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看到陸怡寧還在滴水的頭髮時,又不說話了。
「小同志,你自己來看看到底是熱水還是冷水,總不能我騙你吧?」說完陸怡寧就拉著人進去了。
男人和小張沒動,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你們要不進來守著?」陸怡寧冷笑道。
金仲文肯定叮囑這兩人密切關注自己的一言一行,特別是與別人的接觸,但現在這兩人肯定不敢進來。
「不了不了,又是您叫我們。」男人連忙搖頭,拉著小張回了房間。
「哥,老闆不是讓我們盯著她嗎?萬一……」小張看著被關上的門,想到自己無法執行的任務,有些糾結。
「你怎麼盯?這兩姑娘在裡面你敢進去?算了算了,就一會兒的事,能幹什麼,等人出來了再說。」
男人拎了把凳子,直接坐在門口,打算一聽到開門聲就衝出去,小張見狀,只好也搬了把椅子坐過來了。
這邊陸怡寧關上門後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在聽到隔壁關門聲的時候才放心下來。
「陸教授,您好。」
小姑娘見周遭環境安全,立馬開口跟陸怡寧打招呼。
「你是?」
「我叫周淑琴,是池家派過來幫助陸教授的人。」周淑琴道。
這一切還要從路平的那封信開始說起,她知道,如果信是送到京市,時間上肯定來不及了,所以這份信是送到了池家人的手上,再告知給了池父,這樣時間上就還來得及。
那份信言簡意賅敘述了事情的經過以及她的計劃。
以金仲文對她的信任度,肯定是不敢把她帶回家,無非就是住在招待所,既要好的招待所,又要離金家近,還要方便里外都有人外面監視,符合要求的並不多,所以她在信上註明了幾個招待所,池父和周美玲看到了自然會安排人過來。
周淑琴給她遞行李時,偷偷往她手心裡塞了一張紙,一是與她相認,二是把外面監視者的位置寫在了上面。
於是她直接拉上窗簾,假裝自己要洗漱,熱水瓶里是周淑琴提前準備好的冷水,裡應外合,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長話短說,明天金仲文肯定會先試探我的能力,不會讓我直接去嚴家,一卉不會跟我一起,我會叮囑好她,你們按照計劃將一卉帶走。」
陸怡寧說的時候一卉正乖乖坐在椅子上看著,不吵不鬧,讓周淑琴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陸教授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另外夫人讓我說一聲,嚴家人已經聯繫好了,不過有些話可能要教授當面跟他們說。」
「好,見到嚴家人就好說了。待會怕引起懷疑,直接讓送熱水的同志過來,你就不用過來了。」
說完,陸怡寧就拉開了門。
幾乎是一瞬間,隔壁的門也被拉開了。
「記住了,按照我的要求,多送點熱水過來,我要是生病了還好,我女兒才那么小,要是用冷水生病了怎麼辦?」
周淑琴連忙點頭。
「同志你放心,不會再出現這樣的錯誤了,我會跟我老闆講,好好批評送熱水的同志,不過先讓她再送一些過來。」
男人和小張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等到周淑琴走了,陸怡寧直接關門進去了。
兩人一直等到送熱水的阿姨過來,並檢查了是否是熱水,這才放心下來。
來到京市的第一晚,暫時結束了,第二天一早,隔壁的男人就過來敲門了。
「陸醫生,我們老闆有請。」
「今天就直接去嚴家?」陸怡寧有些不太樂意。
「我們老闆自有安排。」男人也不否定,也不承認。
「那我女兒怎麼辦?那么小,不會也跟著一起吧?」
陸怡寧的話讓男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躲在陸怡寧身後的一卉,年紀小,又連續奔波了好幾天,瞧著臉色都比第一天見面差了很多。
「行,我先問一下我老闆。」
這事男人做不了主,只能上報。
等到男人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我們老闆說,您放心,孩子就放在招待所,會有人幫您照顧的。」
「那就好。」陸怡寧在一卉臉頰上親了一口,「媽媽去工作了,一卉要記得媽媽的話。」
一卉點點頭,看上去乖巧又懂事,男人看著都有著心軟了。
「小張,你留下,我帶陸醫生過去。」
小張應了一聲,立馬走了過來。
陸怡寧叮囑了小張幾句,就跟著男人離開了。
男人開著車,帶著陸怡寧一路開到了京市一家醫院,下車後直奔病房,金仲文已經坐在裡面等候了。
正中央的病床上躺著一位面如枯槁的老人,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陸醫生。」秘書將病歷單遞給陸怡寧,「這位病患的情況與那位差不多。」
陸怡寧翻了翻病曆本,老人許多器官衰退,最重要的是腎臟和心臟都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如果在別人的手上,不一定能治好,但陸怡寧有把握。
「可以,什麼時候動手術?他家人同意嗎?畢竟我不是這個醫院的醫生。」
聽到陸怡寧自信的回答,金仲文非常滿意。
「這個你不用擔心,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儘管去做。」
話音剛落,秘書就讓護士將老人推到手術室去了。
陸怡寧哪裡不明白,金仲文早就做好了準備,哪怕她不同意,金仲文也會想辦法逼她過來的。
「陸醫生,請吧。」金仲文笑道。
陸怡寧做好準備之後,換好衣服進了手術室。
金仲文帶著人在門口坐著,整個這塊區域無人敢靠近。
這位老人的家人其實已經放棄了,金仲文給了一筆錢從他兒子手裡買下了命。
陸怡寧成功了,那這筆錢花得值,就算失敗了也無所謂,陸怡寧自己承擔問題罷了,也算是他的一個小小的報復。
手術時間漫長而枯燥,金仲文已經做好等一天的準備了,沒想到五個小時後,陸怡寧就出來了。
她的臉上眼裡有掩飾不住的疲憊,額頭上的髮絲緊緊貼著皮膚,即使手術對於陸怡寧來說不算難,但五個小時集中注意力還是有些累的,也幸好她這身體是靈泉改過的,不然還會更累。
「怎麼樣?」金仲文目光灼灼盯著陸怡寧。
「自然是成功了。」陸怡寧懶得理他,摘下口罩,準備去換掉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