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夜宸站著沒動，眼眸黑沉沉的。
沈知禮勾唇，「因為她今天答應了跟我走，跟我出國，再也不回來。」
霎時，封夜宸一張英俊的臉陰沉如水。
「你儘管試試。」
冷沉的語氣，給足了警告。
「封總，知道我和你的區別在哪嗎？」
無視男人冷得結冰的臉色，沈知禮不在意的輕笑。
「如果我想要，她會主動送上門，你求而不得的事，我唾手可得。」
顯然沈知禮剛剛看到了他們糾纏的全過程。
此刻，這個一向斯文有禮的男人，撕開偽裝。
「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
封夜宸深邃的眼眸冷到極致，抬起一拳掄過去。
沈知禮挨了一拳，後退了好幾步，滿嘴腥甜。
他偏了下頭，白皙的手背抵了下唇角，嘗了嘗腥澀的液體後輕笑。
「封總想必沒體驗過，送上門的有多爽……」
一字一頓，極盡挑釁。
「砰！」
封夜宸抓住他的衣領狠狠撞向牆壁，手臂青筋暴起，迅猛的拳頭一下接一下，拳拳到肉。
不過幾秒，沈知禮臉上的鮮血就染濕了衣領。
「住手！」
林諾聽到動靜出來，就看到這幕，急忙衝上去想拉開他們。
「住手，封夜宸，你住手，不要打了！」
封夜宸此刻就像嗜血的野獸，眼眸赤紅，渾身都是戾氣，拳頭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沈知禮開始還能勉強還手，後面血模糊了視線，被打得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封夜宸一臉不打死絕不罷休的狠厲模樣。
林諾根本拉不動，連近身都難。
眼看又是兇猛的一拳砸下來，她想都沒想，衝到沈知禮面前擋住。
拳頭帶著凜冽的風聲逼近，根本停不下來。
林諾小臉煞白，緊緊閉上眼。
拳頭在離她小臉只剩一毫米的距離，驟然停住！
林諾沒感覺到痛，怔愣了下。
睜開眼就看到那隻青筋暴起，血色猙獰的拳頭，堪堪停在眼前。
「讓開。」
封夜宸冷冷看她，吐出的字眼如冬夜寒冰。
林諾心頭顫了顫，仍然堅決的張開雙臂，擋住身後的人。
「你再打我就報警了。」
空氣一片死寂。
封夜宸唇角似笑非笑的扯起，眼神譏諷。
「你覺得我是無緣無故打他？」
「不管什麼原因，打人就是不對。」
「所以你要護著他？」封夜宸直直看過來，眼神有她看不懂的深意。
林諾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
她沒有要護誰，只是怕他把沈知禮打死。
身後，沈知禮帶血的手掌搭在她肩上，虛弱的嗓音焦急不已。
「小諾，危險……你快讓開……」
說著，沈知禮突然似是站不住一般，咚一聲往下滑。
林諾急忙蹲下扶著他身體，小心靠到牆邊。
看到這幕，封夜宸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你真是蠢得可以。」
林諾脊背一僵。
話落，封夜宸不再看她一眼，抬手按開電梯，徑直離去。
電梯門「叮」一聲關上。
林諾還沒回過神來，思緒空蕩。
「小諾……」沈知禮叫她。
「哦。」林諾反應過來，「知禮哥我幫你叫救護車。」
在醫院簡單處理後，沈知禮堅持要回去。
到了玲瓏灣。
林諾送沈知禮到門口，猶豫了下，問：「知禮哥，你跟封總為什麼會打起來？」
沈知禮頓了下，似是沒想到林諾竟然會問他。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他對我有誤會。」沈知禮一語帶過。
這回答，反而讓林諾釋懷。
畢竟封夜宸對沈知禮的敵意，從來沒掩飾過。
「對不起，我給你道歉。」林諾心底有些愧疚。
她剛剛竟然動搖了，竟然懷疑知禮哥。
不應該的。
知禮哥是大眾認證的好人。
沈知禮瞥了林諾一眼，眸底情緒不明。
她是以什麼立場給他道歉。
明明他們才是最親近的人。
他收斂臉上的不悅，溫和道：「小諾，你永遠不需要跟我道歉。」
「知禮哥，你快進去休息吧，我回去了。」
「嗯。」
沈知禮看著林諾離去的背影，眼眸幽幽。
他不是那種不沉穩的人，挑釁封夜宸不過是為了催化她們之間的矛盾。
從上次過招，他就能看出，封夜宸是個占有欲很強的男人。
只要在他心裡埋下一顆種子，這顆種子就會在合適的時候，長成參天大樹。
況且，他算準像封夜宸這般驕傲的人，絕對不屑於解釋。
所以語言格外的肆無忌憚。
想起剛剛兩人肆意的激吻，沈知禮喉結滾了滾。
以往他還沒有那麼膨脹的欲望，如今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
想要嘗嘗那裡的滋味……
不僅僅是那張小嘴，還有她飽滿粉嫩的身體……
遲早，他會讓她從裡到外，每一處都染上他的味道。
……
林諾回到房間，看到手機上有陳也的未接來電，還伴隨兩條簡訊。
一條是喬伊學姐發來的。
是她晚間詢問關於M國進修生報名的事。
喬伊學姐：放心，你的履歷我已經轉交給姨媽看過了，沒有問題。
喬伊學姐的姨媽是海大教務處的副主任，進修生的事宜恰好歸她管轄。
而林諾一直給她工作室兼職畫稿，所以學姐對她頗為照顧。
林諾回復「謝謝學姐」。
隨後退出簡訊，看到了陳也發的內容。
「林小姐，封總讓我通知你明早8點，民政局見。」
林諾指尖頓了下。
民政局？
自然是去辦離婚手續的。
她抬手回復「知道了」。
放下手機，林諾心口微微一窒。
明明是她期盼的，可這一刻，心裡為什麼像被挖空了一塊。
她坐了一會，起身去洗澡。
溫熱的水淋下，嘴角嘗到了鹹濕的味道。
她知道那不是花灑里的水。
封夜宸今晚的話，猶如給了她當頭一棒。
在他眼裡，她只是一個玩具，沒有例外。
幸好她還沒有泥足深陷……
只是那個男人帶給她的濃烈記憶，恐怕這輩子她也不會忘記。
翌日。
林諾起了個大早。
看著鏡子裡眼下明顯沒睡好的烏青，她破天荒的給自己化了個淡妝。
她皮膚好，一直都是素顏，畫了淡妝是不一樣的清透漂亮。
出門後，她打車來到民政局。
怕封夜宸等的不耐煩，她特意提前了半小時。
遠遠的，一輛勞斯萊斯停下。
車門打開，男人英俊冷清的俊臉，撞入林諾眼帘。
近前，封夜宸神色冷冷的，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抬腳進去。
林諾怔了怔，提步跟上。
窗口前。
他們是第一對。
工作人員簡單問詢後，就讓拿出離婚協議。
陳也趕緊遞上讓林諾簽字。
林諾看後，表情滯了滯，隨後開口。
「陳助理，你是不是拿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