘋子。
當然他們也是酒鬼，瘋子。
萊斯托被眾人起鬨，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畏縮道：「我做不到，只有紅鬍子能做到！」
紅鬍子露出了微笑，直接站起來，展示出強壯的臂膀。
「夥計們，我可以去揍阿瓦里那個蠢貨，把他的牙齒打出來！」
紅鬍子握緊了拳頭，用狂妄的自信贏得了四周醉漢瘋子們的擁護。
安德魯不太明白大家為什麼那麼恨那個叫阿瓦里的男人，記得很早以前那還是一個跟在伯爵身邊站崗的普通戰士。
酒鬼們發出大吼大叫，吵得紅鬍子的家人無法入睡。
此時沒有人會在意那些躲在角落裡人的想法，吃飽了的大家都想要發泄力氣和怨氣。
紅鬍子一腳踩在凳子上，他瘋狂而理智。
「夥計們，我當然會教訓阿瓦里，讓他在我們走後老實一陣子，但是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瘋子們看著紅鬍子。
「什麼事情比打架更重要？」
紅鬍子自信道：「麵包和豬蹄！」
紅鬍子大聲呼喊道：「有誰想在船上吃難吃的魚肉，而不是像羊屁股一樣軟乎的麵包，還有帶著鹹味甜味的豬蹄？」
四周的瘋子們都安靜地看著紅鬍子。
「這確實是比打架更重要。」安德魯沒有幫紅鬍子的意思，他打心底就是這麼認為的。
其餘野蠻人也都懷念麵包和豬肉的味道，魚肉他們早就吃膩了，羊肉吃多了會難受生病，只有豬肉可以大口大口的吃很多。
鯨魚肉這種東西可以吃飽，也可以煉油，但是味道並不好。
冰海附近的人如果有的選，第一選擇都是魚肉之外的東西。
紅鬍子微笑著說道：「我們沒有麵包，沒有豬肉，酒也不多了，但是我知道誰有！」
安德魯首先想到了伯爵，也就是這個村落的領主。
附近的瘋子和酒鬼們也第一時間想到了誰。
萊斯托詢問道：「是阿加瑪人的部落！他們儲存了過冬的麵包和豬肉！」
紅鬍子大聲說道：「沒錯！就是阿加瑪人！」
安德魯皺起了眉頭，瓦基里人把阿加瑪山裡的人都叫做阿加瑪人，而他過來的方向就是阿加瑪山脈。
很快安德魯了解到了這群人的目標，為了準備出海用的麵包、酒、肉和武器防具，這些瓦基里人的目標是兩天路程外的鎮子。
並不是普米修那裡，在確定了目標後安德魯就很自然的加入了其中。
這群瘋子酒鬼有著極強的辦事效率，喝酒的時候定下目標後，一群人直接回家或者回山洞裡拿出鐵器和石器，在寒冬中朝著早就劃分為獵物的村子靠近。
除了安德魯之外，其餘人都沒有坐騎，而多姆羊的作用是攜帶晚上吃的食物和酒。
清晨
一夥兇狠殘暴的海盜入侵了寂靜的庫爾村。
這個只有十幾戶人家，人口一兩百的村落很快就被火焰和血液渲染。
哀嚎聲不斷，牛羊豬狗的聲音不絕於耳。
庫爾村外面的雪地上出現了滴落的血液和肉塊，以及人類和牛羊行走的雜亂腳印。
「哈哈哈，我殺了五個！五個男人！」
腦袋上頭髮稀疏的萊斯托像是小丑一樣炫耀著自己的戰績，手裡拿著從村子裡搶來的斧子和盾牌。
安德魯和紅鬍子根本不在意這個小丑，隊伍里的其餘人也沒把他放在眼裡。
「萊斯托！你現在是勇士了，回去之後給阿瓦里那個蠢貨一拳，不然伱就還是窩囊廢！」
萊斯托本來興奮炫耀的臉龐因為那個名字而迅速一冷，他求助式的看向紅鬍子，「阿瓦里會殺了我的……」
阿瓦里是伯爵的親信，有勇氣，並且有能力打贏阿瓦里的只有少數人。
小小的插曲不影響大家的鬥志，也不影響紅鬍子對阿瓦里的不屑。
海盜們滿載而歸，充足的食物和短暫的勝利，讓狂妄的海盜們有了征服大海的野心。
在海盜們走後，逃跑的村人們才逐漸靠近這個賴以生存的家園，首先滅掉自家的大火。
因為白天的關係，庫爾村的人死的並不多，大部分女人和小孩都提前跑了，只有少數負責抵抗的男人和來不及跑掉的老年人被砍死在屋裡。
沉痛悲傷絕望的氣氛在寂靜的村子裡蔓延著。
刺骨的寒風讓眾人快速的接受了現實，所有人都顧不得搬運處理屍體，而是首先清點食物和財產的損失。
在眾人絕望的時候，一個老人和一個中間人走到了村子中心。
頭頂著鹿頭裝飾的老人沉聲道：「讓所有人都過來，我們要去尋找食物！」
鹿角以前是村子裡最好的獵人，現在是村子裡的村長。
現在他的兒子是村子裡最好的獵人，有一手精湛的射術。
在長期的威望和現在急需要主心骨的氛圍下，剩下的村人很快聚集在了村子中心。
鹿角看了一下，死掉的基本上是老頭和老太婆，年輕男人和壯年男人死了幾個。
死掉的小孩子和女人不需要統計，現在用不到她們。
「我們過冬的食物和牲畜被瓦基里人搶走了，現在如果我們沒有找到足夠多的食物，那麼我們都要被凍死在屋子裡！」
村子裡的男人女人都知道這個事情。
「我們不是瓦基里人的對手，那些海盜會殺死我們！」
所有人都贊成這話，儘管每個人都有仇恨，但是恐懼大於仇恨。
鹿角迅速說道：「我們不需要靠近瓦基里人，在我們南方的鎮子普米修，那裡囤積了麵包和臘肉！」
「那裡的人比我們多，但都是一群山里人，我們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比他們強壯！」
「拿起武器，我們要去搶奪他們的財寶和食物！不然我們就會死！」
在被野蠻人勇士洗劫了村落後，這群失去了越冬食物的野蠻人散勇將矛頭對準了附近過了許多年安逸日子的山裡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