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晉揚沒想到會是場烏龍。
他懷疑自己都沒懷疑是岑蜜搞錯了。
蔣京朝瞪他一眼,示意他小點聲。
「這……怎麼會搞錯?」
蔣京朝微微笑了一下:「可能她是看到了身份證的日期……」」
「我想起來了,聽我爺爺說過,當時蔣伯父得罪了人,怕對方對伯母不利,特意在你出生後的一個月後,才公布了的消息。」
所以索性直接把這個日期上了戶口。
不過往常肯定是按照真正的出生日期來過生日的。
晉揚道:「哈哈哈小嫂子居然不知道你真正的生日嗎……小嫂子!」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出現在蔣京朝身後的岑蜜。
蔣京朝頓了一下,扭過頭看到岑蜜。
他的語氣雖然冷淡,但是神色柔和了些:「睡醒了?」
岑蜜眼眶中有淚花閃動。
蔣京朝想要去擦拭她的眼淚,卻被躲開了。
晉揚知道自己闖了禍,訕訕地笑了一下:「你們聊哈哈哈。」
在蔣京朝找他麻煩前,他趕緊溜走了。
岑蜜聲音有些啞:「你都沒跟我說過。」
當然,她也沒問過。
想當然的認為今天是他的生日。
甚至高興。
但是不知怎麼的。
岑蜜就是覺得委屈,心裡難受。
心頭有著無名怒火。
越想越氣。
她轉身抖著手指將牆上的氣球撕下來,狠狠的扔到地上。
氣球輕飄飄的飄走了。
岑蜜更氣。
她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蔣京朝抓住她的手,低聲道:「岑蜜!」
他沒想到岑蜜會這麼激動,只好用用了點兒力氣制止住她的動作。
岑蜜狠狠的掙扎。
一口咬在了蔣京朝的肩膀上。
白色輕薄的襯衫,立刻皺起一塊。
直到口腔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有些愣愣的放開了他。
蔣京朝只是皺了皺眉,他更關心為什麼岑蜜的情緒。
「出血了。」
男人不以為然,去擦拭她的眼淚:「是我的錯,沒提前告訴你,對不起,但是這個生日我很開心。」
岑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情緒失控到將人咬傷。
蔣京朝捧過她的臉。
她的眼淚流的更凶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蔣京朝看著她越流越多的眼淚,心裡也是後悔。
後悔讓她如此難過。
「對不起。」
岑蜜躲開蔣京朝的觸碰。
蔣京朝岔開話題:「是被吵醒了?再去睡吧,稍等我上來陪你。」
岑蜜抬頭看向蔣京朝。
夢到蔣京朝的那個白月光回來了。
他冷漠的對她說:「岑蜜,協議提前結束吧,不然我沒辦法去追我的寶貝,名不正言不順,太委屈她了。」
岑蜜在夢裡像是被扼住了喉嚨。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份婚前協議被擺到桌子上。
蔣京朝半分沒有猶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她的眼神毫無留戀之情。
她的心像是被人剖成兩半,痛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好好求求他,他們的婚姻是是不是能夠繼續?
接著又夢到了在拉斯維加斯的那一晚。
跟往常不一樣的是,男人的面容不再模糊不清,而是變成了蔣京朝。
她微微笑了一下,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輕鬆。
但是畫面一轉她已經簽好了名字,看著蔣京朝牽著一個面容模糊的女人離開。
最起碼讓她看看對方的樣子吧。
蔣京朝道:「如果不是你們長得像,我當時確實不該選擇你。」
但是那個女人卻長得跟她一樣的臉。
她在夢中驚醒。
想了想覺得有些無厘頭。
然後就聽到了晉揚在外面說話的聲音。
岑蜜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道:「是不是只有我不知道你的生日?她知道嗎?」
蔣京朝微微蹙眉:「她?」
「一個跟我想的有些像的女人……你不用騙我,我知道的。」
男人奇怪道:「你說清楚一點,到底是誰?」
岑蜜的目光在他臉上搜尋。
是誰?難道蔣京朝真的不知道嗎?
「蔣先生……」
蔣京朝的臉色沉了沉,看向身後的楊澄陽。
楊澄陽道:「我……我是想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
蔣京朝淡淡點頭,隨即對岑蜜道:「我去送客。」
岑蜜點點頭。
楊澄陽的目光久久收不回來。
「楊先生。」
楊澄陽道:「她哭了。」
蔣京朝嗤笑一聲:「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搞清楚,她是我蔣某人的妻子。」
楊澄陽腳步一頓:「蔣先生,如果你不愛她了,我希望你放過她。」
「放過她?」蔣京朝聲音冷的結出冰碴子:「我告訴你,她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那她愛你嗎?」
楊澄陽想起剛剛聽到的那幾聲啜泣,以及聯想到那天岑蜜在他面前眼淚。
實在是忍不住道:「難道她不愛你了,你也要綁著她在你身邊嗎?蔣先生?你們為什麼會走入婚姻,你自己心知肚明。」
蔣京朝臉色刷的就會變了。
「吳阿姨送客。」
楊澄陽對蔣京朝低聲道:「抱歉。」
蔣京朝沒說話。
晉揚在客廳衝過來,一下子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
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吳阿姨笑著打圓場,把人客客氣氣送走。
回來一看,蔣京朝一個人坐在客廳里,低著頭揉著太陽穴。
吳阿姨想了一下道:「少爺,您不舒服嗎?」
「吳阿姨。」男人有些頹廢的靠在沙發上:「你覺得岑蜜對我有感情嗎?」
吳阿姨立刻道「當然是有感情的,我看得出來,就像是今天的生日,都是少夫人吩咐的,蛋糕也是她親自訂的。」
提到這場生日宴。
蔣京朝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些。
確實。
這最起碼說明岑蜜是將自己放在心上的。
他活了近三十年,生命中能夠讓他記住的時刻,寥寥無幾。
……
生日宴後。
岑蜜最近不舒服,打算找個機會去醫院看看。
但是總是犯懶。
她潛意識自己也清楚,自己多半是沒有生病的。
她吃了兩口紅嫂肉,就感覺自己胸口一陣陣的泛堵。
張陽道:「怎麼了?蜜蜜?」
岑蜜搖搖頭,喝了口水:「沒什麼,最近胃病犯了。」
張陽還是有些不放心,乾脆給了她一下午的假。
岑蜜想那就去一次醫院吧。
她打了個車去醫院。
並打算等會兒早點兒回去。
想到蔣京朝,她的眼角眉梢都帶了些笑意。
計程車突然停下在了某個路口。
「怎麼了?」
計程車司機撫了撫自己的口罩:「前面好像是堵車了。」
岑蜜微微皺眉。
女性的直覺讓她察覺到了危險。
「那我就這兒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