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池騁能夠清晰地看見床上陸怡寧的身形。
她側著身子蜷縮著,像嬰兒蜷縮在母體中那樣,身旁給自己留出了一片空位。
第一次同床共枕。
池騁的心跳很快,他緩緩坐下,卻遲遲動不了,仿佛被子有萬斤重一樣,就是伸不出手去掀開……
陸怡寧的心跳也很快,分明感覺池騁已經坐下來了呀,幹嘛還不躺著?
她忍不住扭頭去看,便看見他寬闊的脊背背對著自己。
不管了!
她沖!
深呼吸,陸怡寧也坐起來,伸出手攀上了池騁的肩膀——但不說話。
開玩笑!
她能主動就已經是用盡全身勇氣了好嗎?
感受到肩膀上柔弱無骨的手,池騁渾身僵硬,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陸怡寧貼近,緩緩吻上他的耳垂,細碎地吻逐漸到了他的側臉,感受到身前的人呼吸越來越粗重,陸怡寧反而越放得開了。
她抬手橫在池騁胸前攬著他,「老公,你不睡嗎?」
這幾個字說得輕柔至極,呵氣如蘭。
池騁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樣回不了話,他的四肢都僵住,整個人仿若石像一般坐在床邊……
陸怡寧偷笑,伸手就直接去摸他的腹肌,衣擺輕撩起來的那一瞬間,池騁全身汗毛倒立,腹部也收緊,肌肉線條溝壑分明。
腹肌!
陸怡寧的手簡直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般,遨遊在池騁的頂級身材里。
還沒動靜?
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去!
池騁的一動不動反而勾起了陸怡寧的勝負欲,這讓她心中的羞澀被壓下,滿心都是想著「勾引」。
她將身體貼上池騁,宛若想要引誘聖僧破戒的女妖,腰肢柔軟,雙手更如藤蔓一般牢牢扒住了池騁的雙肩,從他胸前橫鎖。
「幹嘛不理我?」
池騁整個人都要炸了!
怡寧絕對是故意的!
她怎麼這麼大膽?
可是他的心裡卻隱隱在表達著,他很愛這種大膽,甚至內心深處期望著更多……
「我——」聲音出口,便是沙啞不堪的。
他甚至不知道這樣的音量是否足以讓人聽見。
喉嚨干緊,他不得不伸手去拉陸怡寧的雙臂,鬆了口氣般才道:「沒不理你,你、你先睡,我再去洗一下。」
「剛剛沒洗乾淨,還是嫌棄我?」
陸怡寧婉轉著嗓音,聲線輕輕柔柔的,在池騁的耳邊勾的他心癢,仿佛被小貓舌頭舔著,舌面的倒刺軟乎乎的,卻又粘連起全身肌膚……
老婆都這樣了,他還沒任何動靜,像話嗎?!
池騁半闔眼,腰身一扭,便將陸怡寧掀翻在床上,惹得她毫無防備的爆發出一聲驚呼。
這一變故,直接將陸怡寧方才扮演的狐媚子人設給打破了,她被壓著,反而羞澀不安起來。
「睡覺了!」
陸怡寧試圖扯了被子,但池騁卻強硬地將她的手按過頭頂,「招惹我又收手,怡寧,沒有這麼簡單的事。」
陸怡寧呆呆地看著池騁。
他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臉還是那個溫潤君子的他,可是氣質卻霸道而充滿了攻擊性。
帥的野性十足。
池騁俯身,身軀的鋒芒氣息將陸怡寧完全籠罩住,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白皙的脖頸上已經出現了妖冶紅痕。
「你——」
話還沒說出來,池騁卻又一下封住了她的唇。
陸怡寧渾身微顫,迫不得已地接受著來自池騁的兇猛。
她就像是泡在池水中含苞卻艷麗的花,隨著水浪的波動逐漸變得破碎,水流與花瓣深深糾纏在一起,又讓她像條快要溺斃的魚,只有水浪拍打上來之後才有片刻喘息。
「池騁。」
陸怡寧帶著哭腔喊他。
壓迫陡然鬆弛下來。
陸怡寧太難為情了,她顫抖著朝後縮,卻被半抱起來,「乖乖,叫我做什麼?」
深夜裡,池騁就像褪去了白日的衣裳,化身惡魔,低語輕誘著眼前的小姑娘同他一起快樂的墮落。
陸怡寧癱軟在他懷裡,委屈的眼睛一眨就落下累來。
「不要了。」
肩膀被浸濕的溫度悉數穿到池騁的心裡,他是心疼的,然而那一股巨大的能量卻因為陸怡寧的脆弱而更加瘋狂的湧出。
他扶著陸怡寧,深情吻干她臉上的淚水,「哭什麼?剛剛摸我的時候挺大膽的,現在受不了了?」
「你、你不要臉!」
「要你。」
池騁沒就此放過,陸怡寧發出一聲短暫的嗚咽,唇便被吻住,池騁溫柔而破碎的含糊道:「小點兒聲,爸媽會聽見的。」
啊啊啊惡魔啊!
怎麼這麼精準地踩在她的羞恥線上!
她到底是幹了什麼蠢事啊!
簡直放出了一頭被封印已久的猛獸啊!
這根本不是她正經忠犬的老幹部人設老公!
……
池騁醒得很早。
他已經是克制過的了,畢竟怡寧到最後小貓兒一樣一直喊疼,他也是心疼的。
一想到昨晚,池騁又不得不深呼吸試圖壓下躁動。
洗漱完,池騁輕手輕腳關了門,下樓。
樓下周美玲在看英文雜誌。
聽見動靜,便抬眸朝樓梯看過去。
「媽,早上好。」
周美玲朝他笑,「早上好,怡寧呢?還沒起來嗎?」
池騁看她的表情,似乎是沒什麼別的意思的。
他淡淡道:「嗯,沒休息好,讓她多睡會兒。」
「行,那你們今天有什麼打算嗎?」
池騁明白媽媽的意思,無非是帶著怡寧出去逛逛,他摸摸鼻子,如果要說心裡話的話——其實他想跟陸怡寧一直賴床。
「快過年了,也沒什麼要做的,年後再說吧。」
周美玲點點頭,「年後,媽媽幫怡寧挑一挑工作,不過如果她不想工作的話,也可以在家。」
「這個您不用操心,我們會自己看著辦。」
周美玲不是很贊同,「你別覺得媽媽濫用職權什麼的,咱們家有這個能力,又不是叫怡寧去吃空餉的,再說你老婆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嗎?她肯定幹什麼都幹得好!」
池騁有些哭笑不得,「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但真沒必要替怡寧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