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蜜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的答案。
是她的名字?
還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她不知道。
但是蔣京朝再也沒有開過口。
岑蜜微微垂眸,片刻後起身將水倒掉。
她回來後,推了推蔣京朝的身體,卻被一把握住了手腕,對方一個用力,她就趴到男人身上去了。
岑蜜微微有些氣惱。
她手忙腳亂的男人身上爬起來,蔣京朝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他低聲道:「別走。」
岑蜜心軟一瞬。
轉念又想,誰知道他說的別走,是指誰。
又不是單指她。
關她什麼事?!
她狠心的起了身,自己回了臥室。
不過她倒是沒忘記將客廳的暖風開到最大,給男人抱來一床厚厚的被子禦寒。
蔣京朝第二天在沙發上醒來,手指揉捏著眉心。
宿醉讓他有些頭痛。
這丫頭也夠狠心的,居然將他扔在客廳。
他來到了臥室,岑蜜睡得正香。
岑蜜在睡夢中感覺到有人騷擾她,往旁邊躲了躲。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姑娘。
……
岑蜜回到帝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繫到了她的油畫老師——林華娟。
她知道林華娟在給她穿小鞋,所以還帶了禮物上門。
艾米在外面等她。
她沒有要拜溫曼為師的心思,無所畏懼。
林華娟能成為帝京第一藝術學院的老師,雖然不及知名大師,但是能力也肯定是中上的。
只可惜她的師德實在是有待探討。
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你畫的這個東西,我實在是沒辦法給你過。」
岑蜜平靜道:「那請老師幫我指點一下。」
其實岑蜜是她教書多年來,見過的為數不多的,靈氣與天賦並存的學生。
可惜,她看不慣她,憑什麼她年紀輕輕就能畫出這樣的畫來?
更看不慣她,憑著那張臉到處勾搭男人的樣子。
尤其是上次她大姐過來,說外甥這次居然被揍了一頓,嚇得精神都有些出了問題。
她這次只是掛科,真是便宜她了。
林華娟越想越氣,將那幅畫翻出來,扔到她面前:「自己看啊,這麼多問題自己都看不出來嗎?你也不適合學畫,更別做夢想拜溫曼為師。」
岑蜜將那幅畫撿起來,忍著怒氣:「林老師,我這幅畫畫的怕是比您畫的還要好吧,您給我掛科,意思的說您壓根沒有教學能力嗎?」
林華娟被戳到痛處:「岑蜜我真是給你臉了,我告訴你沒辦法,這個科你掛定了。」
她不但會給她掛科,畢業清考時她還是會掛她。
「不是挺能耐的嗎?有這個本事去求你身邊那些男人啊。」
岑蜜撿起那幅畫:「好啊,那就多謝林老師指點迷津了。」
林華娟冷哼一聲。
溫曼是什麼人?出了名的性格古怪,別人越是用強權壓他,他越是反感。
況且她又能求得了什麼人呢。
工商管理的那個岑明月,不就是她的姐姐嘛。
她們家人根本沒人管她,聽說新交了個男朋友,還是個廢物。
不過……
不管怎樣,還是要經過她的手她才能安心。
「等等。」林華娟道:「雖然我看不慣你,但是我也不會因為這種事,就阻礙你的發展,我畫完之後,還是可以交給我的。」
岑蜜微微垂眸:「那就謝謝林老師了。」
艾米見她出來。
「怎麼樣蜜蜜?」
岑蜜點點頭,又笑了一下:「掛我的科,態度傲慢,但是答應幫我把作品交給溫老。」
艾米道:「哼其實你越找她她越是蹬鼻子上臉,直接求你家蔣先生唄。」
岑蜜笑了:「他那麼忙,而且我也不想用我媽媽的情分或者的蔣京朝的關係,來逼迫溫老師,他很反感這個。」
艾米聳聳肩:「那就直接拿你的畫,給溫曼看,你畫的那麼好,說不定他當場收你為徒。」
「我畫的好,那也要看跟誰比啊,比我厲害的多了去了。」岑蜜道:「再說吧,誰說我跟溫先生就一定有師徒緣分了?」
「好吧,你現在要回學校嗎?」
岑蜜搖搖頭:「我去醫院看看雲柔。」
雲柔的身體好了很多,只是她仍舊情緒淡淡,閉口不談上次的事情。
更並不想讓岑蜜陪她。
一個孕婦與她擦肩而過,岑蜜愣了一下,跟著她的腳步走了過去。
是產科。
產科有很多大腹便便的孕婦,也有很多陪妻子來產檢的丈夫。
她們跟她不一樣,臉上都洋溢著即將為人母的笑容。
她扭頭出去掛了個號。
很快輪到她,岑蜜呼吸有些急促。
醫生抬眸看她一眼:「結婚了嗎?懷孕了?看過醫生嗎?確認了?」
「醫生有什麼辦法打掉這個孩子,可以不用住院的?」
醫生明顯皺了眉:「就算可以不用住院,但是小產不是小事,身體也是要好好養著的,房事更是不能進行的。」
岑蜜覺得蔣京朝短時間是不會碰她的。
但是她又怕有萬一。
「有沒有什麼藥物可以流掉嗎?」
對方寫字的筆一頓,臉上有了怒氣:「有家屬跟你來嗎?藥物流掉風險更大,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岑蜜垂眸不語,對方道:「年紀輕輕別犯傻,你再好好考慮考慮,來叫下一個號了。」
她回到家,蔣京朝沒在
吳阿姨笑著迎上來:「少夫人晚餐要吃什麼,少爺出去了,可能晚上不會回來用餐。」
岑蜜一愣:「他下班後又出去了嗎?」
吳阿姨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也有些奇怪。
起因是今天下午,是每月例行的大掃除的日子。
她召集了現有所有的傭人,將她們分配到別墅的各個位置去打掃。
其實這裡的每個房間,每個地方,只要主人家允許進入的地方,都會打掃。
大掃除,只是搬搬抬抬那些不好打掃的地方。
她跟著過去的檢查的時候,發現樓上的那幾間客房,平日裡負責打掃的傭人太過敷衍。
她很生氣,沒想到自己精挑細選出的傭人,居然也會這樣犯懶。
這也就是主人家沒看見,如果主人家看到了,就連她也要負連帶的責任。
桌面上落了一層灰不說。
就連洗手間的垃圾桶里都有垃圾。
她正生氣的訓斥那個傭人的時候,蔣京朝在書房出來了。
吳阿姨這才知道他今天回來得早,回來後就一直在書房整理資料。
被充當證據放在地上的垃圾桶,被另一個傭人毛毛躁躁的帶倒了。
裡面滾落出一根驗孕棒。
蔣京朝目光停留在上面:「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