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怡寧明白為什麼周隊反應如此劇烈了,身為人民警察,面對這種惡劣的案件卻無法查明真相,與他接受的觀念相悖。
「上次的事情雖然沒有什麼影響,但是陸同志,你現在如果繼續調查下去,將會被盯上。」
陸怡寧絲毫不在意。
「周隊,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由不得我,而現在我的朋友深陷其中,更加不能袖手旁觀——更何況,你知道福利院裡有多少條人命嗎?如果不揭發他們,後果只會更加嚴重。」
周隊如何不懂呢?
「我可以幫你,但只能以我個人的名義給你提供幫助,其它的就沒有辦法了,我的能力只能幫到你這些。」
「那就足夠了。」陸怡寧笑道,「那就拜託周隊了,我想要看失孤案的細節。」
周隊臉色一變。
「難道——」
「我只是猜測。」陸怡寧道。
她從來都不相信巧合,所以她不會質疑任何一處自己覺得異常的細節。
等到周隊走後,葉琅拿出他調查出的東西來了。
「那個小姑娘的身份我查到了,她叫胡麗麗,是個孤兒,就讀於京市一所中學,她的父親正是失孤案被槍斃的罪犯之一。」
葉琅查到的時候有些意外。
「和我預想的差不多,劉宗良他們不會留一個對他們來說沒有意義的人在福利院。」
等到齊思修那邊的結果出來,加上失孤案的細節,她就能推出一個大概了。
京市的雨季早已經結束,最近天幹得不行,一卉不太適應這邊的氣候,已經出現了不舒服的症狀,陸怡寧只好偷偷給她餵了些靈泉,讓她好受一些。
為了保護身邊人的安全,陸怡寧早早地給唐秋陽送了一份信,囑咐她最近注意安全,儘量避免出門。
周美玲現在也暫時待在家裡給一卉上課,避免帶著一卉出去,也減少與外面的人接觸。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陸怡寧有些許焦躁,想到喬家棟現在還在福利院生死不明,她就有些後悔。
如果不是她出主意讓他去領養孩子,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但沒有喬家棟,福利院的事情也許永遠成為了見不得光的秘密。
陸柏志再一次來池家時,正好碰上從軍部回來的池騁。
「寧寧,已經有結果了。」
陸柏志一句話讓陸怡寧眼睛都亮了。
在齊思修的幫助下,藥物分析比對非常順利,大部分的結果其實都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都是一些常見的藥,唯獨其中一種藥劑,最為特別。
「這種特效藥我沒記錯的二十年前在京市盛行,號稱是能緩解所有先天性疾病,甚至長期服用能夠完全治好,當時一出,很多人相信了,當然凡是學過醫的都是對這款藥嗤之以鼻。」
陸柏志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時質疑這款藥的就有我和齊思修,但是真的有人服用了這款藥得到了緩解,我還記得那時候人們陷入了的瘋狂之中,他們迷戀這款特效藥,甚至將這款藥稱為聖水。」
「如果真有那麼神奇的藥就好了,可惜是個巨大的騙局,服用了這款藥之後,有些人確實得到了短暫的恢復,但就像治水一樣,一味的堵換來的就是更厲害的決堤,多少人因為疾病復發,來勢洶洶,沒有藥可以治,最終只能病死在床上,就連最輕的結果都是變成了植物人,後來國家出手了,禁止出售這款藥,這場鬧劇才停下。」
「那製藥的人呢?沒有被查嗎?」陸怡寧追問道。
「當然不會放過,我還記得那個製藥廠的名字,好像叫什麼聖光。」
聽到這個名字陸怡寧和池騁默契地對視一眼,又是這種名字。
「看來,這個藥當時也沒有被銷毀,背後的人不放棄,依舊在研究,這種藥就是在害人,也不知道什麼喪盡天良的人在研究。」陸柏志怒斥道。
聽完陸柏志一番話,陸怡寧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這個聖水聽上去跟她的靈泉有點像,只不過她的靈泉沒有副作用,對人體也沒有危害。
她突然想到,背後的人會不會是發現了她手裡的靈泉,想要將之奪走?
可是他們是如何知道的呢?
正當她陷入沉思時,紅姨突然叫了起來。
她正指著門口,慌亂不已,嘴裡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池騁跑出去一看,躺在地上的正是失蹤許久的喬家棟,他一身病號服,臉色發青發白,眼窩和臉頰都凹進去了。
離他不遠處,正是他的奔馳,駕駛座連門都沒關上。
池騁有些慌亂,伸出手去試探,發現有氣息時,鬆了一口氣。
隨後趕到的陸怡寧和陸柏志也被嚇到了。
一行人趕緊將人抬上車子,送往了醫院。
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了,喬母喬父、葉琅等人都趕了過來。
聽完陸怡寧三人的解釋,喬母喬父是又怒又怕。
「對不起,喬姨,我們不該撒謊騙你們。」池騁非常後悔,早知道喬家棟會以這種方式送回來,他那天拼了命也要把人救回來。
一向冷靜的葉琅也紅了眼眶,自責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或許在這種情況下,他知道自己怎麼做都彌補不了。
「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們的錯,但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不告訴我和他爸,可以讓我們出手去救啊!」
喬母哭著道。
「實在是沒辦法,我們壓根沒找到家棟,萬一打草驚蛇我怕他們會直接解決掉家棟。」
陸怡寧解釋道。
「行了,這件事也不是他們的問題,要怪就怪那家福利院——我非得帶人去端了不可!」
一想起剛剛看到的喬家棟,喬父眼眶都紅了。
「老喬,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直接動手,裡面的孩子怎麼辦,那都是人命啊!」池父嘆道。
「那怎麼辦?我兒子就這樣任由他們欺負嗎?也不知道他這是糟了多少罪?」
喬母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喬姨,您放心,家棟是我發小,我一定不會讓他白遭罪的!」
池騁咬了咬牙,拳頭緊緊地攥著,新仇加舊恨,他現在恨不得扒了背後之人的皮。
看到池騁這般模樣,陸怡寧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背,企圖給他一些安慰。
這時,醫生出來了。
「患者的身體機能很奇怪,我們用儀器檢查了,他的各項數值都很奇怪,我們用了很多方法都無法查明他到底是什麼問題,而且也無法讓他醒來,現在我們已經在檢驗他體內是被注射了什麼藥劑,你們放心,我們會盡力而為。」
說完,醫生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這是怎麼回事啊?」喬母聽到醫生的話差點暈了過去。
「喬姨,你別急,我有辦法。」
陸怡寧連忙說道。
不管背後的人是什麼目的,陸怡寧都一定會救。
陸怡寧的能力在場的人都是知道的,她說有辦法肯定是能救的。
「不過我想先看看,家棟體內到底被注射了什麼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