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你的錯,不過老公,這事我沒辦法,你得找找你的關係,好好查一下葉沐熙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你放心,我等會兒就打個電話。」
夫妻倆密談完,池騁就出去打水,準備回來給陸怡寧洗腳。
不過剛一出門,就看見在堂屋坐著的馮夏。
因為間諜的事剛發生,所以池騁對馮夏這個反常行為心中也升起了些許警惕。
「小夏,你不睡覺在這幹嘛呢?」
「姐夫,姐睡沒?」
「沒呢,怎麼了?」
馮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池騁,「我想跟姐聊會兒……」
「行,我去叫她。」
海島的夏夜並不涼爽,濕熱濕熱的。
陸怡寧穿著絲質的寬吊帶長裙跟馮夏一道去院子裡說話。
「咋了?有啥跟我說。」
「哎呀姐,要不……我先搬回我家吧,等考試的時候,我考到咱們這兒來。」
聽見馮夏這話,陸怡寧第一反應就是她跟池騁晚上鬧的動靜太大了。
但是也不對呀。
家裡因為有個人在,池騁最近都收斂多了。
「咋了呀……」
馮夏有點委屈,「我今兒都想一天了,我在這兒不太好。」
「是有人說你啥了?」
「其實也沒啥。」
「你別支支吾吾,你知道我不喜歡不乾脆的人。」
馮夏聽見這話頓時著急了,「姐我說還不行嗎?就隔壁!」
陸怡寧頓時挑眉,「那女的找你麻煩了?」
「也不算,反正就過來警告我,叫我平時別穿你給我買的那些裙子到處竄,還、還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這個瘋婆娘,鬧個沒完了!」
看見陸怡寧是這個態度,馮夏也有了幾分底氣,「姐,我覺得她有病一樣,我跟胡連長都沒說過話,她今兒非說讓我別勾引他!」
「這女的就是身上揣了個狗屎,都覺得別人會搶她的。」
現在時間還不晚,陸怡寧可忍不下這口氣。
馮夏才多大?
人家剛十八的小姑娘,何至於受這種氣?
於是陸怡寧拉著馮夏,直接去拍了隔壁的門。
「誰?」
胡正洋的聲音傳來。
「胡連長,是我。」
門很快就被開了,胡正洋挽起雙袖,陸怡寧朝他院子裡看了一眼,他似乎正在洗衣服。
陸怡寧客客氣氣道:「嫂子在家嗎?」
聽見這話,胡正洋微頓,「在,你找他什麼事兒?」
「我想跟她聊聊,麻煩你喊她出來。」
胡正洋還沒說話呢,就看見池騁從他們屋裡也出來,站到了陸怡寧身後,詫異的看著眼前一幕。
只沉默了一瞬,胡正洋便轉頭朝屋裡喊:「秀芹,找你的。」
他也沒動,喊完就站那兒了。
池騁就開口跟他打招呼。
「老胡,洗衣裳呢?」
「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自己只回一個字,太冷淡了,胡正洋又笑著補充,「這不是向你學習嗎?你跟咱們陸醫生夫妻感情好,可早就聞名全軍了。」
「現在還輪不到我給陸醫生洗衣服呢,我們家這個小妹妹手腳太勤快了,我跟陸醫生白天都要忙活,她把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
聽見這話陸怡寧就知道她和馮夏的對話給池騁聽了去。
不過這也沒什麼。
倒是那胡正洋,頭一回正眼看馮夏,便友好的跟她笑了一下。
只是馮夏笑的很勉強,躲在了陸怡寧身後。
胡秀琴穿著無袖背心,大短褲出來了。
本來這身打扮也是很常見的婦女穿衣,可是一看穿著棉質吊帶連衣裙的陸怡寧,她頓時自慚形穢。
極端的自卑,讓她瞬間沉下了臉,也沒打招呼。
胡正洋挺尷尬的,「陸醫生,你是要說啥?」
陸怡寧看見胡秀芹出來單刀直入道:「嫂子,你今兒找我們家馮夏了吧?」
「你想幹啥?」
這一開口就充滿了戾氣的姿態,讓胡正洋面子上很過不去。
他走過去一把拉住妻子的手,小聲道:「你幹啥呢?人家好好跟你說話,你咋這個態度!」
不料胡秀芹猛的甩開了他的手。
「兩個女的過來主動找你,給你美上天了是吧?我是你媳婦,你說話向著他們?」
知道再說下去也是爭吵。
胡正洋乾脆對陸怡寧道:「不好意思啊,要不有啥事下回再說吧,現在不太方便。」
「老胡,咱們兩家是鄰居,按理說沒必要這麼生分,我今兒來,只為了跟嫂子說清楚,咱們現在這個情況,繼續裝傻下去已經沒必要了!」
池騁雖然沒說話,但是單手搭在陸怡寧肩上,站在她身後就是無聲的支持。
胡秀芹沉臉看她,「有啥事你說!別在那話裡有話。」
陸怡寧沒管她這態度,擺事實講道理。
「我們家馮夏年紀還小,一心只想高考上個好大學,請你不要把一些無端的惡意揣測往她頭上套,這很影響一個考生的心態。」
陸怡寧這話一說,胡正洋就明白大概發生什麼事兒了。
他的臉頓時臊紅了。
「對不住,我家孩子出事兒,我媳婦心情一直都不好,可能有點疑神疑鬼了——馮夏同學,不管我媳婦說了啥,我向你鄭重道歉,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說著,胡正洋三十來歲的人竟直接對馮夏鞠躬。
態度十分真誠。
馮夏是有些被嚇著的,但是胡正洋的話,也讓她心裡鬆了口氣,心中的壓力無形中消弭了。
她擺擺手,「沒事的領導,誤會說清楚就行。」
正在這時,胡正洋卻被胡秀芹一把推向了陸怡寧和馮夏的方向。
「一見到這兩個女人,你魂都沒了是嗎?好歹也是個幹部,沒臉沒皮的道歉,你湊近點算了,跟她們過去!」
陸怡寧拉著馮夏一躲,池騁抵住了沒防備踉蹌摔過來的胡正洋。
「你講不講道理?跟你好好說話,你給臉不要臉,之前海水淡化研究員過來,你跟人家說三道四,現在我們家來個姑娘,你也要疑神疑鬼!我看你就是存心找事!實在不行我們到組織部去!你這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對不住!真對不住!」胡正洋已經抬不起頭了。
他管不了越發瘋狂的胡秀芹,只能自己道歉。
池騁本來不是很喜歡胡正洋的,可是這段時間胡正洋屢屢立功,拼命博前程,眼下又看見他老婆這樣——他都同情起胡正洋了。
「胡連長,沒事兒,你別有心理負擔。」
他拍了拍胡正洋的肩膀。
「那我說你這男人也挺大度,瞧你老婆那個騷勁兒,肩膀頭子露在外邊大半拉,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她。」
胡秀芹知道胡正洋不會跟她說話了。
最近都是這樣,只要她提起這些,胡正洋就會把她當空氣,於是調轉槍頭。
池騁淡淡看向她,「我不覺得我老婆穿衣服有什麼問題,難道要穿的像幾十歲的老太太一樣才合適嗎?嫂子,全世界不是圍著你轉的,你再這樣下去只會害了胡連長。」
「放你媽的屁,就是你們一家害得我全家雞犬不寧!你還倒打一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