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岑蜜臉色發白,她皺著眉看向蔣京朝。
蔣京朝的目光有落在她的臉上。
「對不起,我……」
她的手指死死的揪住身下的床單,接受著男人目光的審判。
「我感受到寶寶現在不開心,一點兒都不想動。」她帶著哭腔的看著蔣京朝:「今天不去了好不好?明天不可以嗎?為什麼這麼著急?」
岑蜜的眼眶紅成一片。
看起來好不可憐。
男人沉默了一下,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珠。
岑蜜順勢抓住他的手掌,將哭的發燙的臉蛋放到他的掌心。
蔣京朝:「我,讓他過兩天再來。」
岑蜜趕緊點點頭,然後為自己辯解:「對不起,我最近情緒不太穩定。」
蔣京朝讓她躺回被子裡:「沒關係,今天不想檢查就不檢查了。」
岑蜜內心大大的鬆了口氣。
她躺在被子裡看著蔣京朝離開。
這一關算是過了。
但是眼淚卻停不下來了。
明明只是為了博取蔣京朝的同情的眼淚。
卻漸漸的真的變成了真情實感的眼淚。
「混蛋!」
許醫生雖然知道蔣京朝不差錢,也肯定是很看重這個孩子。
卻仍然沒有想到,蔣京朝會在家裡裝一間媲美專業醫院的孕檢室。
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了看那些嶄新的專業設備。
內心只有感慨。
「今天她不想檢查,明天或者後天,我再讓人聯繫你。」
許醫生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現在?不檢查了?」
蔣京朝面不改色:「沒錯。」
許醫生:「……」
「出診費照樣會給你的,現在你先回去吧。」
好吧,有錢拿也行。
「不過只是個簡單的檢查,並不費時間,你確定少夫人不想檢查?」
蔣京朝想起剛才岑蜜梨花帶雨的樣子,點點頭。
之後在許醫生遺憾的目光里道:「她最近好像情緒不穩定……不,非常不穩定,有什麼改善的辦法嗎?」
「這是正常的,這還算是好的,因為激素的波動,有些孕婦甚至性情大變,身為家人一定要多安撫她。」
男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等他再次回到房間,岑蜜已經睡著了。
臉上的淚痕還沒擦乾。
他無奈的笑了一下,將人摟入懷中。
……
「我查到了,那個女孩大概率叫丁糖。」
「糖,蜜……」雲柔有些急切道:「她現在人在哪兒?」
梁玉言本身情緒沒什麼大的波動,卻因為雲柔的激動而皺眉。
「別激動。」
雲柔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能找到她嗎?」
梁玉言搖搖頭:「我能查到她最近一次是出現在帝京。」
「帝京?在什麼地方?」
梁玉言看著雲柔秀氣的臉:「『夜色』。」
「你有個心理準備,她可能跟你想像的不一樣。」
不一樣?
雲柔握住他的手指:「我有心理準備,只要她健康就好了……我實在是沒想到,雲姨當年留下的居然是雙胞胎。」
梁玉言看了一下自己被握住的手,喉結無意識的滾動了一下。
雲柔雖然對他在肢體接觸上,親近了許多。
但其實關係……仍然沒有確定。
梁玉言不提,雲柔也不會提。
「如果早點兒知道該多好?」雲柔喃喃自語道:「那樣的話,我會有時間去查明這件事的真相,能早點兒把她找回來……」
她捂住自己的臉,神情哀傷。
梁玉言的心針扎般的痛了一下。
但是他仍然是冷靜的,甚至的冷漠的。
「跟你沒有關係,雲湘的養魚之情,這麼多年你也還清了。」
「你懂什麼?」雲柔看向梁玉言:「她不但養了我,還救了我,你這種喊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當然不會懂,我欠的還不清!」
「咳咳——」
「我已經冷靜了太多年了,我為什麼會那麼相信岑國顯和阮金玲那個毒婦?如果我死在手術台上,我下去了該怎麼跟雲姨交代?」
太多的事情,她還沒有做完。
「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
雲柔還是第一次看到梁醫生發脾氣。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只要你不求死,我會儘量救你!你為什麼總要說這種話?你對不起她,就對得起我嗎?」
雲柔眨了眨眼睛:「梁醫生……」
梁玉言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有這麼激烈的情緒。
他揉了揉太陽穴:「不好意思,你好好休息。」
「餵……」
雲柔想要去扯住他的衣袖,最後卻只是撫過了他的衣角。
男人已經推門出去了。
……
「『夜色』?」蔣京朝手裡捏著一支簽字筆,抬眸看向高風:「她在帝京。」
一種愈來愈濃的預感湧上心頭。
雖然他時常有這種感覺,但是許醫生也說過了,激素甚至是有可能改變孕婦的性情的。
而岑蜜有什麼太多的不對經的地方嗎?
顯然是沒有的。
他捏了捏眉心:「把她找出來,帶來見我。」
「是。」
隨即他就見到蔣京朝起身穿好了外套。
高風有些奇怪:「您這是……」
「我回去一趟,會議取消。」
說罷,蔣京朝就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只留下一臉懵逼的高風。
蔣京朝回到家,徑直的走向臥室。
傭人們都被嚇了一跳,最近蔣總回家的時間越來越不規律了。
很快蔣京朝下樓,臉色有些難看:「少夫人呢?」
吳阿姨剛剛得知蔣京朝回來,在外面走進來道:「少夫人剛才說想去散步。」
「哪裡?」
吳阿姨看蔣京朝的臉色不對,趕緊道:「出門一會兒了,保鏢在跟著。」
蔣京朝隨即跟著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