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你怎麼這麼倔啊?

  「你嘴唇都幹了,你自己看看?」溫若純雖然心存害怕,但還是將水瓶湊了過去,「你喝一點,撐一下我好找出去的路送你去醫院啊!」

  「讓你滾你就滾。Google搜索」男孩年紀不大,可是身上卻帶著十足的煞氣和壓迫感。「再磨嘰我弄死你。」

  時耀北看著溫若純陽光嬌弱的模樣,試圖就這樣嚇唬她來趕她走。

  「弟弟,你可得了吧。」溫若純看著手裡的礦泉水冷哼了一聲。「你不受傷我都一個人背你倆,更別說你受著傷呢。」

  「你背誰?」時耀北聽著女孩的話隨即攥緊了手裡的沙子。「我問你想背誰?!」

  他剛剛一個人幹掉了三個成年男人,到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這裡,就變成了她一個背他倆?

  笑話!!

  「嘖嘖嘖。」溫若純看著發飆的時耀北眉頭笑了一聲,「你還有勁兒呢?」

  「嘶……」時耀北捂住了自己的傷口,眉頭皺的緊了幾分。

  「你先喝水吧?」溫若純說著將水瓶遞給了時耀北,「我媽媽就是醫生,等一會她找到我,一定會救你的!」

  天還黑著,這裡偏僻無比,她暫時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

  「滾。」

  時耀北看著那水瓶,儘管自己口渴的想噴火,都不想接這個女孩拿來的水。

  她看起來虎了吧唧的樣子,說不定還要多久才能回家。就這麼一小瓶水,他喝完了她就沒有了……

  溫若純看著執意與自己惡語相向的男孩,白皙的臉頰之上也只有無奈。

  「你不喝,你總餓了吧?」溫若純將自己書包里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陸青蘿叮囑溫若純晚上去給她送衣服,溫若純本想著衣服也很沉便沒想多,竟然沒成想背了春遊準備的書包。

  她嘆息了一聲,而後拿起一塊蛋糕給了時耀北。

  「你總餓了吧?」

  「滾。」

  「弟弟,除了滾你還會說點別的嗎?」溫若純雙手叉腰,「我就是看你是條生命,不忍心放棄你而已!」

  「滾。」

  時耀北討厭這個喋喋不休的女孩,很討厭!

  「這是你的名字嗎?」溫若純一臉懵懂的問。

  「什麼?」

  「你是叫滾滾嗎?」溫若純若有所思,在她覺得沒人會一直重讀一個字,除非是自己的名字。「居然還有這麼奇怪的名字?!」

  「你才叫滾滾!」時耀北看著溫若純玩笑的模樣低吼了一聲。「我讓你滾,離我遠遠的!」

  「你這個人也太不通情達理了吧!」溫若純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我這是想救你哎!」

  「滾。」時耀北又重複了這一個字。

  黃毛丫頭一個,抬都抬不起來他,怎麼救?

  靠意念嗎?

  還是意念有用的話,他早就將傷害自己父親那幾個人給碎屍萬段了!

  「我真的找不見回家的路了,就只能等著我家裡的人來找我了。」溫若純眼底透著些許無奈,「這個蛋糕你還是吃一點吧,你看起來很瘦的樣子。」

  時耀北閉著眼睛,他不想說話。

  溫若純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時耀北的神態。

  他……好像很冷?

  溫若純摸了摸自己的書包,哥哥抽菸,所以每次和哥哥一起出門他都會塞在自己書包里打火機。

  她看著面前男孩的模樣,只能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去找柴。

  時耀北聽到腳步離開的聲音睜開了眼睛,看著溫若純的背影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無盡黑夜之中。

  走了,走了也好。

  沒想到在自己生命的盡頭,還有著個小姑娘和他說說話。

  雖然,他一直說滾。

  男孩乾裂的唇微動了一下,而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冷,渴,餓。

  這就是要死了的感覺麼?

  時耀北也分不清,畢竟這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等死。

  這麼多年?

  哦不,他也十三歲。

  所以啊,還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天塌下來的。

  他雙眼緊閉,周圍只能聽到海水翻湧的聲音和海風要將人吞噬的聲音,其他的根本沒有。

  這麼多年父親對自己悉心教導的大道理在時耀北腦海之中一遍接著一遍重複著,他閉著眼睛,眼眶之中含著的淚水也隨著眼角滑落下來。

  溫若純抱著一些木柴全部扔在了離著時耀北不遠處的方向,而後又匆匆跑著離開。

  她,她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原來,是去撿柴了。

  不過也是白費力氣的,這裡靠著海邊,能撿到的大多數就算有打火機也點不著。

  溫若純快速抱著第二堆柴跑了過來,放在了地上之後從書包里拿出了打火機,點了幾下都沒有著起來。

  「哎?」

  「虎了吧唧的。」時耀北閉著眼睛薄唇一張一合吐槽道。

  「你才虎了吧唧呢!」溫若純冷哼了一聲之後從醫藥包裡面拿出酒精的瓶子倒在了自己的絲巾之上,點燃之後扔進了火堆。

  看到一些火光之後的時耀北緩緩睜開了眼睛。

  「哎呦……哎呦!」溫若純快速的揉著自己的額頭。

  ……她一個不小心差點沒把自己頭髮給點著了,還好現在只有劉海少了些許。

  溫若純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眼睛下垂了一下,而後看向了時耀北。

  「我厲害吧?」

  「虎了吧唧的。」時耀北只是沒有想到她一個小姑娘出門帶東西居然帶著這麼齊全,但是點個火把自己劉海給點著了也夠傻的了。

  「我說了我才不虎!」溫若純冷哼了一聲,而後將蛋糕給了時耀北。「你肚子都叫了,還是吃一點吧!」

  「我不要。」

  「你怎麼這麼倔?」溫若純一臉不解打開看著時耀北,借著火光她是可以看到時耀北那蒼白的容顏的。

  男孩的年紀應該不大,他因為口渴嘴唇處乾裂,身上的白襯衫已經有多處血痕。

  「你不喝水……今天晚上會不會死了?」溫若純眼底含著些還把,坐在地上抱住了雙膝問時耀北。

  時耀北睜開了黑曜石般的眸子,就這樣盯著溫若純看。

  女人身上穿著淺紫色的外套,她年約十六七歲的模樣,長發紮成了馬尾,凌亂的劉海微焦,明淨的雙眸之中摻雜著擔心和害怕。

  想不到啊。

  在生命的盡頭,這般擔憂他的居然是個素未謀面過的丫頭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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