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季誠從台上下來,臉黑的像是別人欠他八百萬。
岑蜜看他那副倒霉樣,差點笑噴。
如果早知道能看到這種好戲,她肯定求著蔣京朝帶她來。
拍賣結束後,岑蜜就有些犯困。
她小聲道:「什麼時候回去啊?」
蔣京朝摟住她搖搖晃晃的身體:「那就現在回去吧。」
岑蜜不太懂:「你現在走沒關係嗎?」
「沒關係。」
都沒你重要。
然而,他們不可能那麼乾脆的利落離開的。
「京朝哥哥?」晉靈兒踩著高跟鞋走過來。
她手裡端著兩杯紅酒,她將其中一杯遞給蔣京朝:「謝謝京朝哥哥賞光,今天我爸可是高興壞了。」
蔣京朝的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杯酒上,沒有接。
晉靈兒臉色僵了僵:「京朝哥哥是不給我面子,還是還怕我下毒?」
男人不置可否,在路過的侍者手上端過一杯白葡萄酒。
他肩寬腰窄,一身經典西裝三件套,紳士風度十足。
「不是信不過晉小姐,實在是蔣某喝不慣紅酒。」
這就是睜著眼說瞎話了。
他在酒桌上可不會挑三揀四的,明顯的推脫之詞罷了。
晉靈兒當然聽得出來,但是她也順著這個坡下了。
「京朝哥哥,你的生日快到了,這瓶香水送給你,是我在法國的時候帶回來的,也是你常用的那一款。」
香水是個很私人的東西。
晉靈兒送這種東西,是很沒有分寸的。
但是蔣京朝知道晉靈兒的性格,從小到大,她想送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是要送出去的。
大不了不用就是了。
「那就謝謝晉小姐了。」
這次晉靈兒沒有糾纏,很快就離開了。
蔣京朝望著晉靈兒的背影,眉頭微攏。
難道她並沒有跟蔣季誠攪在一起?也不打算做什麼?
岑蜜抬眸就看到蔣京朝有些失神的樣子。
「喂,我要回家!」
他們上了車,高風也被叫回來開車。
他很隱蔽的對蔣京朝搖搖頭。
高風監視了蔣季誠一晚上,發現他除了做了件蠢事——跟蔣總搶競品,之外,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
最後還是叫了岑明月過來才解決的。
「你的生日什麼時候?」
蔣京朝看向岑蜜。
岑蜜略有些不自在。
看什麼看,晉靈兒當著她的面送東西,是故意臊她的嗎?
明明她才是名正言順的蔣少夫人好嗎?
「十二月十一日,陰曆。」
「哦……」岑蜜又趕緊道:「我只是問問哦,別以為我一定會送禮物,我很可能會忘記的!」
蔣京朝眼睛裡划過一絲無奈:「好。」
岑蜜說完這句話,又覺得有些狠心。
想要找補一下,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糾結來糾結去,把自己搞生氣了。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蔣京朝手中那瓶香水上。
蔣京朝看出她想做什麼,拆了包裝遞給她。
岑蜜按壓了一下泵頭,細密的水霧噴出,一股冷香瀰漫了整個空間。
這個味道……好熟悉。
那個夜晚,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也愛這款香水,它的前調略帶些苦味,後調才是冷香。
記憶瞬間將她拉到了那個混亂的夜晚,她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蔣京朝皺眉:「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岑蜜搖搖頭,緊緊捉住他的衣袖。
「叮鈴鈴——」
蔣京朝的手機響了起來。
居然是晉泊言,他接了起來。
晉泊言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來:「好小子你跑的倒是快,你晉伯父我還想著等慈善晚會結束後,找你幫個忙呢!」
蔣京朝看了一眼岑蜜:「不好意思晉伯父,是很緊急的事情嗎?我先把蜜蜜回去。」
不知道晉泊言說了什麼,蔣京朝道了一句好,之後對岑蜜道:「我先把你送回去。」
「很著急的話,你就先去吧,我自己回去。」
但是蔣京朝感覺岑蜜的臉色不對,放不下心來。
蔣京朝把岑蜜送回家,又回去了晚會那邊。
岑蜜在落地窗前看著蔣京朝出門,右眼皮跳了跳。
不會有什麼事吧?
不過,蔣京朝這樣身居高位又手段強硬的男人,能有什麼事呢?
自己不會已經在名為蔣京朝的這個泥潭了,陷了這麼深吧?。
只是稍微離開一下,就牽腸掛肚?
吳阿姨看她換了睡衣下樓:「少夫人您要吃點兒宵夜嗎?」
「可以啊,您看著來點吧。」
……
蔣京朝這邊幫完晉泊言的忙,獨自往地下停車場走。
他剛才做了點兒力氣活,身上有些熱。
然而這熱這麼久了卻仍舊沒消散。
他扯鬆了領帶,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
但是仍舊是熱,而且開始口渴,整個人都有些煩躁起來。
這感覺……有人給他下了藥。
晉靈兒?如果是她那她的手段也過於隱蔽了。
他居然從頭到尾都沒察覺到。
小看她了。
他快速摸出手機給高風打電話,然而電話還沒撥出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視線里。
「蜜蜜?」
他皺著眉,晃了晃頭,神色柔和下來。
「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你唄。」
蔣京朝在這兒看到她是驚喜的,但是又擔心她身體不舒服。
畢竟她……
他走過去,摸了摸她冰冷的手,皺眉:「這麼冷,生病了怎麼辦?」
男人說話不如往常冷淡,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情。
原來他對岑蜜說話的時候,是這樣的。
會摸她的手,問她冷不冷,會關心她的身體。
晉靈兒指甲都要刺進掌心,嫉妒迅速席捲了她為數不多的理智。
「跟我去個地方好嗎?」
「哪裡?」
晉靈兒握住他的手,摟住他的腰,微微仰著頭去看他:「我喜歡你,一直很喜歡你……」
蔣京朝愣了愣。
喜歡?他的小姑娘跟他說喜歡?
晉靈兒接著輕聲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心?卻去喜歡一個只認識了幾天的女人?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沒有別的女人。」蔣京朝的手指落在晉靈兒的臉上,輕聲道:「我愛的,只有你。」
愛?
他說愛?
晉靈兒要嫉妒瘋了。
她憑什麼得到他的愛?
「我們去上面休息好嗎?」晉靈兒輕聲誘哄:「我開好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