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第一次是跟我

  梁玉言進去後的第一時間就是拿出聽診器,聽了聽她的心跳。

  「情況怎麼樣?」

  梁玉言那張如冰似玉的臉上出現了一點兒波瀾:「還可以。」

  「那就好。」雲柔用平靜的語調道:「手術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早上。」

  雲柔點點頭,只是睫毛輕顫了一下。

  「沒告訴岑小姐嗎?」

  「她不用知道。」她冷靜道:「讓她在病房外擔驚受怕那麼久又何必?結果不會因她的在場而改變。」

  說到這兒她突然露出一絲笑意:「她其實膽子很小的,如果……她會記得一輩子的。」

  梁玉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可能有一個雙胞胎姐妹的事情,我也沒說。」雲柔扭過頭看著他:「你覺得我應該說嗎?」

  「你想說嗎?」

  雲柔搖搖頭:「我不想,我跟雲姨的願望是一致的,只要她活著,好好活著。」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被害死,目的只是為了刺激雲湘小姐,導致她最後自殺的呢?」他看著雲柔的眼睛:「這對岑小姐是不是不公平?」

  「難道讓她為一個死人,再搭上自己,就公平了嗎?」

  「梁玉言,我告訴你,我們這種將死之人在想什麼,我只想把愛留給她,把一切對她不利的東西都帶走,實在帶不走的就掩埋,掩蓋!」

  梁玉言愣了一下,很快道:「你不會死,我會努力救你。」

  雲柔扯了扯嘴角:「謝謝。」

  梁玉言在病房站了幾分鐘。

  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雲柔突然叫住他:「梁醫生,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明天上了手術台後,或許再也不會下來,可別給自己留什麼遺憾。」

  明明都是「梁醫生」三個字。

  現在這三個字聽在耳朵里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

  甚至讓他的心跳又開始失常。

  他看著病床上的女人淡淡道:「我沒什麼話可說。」

  「這樣啊……那就明天手術台上見吧,梁醫生。」

  梁玉言居然無師自通的在她的眼睛裡看出了些許的失望。

  「我不會把你留在手術台上的。」梁玉言再次強調,甚至帶著寒意:「相信我,好好休息。」

  等關門的聲音傳來,雲柔緩緩睜開眼睛,輕笑了一聲。

  ……

  「怎麼蔣先生也要調查?難道有什麼差池?會不會連累我們……」

  兩個人的聲音戛然而止:「蔣……蔣先生?」

  蔣京朝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兩個人身上:「『也』?還有誰查過?」

  負責人擺擺手,讓那兩個工作人員先離開。

  蔣京朝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袖口:「蔣季誠?岑明月?」

  梁玉言?

  這應該是雲柔要查這件事,他翻開了那頁紙。

  目光很快鎖定了「同卵雙胞胎」幾個字。

  蔣京朝的心又重新沉了下去。

  也就是說,當日可能就是那麼巧。

  岑蜜和那個雙胞胎的姐妹同時出現在了那個酒店。

  爬上他的床的恰好是那個女人?

  蔣京朝回到車裡,反覆觀看那段視頻。

  只是被綠植遮擋了太多,而且角度固定。

  看不到兩個人脫衣服的那一段。

  岑蜜當天穿了件白色裙子。

  這麼重要的一點,恰好就是沒有出現。

  不過……

  「蔣總,其實我覺得,這段視頻足夠證明是少夫人。」

  蔣京朝頓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騙她?」

  高風道:「少婦人的痛苦,完全來源於那段經歷,我想如果告訴少夫人是跟您一起,或許她會淡忘那段經歷。」

  蔣京朝垂眸頓了一下,片刻後抬起頭:「回臨安水畔。」

  岑蜜此刻正在畫室,根據溫老的指點來畫畫。

  蔣京朝靜靜的倚在門框上,看著她毫無所覺得認真作畫。

  長長的睫毛給眼瞼處投下一道陰影,鼻樑處也有光影散落。

  似乎整個人都變成了畫中的一部分。

  只可惜他沒有作畫的才能,只能用電子設備來留住這一刻。

  快門聲,引起了岑蜜的注意。

  她回眸看到蔣京朝,眼睛亮了亮。

  毫無所覺的向蔣京朝暴露了一個信號——她很高興見到他。

  「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蔣京朝走進去,微微俯身看她的畫。

  「畫的是我嗎?」

  她解釋的越多,越像是欲蓋彌彰。

  蔣京朝含笑聽她解釋,還要聽她最後強調一遍:「是真的,我真的找不到合適的模特。」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嗯我信。」

  分明是不信的。

  岑蜜也不敢再越描越黑了。

  她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不想再搭理他。

  男人卻突然在背後抱住她。

  「蜜蜜,如果那晚的那個人是我,你會高興嗎?」

  岑蜜心一顫,手中的畫筆也落到了地上。

  她回眸看向蔣京朝,扯了扯嘴角:「不要開玩笑。」

  「做了很多夢都是那晚是不是?」.

  蔣京朝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那晚我也恰好在那個酒店,參加一個商業宴會?」

  岑蜜搖搖頭,又道:「你不要騙我,沒那麼巧合的。」

  時間顯示就是那天晚上。

  岑蜜道:「你……你找人P過?」

  「是真的。」

  蔣京朝難得的溫柔,聲音都是輕的:「因為我找到了那個流出的視頻。」

  岑蜜渾身一震。

  她羞恥的看著蔣京朝。

  男人將那一小段視頻拿出。

  岑蜜愣了一下,眼淚一滴滴的滴落。

  她固執的看著蔣京朝的眼睛:「你真的沒騙我?」

  撒謊的人會不自覺的迴避別人的目光。

  蔣京朝的目光卻一點兒都沒避開,反而握住她的手指。

  「你覺得呢?蜜蜜?」

  岑蜜猛然摟住他的脖頸。

  蔣京朝撈住她的腰,嘴角有著隱隱笑意。

  他太在乎岑蜜了,反而太過於執著於那個所謂的真相了。

  如果不是高風點了他,他還沒想到這一點。

  蔣季誠說,女人對於第一次是最難忘的。

  此刻,他無比希望這是個定理。