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怡寧只得將這件事暫時拋在腦後,主動請纓去照顧福利院的小孩子。
漸漸地,福利院的孩子們有所好轉,甚至已經有一批小孩子主動找陸怡寧聊天。
從他們的聊天中,陸怡寧發現他們被分成了好幾批,注射了不同的藥物,每一次注射完都會有三天到七天的觀察時間,這段時間他們會被嚴格監視,不斷地有人過來看他們。
其中最特別地是一個長相奇特的人。
「我覺得他是外國人,他的鼻子和我們的不一樣!」一個小女孩回憶道。
「他的眼睛是黑色的,他肯定不是外國人!」另外一個孩子立馬反駁。
「陸姐姐,他們都記錯了,只有我記得那個男人的模樣,我可以畫給你看!」說話的女孩子是整個福利院裡最大的,有十二歲,她悄悄地把陸怡寧拉到一旁。
陸怡寧之前就發現這個女孩子很喜歡畫畫,於是送了她一套畫畫的工具,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她有預感,她能從這群孩子中獲得信息。
背後的人從未將這群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實驗室的小孩子放在眼裡,在他們面前說話,做事情都毫不顧忌。
「畫好了,陸姐姐你看!」小女孩舉起來給陸怡寧看。
雖然畫得比較粗糙,但看得出來,畫上的人跟他們的長相不一樣,更像是外國人。
這正好印證了她和池騁之前的猜想,只不過想起其他孩子的話,她更傾向於這個男人是個混血。
從兜里掏出幾顆糖遞給小女孩,算是表達對她的感謝,順手摸了摸她的頭,小女孩有些害羞,接過糖說了聲謝謝就跑開了。
陸怡寧忍不住笑了。
這時,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衣服像是被人拽了一下,下意識低頭一看,是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他的身體骨瘦嶙峋,襯得腦袋格外的大。
「糖……糖……」小男孩一邊說著一邊用渴望的眼神看著陸怡寧的口袋。
陸怡寧瞭然,估計是看到她給別人糖,所以他也來要糖了。
可惜她的糖已經全部給出去了。
「明天給你帶可以嗎?今天的糖已經沒有了。」陸怡寧蹲下來跟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點了點頭,然後又指著畫上的人。
「糖……」
陸怡寧剛想說什麼,突然意識到也許,小男孩說的不是「糖」而是「唐」。
她耐住性子,開口引導小男孩說出自己看到的或者聽到的。
果然,小男孩曾經聽到有人喊畫上的男人「唐先生」。
得到這個線索,陸怡寧迫不及待地往池家趕,想要將線索告訴池騁,沒想到卻碰到了紅姐。
「信?」
陸怡寧接過紅姐手上的信封一看,居然是從島礁寄過來的。
拆開一看,信是趙三思寫的,馮夏生了重病,一直昏迷不行,寫信來是想要陸怡寧回去看看。
看到陸怡寧面色凝重,紅姐有些擔憂。
「這是怎麼了?」
「沒事,紅姐,您先去忙。」
紅姐見陸怡寧不願意說,也就沒有再問了。
等到了晚上,陸怡寧將信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不是小事,正好騁騁休假也那麼久了,乾脆你們回島礁吧?」周美玲雖然有些不捨得,但也沒有辦法。
「回肯定是要回的,只不過這個趙三思……」陸怡寧將她對趙三思的懷疑說了出來。
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在趙三思身上發現太多的疑點,但同樣的,趙三思的目的也隱藏得很好。
她無法判斷這一次馮夏生病是否與趙三思有關係。
「這樣吧,一卉留在京市,我和寧寧先回去。」池騁說道。
「這樣也好,省得你們帶一卉回去,還得害怕擔心她。」池父道。
雖然不太開心,但是一卉知道爸爸媽媽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
沒有多待,跟葉琅交接好一些事情之後,陸怡寧和池騁就踏上了回島礁的路程。
二人輾轉了幾天,踏上島礁的土地時是個陰天,再晚一點回來,惡劣天氣在海上行駛,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上岸,二人連行李都來不及放,就匆匆趕到了醫院。
正好趙三思正在醫院陪著馮夏。
「你們終於來了!」看到他們趙三思鬆了一口氣。
來不及寒暄,陸怡寧先看了馮夏的情況,卻發現馮夏的狀態跟喬家棟有些相似,同樣的昏迷不行,血液里都檢測出了不明藥劑。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說話。
「怎麼樣?能治嗎?醫生說再不進行救治,夏夏很有可能要變成植物人了!」趙三思急切地說道。
他的頭髮凌亂,面容消瘦,鬍子拉碴,一看就是很久沒有打理自己了。
「這樣,三思,看你的狀態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你先回去,夏夏這邊我馬上安排手術,等你過來,我保證能讓你看到一個恢復健康的夏夏。」陸怡寧承諾道。
「我想陪著夏夏。」趙三思眼眶濕潤,一邊說著一邊深情地看向床上的馮夏。
「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想想,馮夏醒來看到這副模樣的你,會怎麼想?」池騁也跟著勸道。
趙三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陸怡寧,像是糾結了一番,才下定決心。
「好,那就拜託您了,一定要治好夏夏。」
「你放心,夏夏是我妹妹,我肯定盡全力治好她!」
「老公,你也先去放行李吧,正好陪著三思一起回去,這裡有我就行。」陸怡寧叮囑道。
「好。」池騁點頭。
見一切安排好之後,陸怡寧喊來馮夏的醫生進行溝通,立馬要求換一個手術室進行檢查。
等準備就緒,陸怡寧一個人進了手術室。
沒有著急回空間取靈泉,她心裡默默數著時間。
果然幾分鐘之後,陸怡寧就察覺到了一股被窺視的感覺。
她拿起手術刀在手上把玩著,沒有動手,直到手術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進來的是池騁,他將趙三思一把推了進來,看到趙三思無力下垂的手臂,陸怡寧猜測池騁應該是卸了他的手臂。
「該怎麼稱呼你呢?陳三金?」陸怡寧朝著「趙三思」靠近,明明臉上帶著笑,但卻讓「趙三思」感覺自己的背脊發涼。
「你是怎麼猜到我的身份的?我應該掩飾的不錯。」陳三金明白,都到這個份上,沒有什麼好辯解的,乾脆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從你一開始,我就不相信你的身份,加上京市一行,怎麼也查不到陳三金的蹤跡,所以我就猜是你咯。」陸怡寧似笑非笑道,「挺有本事的,能收買醫院的醫生,想看什麼?」
明明還是之前那副老實模樣,但是陳三金一笑起來,就多了幾分變態的意味,陸怡寧暗自感慨不愧是開場就是反派設定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