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畫展非常成功,基本上很多作品都有買家預定,價格都還不錯,沒有高得離譜。
還專門有記者記下來了這次畫展,但應陸怡寧和池騁要求,沒有寫上一卉的身份和家世,頂多提了一下一卉是趙一卓的學生。
畫展的成功舉辦給了一卉莫大的信心,但她明白,第一次的成功離不開陸怡寧和池騁等人的幫助。
一卉想要靠自己的能力站在她想要的高度,於是她選擇了再深造。
直到她以博士的身份成為了美院的教授,她的畫越來越好,越來越出名,終於她獨立辦了一次畫展,成功的證明了自己。
雖然還是有人挖出了一卉的身世背景,但大部分都聚焦在她的本身的能力上。
這個時候池騁已經成了上將,陸怡寧雖然是院士,但她帶出了很多優秀的人才,兩人已經成了全國家喻戶曉的人物。
一卉作為他們的孩子,自然也是受到了矚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卉被人指責是抄襲者,與國外的天才畫家flora的作品高度相似。
一時間連報紙上都是這件事情,連一卉去上課都受到了影響,一卉沒有辦法,只能在報紙上澄清自己就是flora,還附上了證據。
有好事之人推測了一下flora出名的時間,判斷出所謂的天才畫家並不是十八歲出的名,而是十六歲,這讓大家更加佩服一卉的天賦。
院士的媽媽,上將的爸爸,加上軍人家族,天才畫家等等,這些頭銜讓一卉成了最人人羨慕的對象。
她的作品隨著年齡的增長,也開始逐漸成熟,有了屬於自己的獨特風格。
到最後人們提起她,不再是關於她的家世,更多是她的作品。
陸怡寧和池騁從來沒插手過一卉的決定,很多時候他們都將事情交給一卉自己來抉擇,無論好壞,一卉都能夠自己享受過程。
看著一卉走上自己想要的道路,陸怡寧和池騁也十分欣慰。
「媽還天天擔心一卉會不會在我們倆的光環下受到不好的印象,你看,一卉這不是挺好的嗎?」
池騁看著一卉拿回來的獎盃和證書,心裡也是感慨萬分。
「肯定多少會有些擔心。」陸怡寧笑道。
「我還記得一卉剛來到我們身邊的樣子,那么小,那麼脆弱,那時候我還有些害怕自己沒辦法照顧好她,小心翼翼,現在看到她長那麼大,還真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滋味。」
她現在年紀上來了,開始喜歡回憶以前的點點滴滴,有她和池騁的初遇,也有池騁第一次讓她心動,還有他們一路走來的風景。
池騁也有同感,他們經常在一起聊過往的事情,看著他們的孩子,馮夏和路平的孩子,一個一個長大,既感慨歲月靜好,又嘆息時光匆匆。
「媽,爸,你們怎麼在這裡?奶奶讓我喊你們下去拍照呢!」一卉敲了敲門喚醒正在回憶中的兩人。
前段時間喬家棟去國外,帶了一台相機給一卉,這個時候的相機可是高檔時髦貨,拿到手一卉高興地不得了,天天拍來拍去,說是要把生活中所有的美好都記錄下來。
陸怡寧乾脆提議拍個全家福,還特地把唐秋陽和她的愛人接了過來。
喬家棟自告奮勇要幫忙拍照,還在指揮好大家的位置。
「嫂子,你和池哥感情也太好了,稍微過來一些,一卉你正好靠過去,離你媽媽近一些,周姨這個笑容不錯,唐姨再過來點。」
喬家棟從準備拍照開始,嘴巴就沒個停,因為在池騁想要找專業人士來拍的時候,他攔住了,誇下海口,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能夠拍好。
照片沒兩天就洗出來裝裱好了,陸怡寧洗了三張,一張自己留著,一張給了唐秋陽,剩下一張在池家。
陸怡寧看著客廳里的全家福,滿足感和幸福感湧上心頭。
池騁一進來就看到陸怡寧對著照片出神,走到她身後,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
「在想什麼?」
「我在想,現在這樣的生活挺好的。」陸怡寧不用回頭,就知道池騁一直都在她身後。
「我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就這樣一起到老。」
今天陽光正好,風也溫柔,一切都恰到好處,一切都剛剛好。
……
陸怡寧還記得白髮蒼蒼的她和池騁靠在院子的椅背上,兩人曬著太陽,身上暖烘烘的。
那個四合院是她和池騁一起裝修的。
牆上是一卉畫的一家人,另外一面牆上爬滿了爬山虎,如同一片綠色涌動的瀑布。
她很愛吃葡萄。
在一個晚回家的午後,池騁跟她說,他和一卉一起為她種下了一株葡萄藤。
等到老了,他們會一起在葡萄藤旁邊聊天曬太陽,或者沐浴月光看星星。
滿院子的花花草草,留下無盡的芳香,她和池騁互相依偎著,然後伴著對方的體溫陷入沉睡之中。
陸怡寧想,也許她和池騁已經一起相伴走過一生,這一睡就是一場美夢。
沒想到,她醒了,醒來之後的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沒有了沉重的疲憊感。
陌生而熟悉的房間,那張年輕稚嫩的臉,一切都在告訴陸怡寧,她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原來的身體。
她在想,或許之前就是一場美夢,她從未穿越過,沒有池騁,沒有一卉,沒有那些故事。
直到她發現熟悉的靈泉和空間。
「這不是做夢?」陸怡寧看著自己手掌心,有些呆滯。
她花了兩天時間接受這一切,接受沒有池騁的生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幹嘛,她還沒有適應原來的世界。
她只記得這個時候她還是大學生,但是具體在幹什麼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幸好在她迷茫無措的時候接到狗閨蜜的電話。
「寧寧,你找到工作沒?」
「沒。」
聽到熟悉的聲音陸怡寧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狗閨蜜聽出來了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立馬慌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我就說我不該回老家實習,應該陪著你的!」
閨蜜有些懊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