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一群人起鬨。
熊雄越發的認真:「我是說真的。哎哎,你們知道不?見過了女神,就覺得其他人都是庸脂俗粉!」
仙仙不高興了:「熊哥,你這都夸出花兒來了,我才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再好看,也不過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巴,還能好看到哪兒去?」
「你懂啥?瞧瞧你這打扮,俗不俗?」熊雄嫌棄的看著仙仙:「氣場,是氣場!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打扮,往那一站,就令人眼前一亮,懂不懂?」
仙仙年紀小,也就二十左右,身材好,滿滿的膠原蛋白。
可是架不住好折騰。
好好的一張臉上,堆疊了五六種顏色,看起來確實是有點慘不忍睹。
但是年輕人嘛,不就是追求個性的麼?
所以仙仙穿了一身黑色漆皮的小短裙,長過膝蓋的筒靴,配上一身鉚釘的機車外套,再加上一頭的小髒辮,畫著歐美式誇張的妝容,一看就是個野性的小貓。
以前,熊雄覺得仙仙也挺好看的。
畢竟年輕,盤亮條順。
可人最怕比較。
當他見識到了頂級名流圈子裡的余潔之後,才猛然明白,什麼叫高級感,什麼叫氣質決定一切。
余潔長相其實不是那種特別令人驚艷的,至少跟沐若娜是沒的比的。
可是多年的職場經歷,將她打磨的氣場兩米八。
現在又是墨梓忻身邊的首席特助,那份尊貴,自然而然的就從骨子裡散發了出來。
余潔跟熊雄也就只是打了個照面,說了兩句話。
可是就這麼簡單的兩句話,就足以將余潔的氣場釋放完畢。
熊雄當時就看的有點呆。
只是年輕人好面子,當時死活撐著沒表現出來。
等余潔一走,然後一回味。
這就不得了了。
熊雄覺得意猶未盡啊。
然後就忍不住跑過來炫耀了。
其他幾個人才不相信熊雄的這個審美,看看仙仙就知道了。
「熊哥,我們還玩不玩了啊?」旁邊有人拍了拍汽車的引擎蓋,說道:「今晚可是說好賭一百萬的!」
「玩,必須玩,熊哥什麼時候慫過?」熊雄馬上扯著脖子說道:「我還要多賺點錢,追求女神呢!」
周圍的人們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一波人都是本地的一些富二代,嗯,被排除一流世家和二流世家以外的暴發戶居多。
有相當一部分是靠著拆遷一夜暴富的,然後孩子們還沒有脫離對金錢嚮往的群體。
比如說,熊雄。
他的父親就是因為家裡的一個廠房,拆遷得了三千萬。
然後熊雄的父親趕上了好時候,將手裡的三千萬全部買成了房子,結果最近這幾年房價飆升,原先買的時候,才三千一平米,現在都翻了十番,漲到了三萬一平米。
於是熊雄的父親一下子就從普通老百姓,暴發成了三流階層的富貴人家。
其他人有好幾個跟熊雄的情況差不多。
要麼是靠著拆遷一夜暴富,要麼是靠著家裡有人,做點小買賣賺了點錢的。
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標籤:暴發戶富二代。
他們這些人是擠不進宋士哲這個圈子的,更別說尹司宸墨梓忻這個圈子了,這都不是一個階層。
有時候階層,不是看有多少錢,而是看家族有多少底蘊多少傳承。
真正的豪門貴族,是看傳承的。
比如說,前面跟李思相親的那個當醫生的,他的階層都比這些富二代的階層高很多。
人家是醫學世家,傳承七八代,祖上是非常有名望的名醫。
雖然人家錢少,但是社會地位高啊!
再比如說宋士哲,是家傳的企業,傳承超過四代。
所以宋士哲才會出國留學回國繼承家業,人家是有真才實學的。
更遑論遠在Y省的雲家,那是頂級傳承,幾乎沒人能比的過的。
就算雲家窮的吃糠咽菜,走在外面,不管是哪一級的大佬,見了雲老先生,都得客客氣氣的叫一聲先生。
這就是傳承的魅力。
所以,余潔是真心為李思好的。
儘管李思作成了這樣,余潔還是儘可能的給她挑選有傳承的家族。
可惜了,李思辜負了余潔的心意不說,終究是逼著余潔徹底放棄了對李思的救贖。
現在跟李思相親的,除了暴發戶之外就是沒什麼見識沒什麼眼界的紈絝二代。
熊雄幾個人喜歡賽車。
他們包下了一個山頭,修了一條路,專門用來賽車。
反正他們的家裡也都有錢,加上華國曾經的生育政策,家家戶戶就一個孩子,所以家裡的錢都是給他們的,也就養成了他們紈絝的風氣。
賽車是他們玩的項目之一。
既然是玩,那自然就少不得有美女助陣。
仙仙就是熊雄曾經留在身邊的妹子之一。
這都是跟電視電影學的。
總覺得這樣很酷,可以跟上層社會接軌。
然而,真正的上層社會,是有人叛逆,但是那只是十幾歲的時候,到了歲數,一個個的比誰都正經。
像尹司宸,墨梓忻,景榕,尚柯等人,哪個不都是二十左右的時候,就開始接手企業經營了?
