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夜宸沒好氣的哼了聲，「是啊，凌晨下的飛機，以為你受傷了，直奔醫院，結果是去戳心窩子的。」
林諾怔了怔。
原來他一開始就打算幫她？
還是凌晨趕回來的。
她心情莫名有些複雜。
封夜宸見她不說話，越發氣不順，冷嘲道：「既然那麼感動，你怎麼不以身相許，就送點吃的？」
林諾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但她竟然從中聽到一股酸味。
就很離譜。
「他救了我，我給他送點吃的過分嗎，做人最起碼要知道感恩吧。」
封夜宸直接伸手轉過她的臉，「你有事不知道找我，你是沒有我號碼，還是你手機欠費了？」
「要是找你，你又要跟我簽那種協議。」林諾語氣悶悶的。
封夜宸眯了眯眼，「跟我睡還委屈你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睡我？」
「不知道，反正我不想。」林諾悶頭又犟起來。
「我還能白睡你？」
封夜宸捏了捏她的臉，聲音低低的，似誘哄。
「做我的女人，任何事我都會給你兜底，不好嗎？」
這話。
確實讓從小到大一直缺乏安全感的林諾有點心動。
但她知道，封夜宸要的是她的身體。
這樣做和賣身有什麼區別？
她好不容易從泥潭爬上來，不是為了讓自己再陷進去的。
「我不要。」林諾乾乾脆脆的拒絕。
「蠢。」封夜宸輕嗤，「我是想睡你，對你上癮，但我掩飾過嗎？」
林諾：「……」不掩飾難道還是什麼很光榮的事嗎？
「在你心裡只有那個沈知禮是好人，是大善人，是天使。」封夜宸一臉嘲諷。
林諾皺起眉，「不是說好不提知禮哥。」
「你真以為那天在公交站，他是單純救你？」
封夜宸瞥她一眼，冷嗤，「我看了視頻，他完全可以避開那輛摩的，但他卻突然歪過去，你覺得他為什麼這麼做？」
林諾一臉震驚，訥訥道：「為什麼？」
封夜宸唇角浮上譏誚，「為了讓你欠他人情，讓你感動，讓你乖乖對他以身相許。」
「這只是你的揣測。」林諾不信。
那天她也在現場，根本沒看到沈知禮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你眼裡是專門給他裝濾鏡了？」
封夜宸咬牙睨向她，「他無償義診，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榮譽加冕，不然你以為他憑什麼二十七歲升上心外副主任，這種人心機深得難以想像，一百個你加起來都玩不過他。」
「我不相信你說的。」林諾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畢竟她四年前就認識了沈知禮。
如果說他真對自己有什麼想法，何必等到現在？
封夜宸冷冷笑了聲，「你只信他是嗎？」
「是。」
林諾回答得毫不猶豫。
她蹙起眉，「還有你能不能不要調查他，這很越界，尊重一下別人的隱私很難嗎？」
好心提醒她不要傻傻被騙，竟然還說他越界。
封夜宸覺得在跟她說下去，難保不會被氣死。
「行啊，以後就算你被他賣了，我也不會管。」他涼涼說完，起身往門外走。
腳剛跨出去，他突然又轉回來，一把拉過林諾抵到沙發上，眸色充滿諷刺。
「這麼喜歡感恩，那你也感恩一下我？」
說著，他一隻大手撫上她的腰，從睡衣下擺伸進去。
林諾嚇到結巴，「你、你要幹什麼！」
「你！」封夜宸一個字回答她。
他眸色漆黑，俊容清清冷冷，端著一副衣冠楚楚的禁慾樣。
可誰能想到，這麼清冷的一個人，卻極度重欲。
林諾身子僵住，反應過來後用力推他。
「不要，我又沒叫你幫我。」
「你沒良心。」封夜宸高大的身軀滾燙壓著她。
林諾濃密的睫毛輕顫，「這事本來就是你堂妹做的，反正跟你有關……」
「你良心被狗吃了？」封夜宸眯了眯眼，咬牙切齒，「不對，你這良心狗都不吃，因為已經黑了。」
林諾：「……」
她這麼說好像是有點過分。
封薇薇針對她，起因是陸子皓，確實跟封夜宸無關。
不管怎麼說，封夜宸幫了她是事實。
她咬了咬唇：「我可以感謝你，但不是用身體，你換個條件。」
「我只想要這個。」封夜宸抵著她，惡劣地磨了下，「你感覺不到？」
「不要。」林諾被他嚇壞了。
他怎麼隨時隨地都能發情。
封夜宸咬了下她雪白的脖頸，嗓音沙啞，「那你什麼時候要？我先預約一下。」
預約……
瘋了嗎！
「你不是說不欺負我……」
林諾眼睛紅紅的，嗓音帶了點軟軟的哭腔，抗拒都寫在那張精緻的小臉上。
真會勾人心軟。
封夜宸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起身放開她。
林諾幾乎是跳起來，就想跑開。
封夜宸側眸看她，「敢跑，我現在就弄你。」
林諾不敢動了。
封夜宸長臂將她扯過來，拉到腿上，「給我做一個月晚飯。」
「一個月晚飯？」林諾一臉費解。
「對，一個月，我來你就要給我做。」
林諾皺眉，兩人就快辦手續了，還糾葛在一起不太好。
「一個月太久了，你要吃幾頓還行。」
敷衍意味太明顯了。
封夜宸掐過她的臉蛋，冷冷的笑：「我就算不是你的金主了，也還是你的債主，沒收你利息就不錯了，吃頓飯還要跟我討價還價？」
林諾差點忘了他的債主身份。
這會想敷衍也敷衍不下去了。
她抿唇答應，「一個月就一個月。」
封夜宸眸底閃過一抹幽光。
那點錢他壓根沒想過要，並且離婚協議已經改回最開始的版本了，絕對不會虧待她。
提錢，只是為了讓她乖乖聽話。
林諾想了想，覺得不對，立馬道：「不過不能你來才能算，就從今天開始算，你不來也是一個月。」
不然按照封夜宸的繁忙程度，他這一個月飯估計得要一年才能吃完。
她可不想跟他糾纏這麼久。
封夜宸沒想到她竟然也有精明的時候，還知道提前封鎖漏洞。
他輕嗤一聲，「你還會談條件了？」
林諾窺了窺他面無表情的俊臉。
這麼久的相處，她也算摸索出他的一點脾氣了。
硬碰硬對她沒好處，他只會比她更強硬。
但如果她態度好一點，說話軟一點，他好像就會變得很好說話。
就像剛剛，他不也心軟放過她。
「不管是口頭承諾還是書面協議，理清要點，標註重點，是基本項，這不是封總你教我的？」
林諾一把軟綿綿的小嗓音，放軟後更甜了。
而這話也確實是之前在博瑞時，封夜宸說過的。
封夜宸有些詫異地斜睨她，「討好我，打什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