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怡寧覺得此刻她想的應該跟池騁是一樣的。
天殺的！
你就不能耍一下流氓嗎？
到這一步再往後，臣妾做不到啊！
「怡寧，早點休息吧，今天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會再這麼晚回來了。」
「嗯，晚安。」
心裡有點兒失落是怎麼肥四！陸怡寧你給我矜持一點！
唐秋陽已經睡著了，陸怡寧小心翼翼地去了衛生間，門反鎖進空間一氣呵成！
「啊！」
陸怡寧舒服的發出一聲喟嘆，空間裡的空氣真的好清甜，她每次身處這裡的時候都會覺得渾身疲憊都被一掃而空！
看著堆了好多的藥材，陸怡寧心裡美滋滋的，這得賺多少錢呀！
到時候賺了錢又該幹什麼才好呢？總不能一輩子都靠倒賣東西吧？
「寧寧？你在衛生間嗎？」
陸怡寧突然聽到了媽媽的呼喚。
她趕緊從衛生間出來了，「媽？怎麼啦！」
「我之前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感覺你回來了，但是醒了又沒見人。」
「沒事兒，我在衛生間呢！」
唐秋陽心裡有點兒彆扭，「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
「他忙工作呢，但是我不清楚，我以為他是去跟領導喝酒去了，就在外邊等他。」
唐秋陽慈愛地看向她，「媽媽誤會咯。」
這話一出，陸怡寧躲避起唐秋陽的視線——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繼續睡唄。」
「寧寧，我有點兒話想跟你說，行不行？」
陸怡寧遲疑一下，「當然可以啦。」
「你現在跟池騁是合法夫妻，其實本來我也不該過問什麼的，但是這不是馬上要去京市了嗎？媽不問，到時候也有別人問，我想先讓你有心理準備比較好。」
確鑿了，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嗯……媽媽你說唄。」
「你跟池騁，應該還沒同房吧？」
陸怡寧的臉上似乎出現了火燒雲一般，她不敢抬頭看唐秋陽，聲如蚊訥，「還沒。」
「池騁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好孩子，這點媽媽很認可他，不過過年你要去他家的話，長輩們如果追問起什麼時候要孩子，這個你要怎麼說呢？」
陸怡寧微頓，「媽，我可能懷不了孩子。」
有一件事，陸怡寧一直都沒跟唐秋陽說過，而池騁一個男人，似乎也沒注意到過。
她一直都覺得這甚至是好事，沒有每月一次的大量失血和胸脹、腰腹酸痛，生活簡直不要太舒適了。
這讓她根本也沒在意點兒小事——況且，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穿書了，她可能就只是個感受很真實的紙片人而已。
聽了陸怡寧的話，唐秋陽大驚失色，「你怎麼會這樣覺得？」
「我沒來過月經，將近半年的時間了。」
唐秋陽愣住了。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出了問題，因為此刻的她也記不清女兒以前到底有沒有來過月經了。
「沒事兒的媽媽，我不在乎這個。」
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
快快樂樂的為自己而活，沒什麼不好的。
唐秋陽真的如遭雷擊一般，「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怎麼不去醫院看看呢？」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媽，你忘了我是學醫的嗎？我身體很健康的，除了這一點——但你想想，人不可能很完美，那樣就是神了，或許這就是我命中的缺陷。」
如果是別的事情，唐秋陽還真想反駁反駁。
可是女兒說得沒錯，她就是學醫的，她現在甚至都是教學生的老師了，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呢？
「這事兒，你跟池騁說過嗎？」
「沒有。」
現在唐秋陽又擔心起來了，女人生不了孩子？
那是多麼大的缺陷啊！
本來之前她還覺得女兒可以選擇跟池騁在不在一起，但是現在她只擔心池騁會拋棄寧寧。
唐秋陽焦急道：「那萬一他知道了——」
「媽，我不怕他知道。」
兩代人的觀念都不同，更何況實際上陸怡寧跟唐秋陽的思想觀念是隔了幾十年的。
見唐秋陽沉默，陸怡寧輕聲道：「就算只有我們兩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不是嗎？我現在能賺錢，還馬上擁有體面又穩定的工作，有什麼可擔心的呢？退一萬步講，池騁接受不了我不能生育，那就分開好了，我不是沒了他就活不了。」
唐秋陽是個很明事理的媽媽，她聽得懂陸怡寧說的話。
只是她的思維在腦海中打架。
「媽媽，真的沒事，如果你不放心，我明天就去跟他說，讓他來決定還要不要我去他家上門。」
「別！」
唐秋陽覺得她真打自己臉。
之前還很不願意陸怡寧跟池騁在一起，可是現在卻不敢讓女兒去說這件事，擔心池騁會跟她分開。
唐秋陽惆悵極了。
「他不怕二婚，我也不怕，要孩子的事先順其自然吧，我也不是一定就說我不能生育，媽媽，你也不要擔心我了。」
「好。」
主要是，她一點兒也幫不上忙，擔心又有什麼用呢？
村里和鋼廠的一切，都隨著孔龍的入獄和馬洪濤的落馬結束，綠皮火車咣當咣當地開往了一國首都。
「怡寧，餓不餓？我給你削個蘋果。」
池騁坐在陸怡寧的下鋪，關切問道。
「不喜歡吃蘋果。」
「那也不能再吃炒栗子了。」池騁一聽她這話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陸怡寧噘嘴，「我媽媽都沒管我。」
唐秋陽在對面的臥鋪淺笑，「那是因為我知道有人會管，我幹嘛去做這個壞人呢？」
池騁有點兒不好意思，卻道：「阿姨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怡寧的。」
「我知道你做得到。」
陸怡寧挺樂意看見他們相處和諧，嘴上卻裝作不開心，「好啦好啦，你們都是為我好，算我任性啦！」
「等會兒我去餐車給你買吃的好嗎？栗子吃多了積食上火，到時候要難受的。」
池騁摸了摸陸怡寧的頭。
爹系男友，名副其實。
陸怡寧也不想作下去，便乖巧點頭應了。
情緒就這麼一拉一收，池騁看著她的可愛模樣恨不得把她抱緊懷裡，可礙於唐秋陽在，他只能收回手，微微垂首，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去追隨陸怡寧。
上鋪一個中老年婦女探出頭，跟唐秋陽搭話，「妹子，這是你女兒跟她對象？」
陸怡寧抬眸看了一眼，尖臉削腮吊梢眼——她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