他們的叛逆期,大概也只存在於中二期了。
於是,這群超長待機中二期的年輕人,一陣歡呼著,開著車一起到了山下,開始賽車了。
仙仙按照習慣,剛要上車。
熊雄馬上將她推了下去:「下去下去,別礙著我的眼。」
仙仙都愣住了:「熊哥,以前都是我壓車的!」
熊雄看她一眼,說道:「今天不需要壓車,我要一個人戰鬥!」
「嗷嗷嗷嗷!」一群人又開始起鬨:「熊哥今天吃素!」
「哈哈哈哈哈哈!」熊雄得意張狂的大笑了起來:「走走走,比賽開始了!」
余潔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往樓下走:「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又不是外人,這樣吧,把大家都叫一起,我請客吃飯就是了。我們這些同學也有些日子沒見了,好了,就不要跟我客氣了。這頓飯我還是請的起的。好,就這樣。」
掛了電話,余潔深出一口氣。
躲了半天還是躲不過去啊。
那些留在N市的同學們,聽說自己升值成了墨梓忻身邊的首席特助,一個個的都吆喝著要給她開個慶賀的party。
余潔一直推拒,可是聯繫的人多了,也就推不掉了。
余潔當年實習的時候,跟同學們的關係,其實算不上多麼好。
想想也就知道了。
她一進大學就要忙著學習,打工。
白天學習,晚上打工。
還要抽空學習別的課程。
可想而知會有多忙碌。
所以她大學四年都沒時間跟別的同學一起參加社團活動,也沒時間一起吃吃喝喝。
甚至是實習之後,她比上學的時候更忙,因此跟同學們聚的機會更少了。
以前,同學們聚會,也極少會通知到她。
因為就算通知,余潔也沒時間去。
所以後來,大家索性都略過了余潔,自己跟關係好的玩。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余潔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女同學了,她年紀輕輕的就甩開了所有人,拉開了這輩子都有可能無法追上的差距。
曾經被他們瞧不起的余潔,已經成了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
所以,同學們回頭都開始聯絡余潔,想跟她攀扯同學情。
其實目的也很好猜,那就是希望余潔能拉拔他們一把。
大部分人都是混律師圈子的,上面有個熟人,很多事情都會容易很多。
這個世界啊,就是這麼現實啊。
余潔推拒不過,只能答應請客吃飯。
余潔換了一身簡潔大方的羊絨上衣,配上一條深灰色牛仔褲,駝色的大衣壓住了她的雷厲風行,看著居家又溫馨。
到了聚餐的地方,余潔找到了定好的房間,敲門進去的時候,房間裡以後有二十多個人了。
「抱歉,我來遲了。」余潔衝著大家客氣的點點頭,將大衣和包交給了服務生。
「不遲不遲,壓軸出場的才是大咖。」同學中有人起鬨:「余特助!」
余潔只是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下:「好些年沒見大家,大家還跟過去一樣啊。」
「不行了不行了,老了。」幾個男人揮手說道:「倒是你,一點沒變,還跟上學時候一樣。」
旁邊一個女人開口說道:「是啊,這結婚的跟沒結婚的就是不一樣啊!你看我們這幾個結婚有孩子的,都被生活摧殘的不像樣子了。還是余潔好,看著還跟大學的時候沒什麼差別。」
余潔只的笑,並沒有搭話。
這個時候,坐在角落裡有人陰陽怪氣的開口:「這能比嗎?人家可是墨氏財團的首席特助!就算是結婚有了孩子,也不用自己看啊!光是年薪,就能請十個八個保姆照顧了。我要是有人幫我看孩子,我也不會老。」
飯桌上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余潔朝著那個同學看了過去,有點眼生,怕不是法律系的同學。
「余潔,你還記得她嗎?她叫楊飛飛,住你隔壁宿舍的,經管系的同屆同學。她現在就在你以前實習的律師上班。」旁邊有人介紹說道:「說起來,你們還算是半個同事呢。」
余潔朝著楊飛飛看過去,楊飛飛又尖酸的說道:「哎呀,我可不敢當。余潔當年是律所的大紅人,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前台罷了。」
現場的氣氛,再次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